戚云初醒过来了,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喻峻非。
他坐在她病床边上,细长温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把她紧紧握在掌心里。
一见她睁开眼睛,他就立刻站起身,给她倒水。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喝点水吧。”
“饿不饿?吃点东西?”
喻峻非挺大个男人,还是喻氏的总裁,说话的时候竟然有着年轻男人特有的慌乱。
“念念怎么样?”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念念。
“放心,她没事。医生检查过了,身体很健康,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让她先休息了。”
“那就好。她没事就好,峻非,她是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她的眼泪弥漫在眼睛里,含而不落,看着让人心疼。
“我知道。她也是我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女儿。云初,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竟然相信了宋羽媚的谎话,害你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现在我知道错了,我的余生都会好好补偿你们。”
“不用了。谢谢你救我,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戚云初态度冷淡,直接开口赶他走。
喻峻非咬咬牙,转身离开。
戚云初躺在病床上,想到往事,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如果当初喻峻非多给她一点信任,她也不会跟念念分开那么久。
孩子的成长多么重要,她竟然错过了念念这么多。
越想越是恨喻峻非,她真的恨他。
……
茫茫大海上,宋羽媚奋力游着。
她的腿断了,很难保持平衡。
但她学过潜水和游泳,之前在喻家老宅是装的不会游。
出色的游泳技术,让她能在海里存活更久,知道岸上有人守着,她只能往深处游。
浑身冰冷,快要沉入海底之际,忽然身边被扔了一个游泳圈。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抓着游泳圈就顺着上了小艇。
而艇上坐着一个,她无比熟悉,却无比惊讶的人。
“爸?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我这个女儿是你的耻辱吗?为什么要救我?”
她做梦也没想到,她爸爸会救她。
宋管家的脸上,却一如既往地平静。
“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女儿。”
宋羽媚被宋管家带回了家,他家住得离老宅很近,她住在这里都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现在我的事都败露了,喻峻非随时会找到我杀了我,我住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她紧张兮兮拉上窗帘,一脸恐惧。
“放心,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递过去一杯姜茶,接着说道。
“你真就那么喜欢喻峻非?以前让你嫁给喻冷锋,你怎么都不同意,一直奔着喻峻非使劲。”
“爸,我就喜欢喻峻非。虽然我和冷锋峻非都是一起长大的,但我还是更喜欢峻非哥的气质。他看起来就出身高贵,冷锋哥则像一个野孩子。”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因为你对喻峻非的痴迷,才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爸,爱上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就是身不由己的。”
她说着,抿了一口嘴里的热茶。
“好,那我会帮你跟喻峻非在一起。你们两个,会如你所愿结婚。”
“什么?!”
宋羽媚一口姜茶差点吐出去,她爸一直都不支持她,还打过她好几次。
现在竟然松口,同意她跟喻峻非在一起了?
“嗯。你放心,很快你们就能结婚。”
说完,他就起身上楼,连头都没回。
宋羽媚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完全不懂她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再说,他凭什么保证她能和喻峻非结婚?把他绑架来吗?
喻峻非那个性格,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不愿意还是会不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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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峻非确实没找到宋羽媚的下落,他以为她死了。
在他回老宅拿电脑的时候,忽然发现老宅里是空的。
爷爷呢?
他知道云初醒过来,一定会很高兴吧。
可他怎么也找不到爷爷,无法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宋叔,宋叔你在吗?”
他喊了半天,也没人出来应他。
难道爷爷又去度假了?
这么想着,他打通了爷爷的电话。
可惜电话打过去,爷爷的手机关机。
奇怪。
他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是打给宋叔。
他贴身照顾了爷爷几十年,只有他最清楚爷爷的行踪。
可奇怪的是,宋管家的电话也打不通。
他又不死心拨打几个,还是打不通。
忽然他脑子里一根弦被惊动,警铃大作。
爷爷有危险!
他立刻派人出去找,把爷爷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一点影子也没。
爷爷虽然对他严厉,但他不恨爷爷,他还是他在身边的唯一的亲人。
宋叔,他果然不是什么善类,他能生出那样的女儿,他能是什么好人?
他恨自己太疏忽了,竟然没有把爷爷保护起来。
等了一天一夜,他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里面传出宋管家的声音,“找不到老爷子,你很心焦吗?一周之内,跟羽媚结婚,我就把老爷子毫发无损送回来。”
“如果不,那你就让这老东西辛苦一辈子,最后横死街头吧。”
他还没说话,对方就掐断了电话。
他立刻去问旁边的技术人员,“他的手机定位了吗?”
对方摇摇头,“时间太短了,定位不到。”
喻峻非气得把手机砸在地上,碎片飞溅。
他不甘心受他胁迫,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爷爷去死。
他出门想去继续找人,刚出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戴口罩的女人。
只看身形他也认得,那是让他恨之入骨的宋羽媚。
他几步奔过去,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大门上。
“你还敢来?信不信我把你交给警察,让你牢底坐穿!”
“不,你不会的。你缺一个新娘子,救你爷爷。不是吗?”
她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你……别以为我不敢掐死你。”
说着他的手指暗暗用力,把她的脖子掐得咯吱作响。
她不怕反笑,“喻……峻非……你终究是我的新郎,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