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这一晕,满院子的人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手忙脚乱的抬着老夫人上了床,刚弄好,顾言风就到了。
二姨娘赶紧拉过顾言风,千叮咛万嘱咐,“顾大夫,你可一定要仔细啊,老夫人身子骨一向康健,从来没有晕倒过。”
顾言风一边点头,一边往老夫人那边靠,要是再听二姨娘唠叨,就算他是华佗在世,恐怕都无济于事了。
看着顾言风为老夫人把脉,二姨娘扭头一看,看到秋水的父母还在门外,顿时就拉下脸来,问道:“他们怎么还在外面?”
郑妈妈立即小声回答,“二姨娘,是二夫人让他们等在那里的。”
二姨娘脸色微变,看了一眼执意守在老夫人床前的二夫人,眼眸深处划过一抹冷意。
见顾言风站起来,二夫人赶紧跟上,“顾大夫,老夫人什么时候会醒啊?”
她不担心老夫人的身体,只想知道老夫人什么时候醒来,这样她就可以看大房的笑话了。不知她那个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伯知道他的好儿子杀了一个丫鬟,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啊。
顾言风看了一眼二夫人,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淡淡开口,“老夫人的病需要静养。”
他的话正中二姨娘的下怀,连忙应声,“既然如此,那咱们就都走吧,免得打扰了老夫人。”
谁知,她话音刚落,老夫人就醒了过来。
二姨娘暗道不好,急忙想要挡住二夫人的视线,可二夫人一直眼巴巴的盯着老夫人,见她醒来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老夫人,既然您醒了,那是不是就该处置二公子了?”
似是想起之前的事情,老夫人的面色隐隐发青,尤其是看到二夫人落井下石的眼睛,心中便觉得堵得慌,不由觉得自己醒来的真不是时候,可是刚才自己的眼睛又不受控制,总觉得有种力量在强迫着她睁开眼睛。
“老夫人?”见老夫人不说话,二夫人急了,她连秋水的父母都带来了,今天一定要看到大房倒霉的样子,否则一切都白搭了。
就在这时,宰相大人赫连正闻讯赶来,一进来就问,“母亲怎么样了?”
二姨娘顿时觉得有了主心骨,连忙凑过去,低声道:“老夫人刚醒。”
听到这句话,赫连正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迅速的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轻声道:“母亲,儿子不孝,让您操心了。”
来的路上,他大概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在得知赫连聿瑞竟然亲口承认是他害的秋水后,他顿时有想打他的冲动。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犯下这等糊涂事,平日里看来是自己太过宠他了!
闻言,老夫人叹了一声,道:“唉,我老了,经不起折腾,这事你先来做主吧。”
赫连正连连点头,扶着老夫人靠在床边,而后看向二夫人,声音瞬间严厉起来,“你来干什么?”
赫连正毕竟是宰相,二夫人对他还是难免发怵,不过想到今天的事情是他大房理亏,便又理直气壮的说,“我是来给秋水讨公道的。”
“秋水是你房里的丫鬟吗?”
二夫人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但还是乖乖回答,“不是。”
赫连正脸色瞬间变的严肃,“既然不是,这事何时轮到你来管呢?你是觉得你太闲了吗?那你能给我说说那江丫头是怎么回事吗?”
一连串的发问让二夫人有些发懵,可是她依旧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赫连正身上散发出的怒气,不由吓的一哆嗦,不过仍强撑着,“我只是觉得秋水的父母太可怜了。”
“平日里不见你对斋月楼的丫鬟有多上心,现在怎么对这件事这样关心呢?你究竟是看那老两口可怜,还是存的别的什么心思!”赫连正厉声。
二夫人被他说的心虚,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仲灵第一次见到赫连正,不由心生敬佩,在她心里就觉得宰相大人该是这个模样,如今亲眼见到,便觉得威风不已。可惜,这样的人距她太过遥远,她只能仰视。
见二夫人不再说话,赫连正的语气渐渐缓和,“二弟妹,我不是在批评你,只是觉得此事你做的欠考虑。秋水被害一事尚无定论,如今就定瑞儿的罪还为时尚早,你放心,若是真是瑞儿干的,不管他是不是无心之失,我都会给秋水的父母一个交代。眼下,母亲身体不适,你先带秋水的父母离开吧。”
话已至此,二夫人只能暂且放过赫连聿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