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因为这个事情迷茫过很长时间。
承诺，谁能抱着自己说的一个承诺，或者说因为一句话过一辈子？
手里的清茶端起有放下，反反复复的动作被张悦看在了眼里，她很清楚方麒安这个动作的出现是为什么。
很多年前他说过这个事情：“当我重复做一个动作很多次的时候，我正在回忆过去，陷入了回忆的旋涡，这是常有的事情。”
回忆？
人人都需要回忆，但他不一样，他是靠回忆活着。
十年的时间里，上千次，甚至是上万次的危险，他就是靠着回忆活下来的。对于他来说，
如果没有曾经的事情，他就不可能一次次死里逃生。
张悦抱着他，轻声道：“那件事情，你还想知道吗？”说着，她抬头看着方麒安：“时间已经错过很久了。”
被一句话拉回思绪，方麒安深吸了一口气：“我当年很执着这个事情，我想肯定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一只手抬起，摸着张悦的头发：“后来我因为这个事情把自己困在家里足足一个月，不和人任何说话，不用任何的社交工具，彻底断绝一切的联系。”
方麒安脸上的笑很勉强，哪怕是现在他依然也是如此：“后来，还是我朋友的那一句话点醒了我，也就是那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悦抱着方麒安，身体在颤抖着，一滴眼泪落在了方麒安的手臂上：“对不起，我……我也没是办法了。”
“我不怪你，也没有怪过你。”方麒拍着她的手臂：“答案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只要你在身边就足够了，这已经很好了。”
答案真的没有那么重要吗？
不，其实它一直都很重要，只不过这要看，是谁的答案。
“对了，好长时间没出去吃饭了，要一起吗？”方麒安说道。
“现在？”
方麒安表现的一脸诧异，笑道：“正常的作息时间你好像一直没有遵守过。”
“毕竟要出去吃饭嘛。”
……
……
夜晚，天华市热闹的另外一个时间段，真正放纵的时间。
随时面临着生死存亡的时代，尽管大家还是会遵守着社会规则，但总会拿出一些时间来麻醉自己，让自己彻底放开。
“吃什么？”
“随便。”
方麒安带着张悦来到一个小吃摊上，朝老板喊道：“来两个随便。”
“啊？”老板刚刚拿到菜单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又是笑着走过来：“客人说笑了，这里可没有这道菜啊。”
“师傅说没有，换一道吧。”方麒安笑道。
张悦不情不愿的接过菜单，以往吃饭她都没有点过菜，毕竟跟着那个人的时候，自己没有多大的说话权利。
师傅等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接过点完的菜单。
方麒安伸头看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满意：“诶，师傅，上面的菜单按照这一份来做吧，这是额外的小费，麻烦您了。”
接过厚厚的一叠现金，师傅心里的郁闷消失的干干净净。
“得嘞，您稍等片刻。”
师傅收起现金去忙活了，做菜的时候也是很照顾方麒安这桌。
平常的时候他也会收到小费，但一次性收到这么多的，可是他出来摆摊的第一次。
张悦小声说道：“你怎么给他这么多啊？”
“没事啊，反正黑豹那里好东西多，随便拿出来一件都价值几百万。”拆开一次性的筷子放在张悦身前：“放心吧，现在不用担心钱的时候，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生活。”
用茶水洗了洗碗，又是用纸巾擦了擦，这才放到了张悦面前。
很快，桌上就摆满了一桌子的烧烤。
“你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啊？”张悦犹犹豫豫的说着：“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吃过这些好东西了。”
方麒安没有说话，面带笑容，眼睛里面全是张悦。
“快吃吧。”
“嗯。”
张悦自从和那人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这些东西，钱也不像是当初和方麒安在一起一样由她自己保管，那段时间如果不是因为褚令，估计她早就撑不住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张悦，方麒安又是安排师傅继续加菜。
“喂，那两个人看起来好像很怪啊？”
“母子吧？”
“怎么看都不像，你看你看，诶呦。”
听到周围几个女生的窃窃私语，张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手机放在桌上，拿起来一看，里面出现的是一张苍老的脸。
而反观方麒安，依然如当年一般，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容颜很简单的，只是你要走上修炼的道路，那很危险，很抱歉之前骗了你，只是因为不想你陷入危险。”
张悦的眼睛里面泪水在打转：“可我不想这样。”
“等我一会儿。”
方麒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来到了一堆年轻人的身前。
站在他们面前，坐着的几个男生也是跟着站了起来，一脸的凶相：“小子，什么意思？要和我们打架吗？”
“找一个老太婆当女朋友，你的口味是多重？”
“特殊癖好？”
这里的嘲讽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坐着的几个女生更是大肆的嘲讽着。见到这边的情况有些失控，张悦走了过来。
锵——
银月刀现身，悬浮在众人的头顶上，银色的气流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风暴在天空上盘旋，方麒安嘴角带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天……天术者？”
“天术者出现在烧烤摊吃东西？”
“天啊，终于亲眼见到了。”
几个女生比起那几个人男生似乎要更勇敢一些，站起来老气横秋的说道：“天术者了不起吗？我们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这就要杀了我们？”
“偷换概念，厉害。”方麒安右手缓缓抬起：“不过，我并不打算用这些手段对付你，对于我来说，那会脏了我的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音在耳边缭绕，女孩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被当众打了一记耳光，女孩儿似乎‘清醒’了过来。
看着四周的飞剑，她咆哮着，说道：“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你敢打我？小心我让父亲去天术法庭举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