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云醒醒好奇,正在鱼缸里肆意游动的正是四条金龙鱼。
“这鱼你买的?”
厉昱深站起身,走到鱼缸旁,抓了一把鱼食丢进去,看着四条鱼争着抢着食物,“不是我买的,厉景骁送过来的,说是他的一个朋友说这个鱼可以挡灾。”
他敲了敲鱼缸,“也不知道是不灵,还是我运气还不错?”
“都有吧。”云醒醒笑了笑,接过小林递过来的咖啡,微微低头示意,“反正我是养一条死一条。”
“看来他是从你那里听来的了?”
厉昱深指了指沙发,“先坐。”
“不仅是从我哪里听来的,就连送给你鱼,也是我建议的。”云醒醒微微一笑,“我和他说,还是要多孝敬一下被你咬了这么多年的吕洞宾叔叔,送他几条鱼玩一玩。”
厉昱深的笑意更深了,“原来我第一次收到侄子的礼物,还是托了云总的福?”
“要是这样算起来,您还欠着我的情呢。”
两个人就这两天南地北的聊了起来,不时传出爽朗的笑声。期间有公司的高层路过厉昱深的办公室,听到里面的笑声震惊不已。
要知道,他们平时连看到厉昱深有除了严肃以外别的表情都难,更不用谈听见厉昱深这样的笑声了。
碰巧这时宋西月拎着包过来了,她从进到厉氏开始便看到公司的员工们都在窃窃私语,有的甚至直接看着她笑。
私底下员工们搞这种小动作她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高层们今天都是一脸八卦。
“出什么事儿了?”宋西月疑惑的望了望厉昱深的办公室,怎么也想不到云醒醒会在里面。
要知道,厉昱深是一个非常注重自己私人领域的人,轻易不会邀请别人进自己的办公室,就连宋西月做厉太太的时候,也没有一次进过厉昱深的办公室。
宋西月闪身躲开,“好一个云醒醒,小小村姑竟然敢来勾引我宋西月的男人。”
她虽然生气,但也没有冲动到直接冲进去把云醒醒拉走,去惹厉昱深的不痛快。
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宋西月走进厕所,给自己留在厉氏里的内应打了一个电话。
“端一杯滚烫的咖啡送进厉总的办公室,给里面那位小姐。”宋西月吩咐道。
内应有些懵,“宋小姐,厉总的办公室不会允许我这样的人进去的。”
“没关系,你只需要敲门,里面的小姐会帮你的。记住,要装的可怜一点。”
说完,宋西月便挂断了电话,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角落等着看好戏。
没过多久,内应便端着咖啡出现在了宋西月的视野范围里,只见她轻轻的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出来的是厉昱深。
厉昱深脸色瞬间垮了下去,“谁让你上来的?”
内应怯弱的回道:“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办公室,对不起。”
一边道歉,一边用眼神不断的像云醒醒求救。
云醒醒倒也没想那么多,站起身走过去,顺手接过内应手里的咖啡,“不过是一个走错楼层的茶水小妹,你怎么这么凶。”
话音刚落,内应一个不小心,咖啡便洒在了云醒醒身上。
云醒醒条件反射的躲了一下,咖啡只是洒在了她的手腕处。
厉昱深见状大怒,“去财务部领工资,不准在出现在厉氏。”
内应记得宋西月的教诲,赶紧装可怜给云醒醒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云醒醒压根没放在心上,更不会在厉昱深的公司去耍威风,“没关系,你先回去吧。”
内应赶紧跑了下去。
厉昱深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烫伤,去医院吧。”
“我自己就是医生去什么医院。”云醒醒嗤笑一声,“就是烫到了,我去卫生间处理一下,你不要大惊小怪了。”
“在我的休息室处理吧。”说着,厉昱深一把拉住云醒醒的手,牵着她进了自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接着替她将弄脏的衣袖挽起,露出了被烫红了的皮肤。
云醒醒任由他触碰,看他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着她被烫到的手腕。
“等一下我叫小林买一件新的衬衫给你,你换好衣服再回去。”厉昱深一边盯着云醒醒的手腕看,一边说道。
云醒醒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安安静静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
因为云醒醒撤手的速度快,因此烫红的皮肤很快便在冷水的冲刷下恢复了白皙,直到这时,云醒醒手腕处的胎记才显现出来。
厉昱深看到这个熟悉的印记,是觉得心口一震。只见云醒醒细瘦白皙的手腕处,在正中间有一颗红彤彤的痣,红豆般大小,在白色肌肤的映衬下煞是好看。
他不敢置信的用手摩挲了两下,红色的小痣仍然停留在原地。
云醒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厉昱深,你弄疼我了。”
厉昱深这才发现,云醒醒的手腕都被自己握红了,可见他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
云醒醒收回手,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你怎么了?”
厉昱深拼命的压抑着内心莫名的情绪,“没什么,你这个胎记挺好看的。”
云醒醒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接收道云醒醒的目光,厉昱深说:“不好意思,刚刚冒犯了。”
“没事。”云醒醒孩子都生了自然也不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她从包里拿出上午挑好的袖扣,“送给你,我在商场第一眼看到它,就觉得特别适合你。”
厉昱深接过,仍然是有些魂不守舍,“谢谢,我特别喜欢。”
“你究竟怎么了?”云醒醒还是第一次见厉昱深这个样子,“我的胎记有什么问题吗?”
厉昱深不知道该怎样和云醒醒说。五年前的那一个意乱情迷的夜晚,女人柔软的身躯躺在自己的身下,柔和的月色流淌进卧室,男人被人下了药,记不清女人的面容,唯独手腕上那颗红色的痣伴着月光融进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记得女人手腕处十分的敏感,每当他吻上那一处皮肤,尤其是那一颗小痣,都会引得身下的人一阵颤栗。
第二天清醒回来后,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要不是宋西月带着孕检的报告单,以及手腕上的胎记找来,厉昱深甚至以为那一晚的肌肤相亲仅仅是一个美好而梦幻的梦。
而厉昱深也是因为那一颗痣,才相信和自己发生关系的人是宋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