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秦霄急切道。
之前曹海或许不知道她姐到底有多喜欢他，想着不拖累他姐，才一直躲着的。
还有爷爷和姑姑，虽然姑姑现在还没转过这个弯儿，但只要她姐和曹海足够坚定，再加上他爷爷，姑姑最终肯定也会同意的。
“没什么不一样。”沈凌打断他，“这种事讲究两情相悦，我不想挟恩图报，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非不放过他那颗歪脖子树。”
他们俩之间的问题不在她，在曹海，他心里的结不打开，即便是逼着他在一起了，最终也会分开。
“可是宋家……”秦霄迟疑道。
哪怕她姐不嫁给曹海，也没必要糟蹋自己，她姐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男人。
“没什么可是的。”沈凌不在意道：“不能嫁给喜欢的人，那嫁给谁都无所谓，并且结婚前我会提出要求，毕业后我要出国留学，他们不能阻拦。”
说白了跟宋家二少就是形婚，到时候她继续她的梦想，家里不会再阻拦，宋二少继续风流他的，两人互不干涉。
其实身处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多夫妻都是这么相处的，无所谓感情不感情，利益结合，互惠互助。
这些道理秦霄自然也都懂，只是终归替他姐不值。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沈凌扯出一抹苦笑，看向秦霄，“你们学校的交换生名额早就内定你了吧？”
秦霄点头。
这是从他入学的那天就定好的，否则他也不会放着市重点不念，来到菁英高中念书。
“我打算明年毕业之前结婚，这样就不会耽误出国，到时候咱们姐弟在国外还能做个伴。”沈凌笑，“这不是咱们之前就说好的吗？”
而且她不跟家里对抗，家里就不会阻挠她留学的事，也会恢复曾经的零花钱。
除了一纸行婚之外，其他的没什么变化。
秦霄叹了口气。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张浩哲带着于娆走进来。
秦霄在看到于娆的瞬间愣了下。
她怎么会来？
于娆第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沈凌，随后才看到秦霄。
“于娆？”沈凌看到于娆进来，也惊讶了一瞬，“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于娆点头跟两人打了招呼，将带来的鲜花补品和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人来了就好，还拿这些东西太客气了。”沈凌说的就想坐起来。
秦霄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医生让你卧床静养。”
一旁于娆也急忙道：“快别起来，咱们这么说说话就好。”
沈凌这才不动了，躺在病床上侧着头跟于娆说话，“最近功课怎么样了？”
于娆笑了笑，“我按照你之前教我的方法复习，效果还挺好的。”
一听到她俩说补习的事，秦霄秦霄脸色变了变，对沈凌道：“我去买午饭。”
说完就出去了。
沈凌和于娆正在说话，没人注意到他这里，张浩哲就站在秦霄对面，见状也丢下句，“我跟他一起。”就跟着出去了。
两人出了病房，张浩哲紧走几步撵上秦霄，刚想要说话，就见他停下脚步，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曹海正站在面前。
“我姐不想见你。”秦霄不等他说话，就顺先打断对方。
曹海神色痛苦，嘴唇蠕动了几下，“我，我就想知道她好不好？”
“左臂挨了一刀，右腿粉碎性骨折。”秦霄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觉得她好不好？”
曹海双手捂住脸，半晌才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是对秦霄说，还是对自己说，“是我对不起她，我连累她了，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秦霄冷哼。
“我……”曹海沉吟了半晌，直到秦霄耐不住要离开，才像下了极大的决心道：“我会负责的。”
秦霄笑了，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仿佛淬着冰碴。
“你拿什么负责？”秦霄不留半点情面，“你以前说过，天上的牛郎配织女，地上的瘸驴配破车，你这头瘸驴，凭什么配仙女？”
曹海脸色煞白，往后踉跄了一步，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秦霄没再看他，大步从他眼前走过去，走出了几步又停下来。
背对着曹海说道：“我姐已经决定嫁给宋玉成，我们家人能对自己负责，不需要任何人。”
宋玉成就是宋家二少。
这次秦霄没再有任何停留，转身大步走向了楼梯间。
曹海脸上血色顿失，眼中一片灰败，背靠着墙滑坐在地上，片刻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直奔沈凌的病房跑过去。
张浩哲跟着秦霄，一口气跑上了楼顶。
秦霄双手撑着围栏，大口大口的喘气，紧跟在后面的张浩哲也跟着呼呼直喘。
“霄子，你今天怎么跟炮仗一样，一点就着。”张浩哲走过来，背靠着围栏，扭头看向秦霄。
秦霄没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楼下。
张浩哲还在继续说个不停，“你生曹海的气我理解，但人家于娆怎么了，你给人家摆什么脸子？”
刚才在病房里，于娆和沈凌或许没注意到，他可是看的真真儿的。
“人好心好意来看凌姐，你再怎么……”
“闭嘴。”秦霄暴躁的打断他，心中一片烦乱。
“不是，到底为什么？”张浩哲不怕死的继续追问。
从小到大的玩伴里，也就只有他敢在秦霄气头上的时候，还敢顶烟往上闯。
秦霄烦躁的扒了扒头发，有些事他没法说出口。
沈凌这次受伤，追本溯源是因为给于娆补课，否则那些人也不敢到学校里动手。
但是沈凌自己出去兼职，就算她不给于娆补课，也会给别人补。
所以这事也赖不着于娆。
还有于家那个司机，如果他不是那么孬种，在那些混混举着刀冲向沈凌的时候，敢帮把手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凄惨的境地。
秦霄抓着围栏的指关节泛青，他知道自己这是迁怒，没有道理。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憋屈，他的愤怒找不到一个发泄口。
两人一直在天台上呆了良久，直到秦霄把胸中那股汹涌的怒意压下去，才从上面下来。
正想着要去买些日常用品，突然就看到走廊里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