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是年轻人的节日，广场上除了大爷大妈们，年轻人也比平时多了几倍。
有成群结队的，有三五一群的，也有成双成对的。
于娆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你看他们脑袋上都戴着圣诞帽，还有荧光棒，还有各种发卡。”
于娆说完又回头看了看他们自己，除了一堆苹果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怎么办？”贺佳佳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也不知道他们这些都在哪儿进的货？”
早知道他们也去进点好了。
“你知道在哪也没用，现在进货也来不及了。”于娆道：“再说咱们又不是卖这个的，随便卖出去几个就行吧。”
说着又看了眼四周，跟他们同样练摊的，人家的摊位上品种齐全，花样繁多，那些姑娘小伙儿头上带的，手上拿的，几乎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几乎每个摊位上都有苹果。
于娆现在已经不报多大希望了，她觉得能卖出去三五个就不错了。
“别看那个。”张浩哲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们卖的是货，咱卖的是脸……”
秦霄一个眼刀子飞过来。
“你瞪我也是这么回事，咱得知道咱自身的优越条件在哪？”张浩哲洋洋得意，指挥着于娆和秦霄，“你俩找个亮堂地，别在一块儿，稍微离个五米八米的就行，也不用吆喝，就往那一站，肯定有人来买。”
就冲这两张脸，也不是那些练摊的大叔大婶能比的，张浩哲信心十足。
于娆有些怀疑，“真不用吆喝？”
她看那些练摊的大叔大婶都扯着嗓子喊，一个比一个欢实。
“您要乐意喊两声也成。”张浩哲嘿嘿直笑，挤眉弄眼道：“我这不是怕累着你，有人心疼吗？”
说着还一有所指的朝秦霄那边撇了眼。
张浩哲有事没事就爱开这种玩笑，于娆觉得他大概是自己谈恋爱，就希望身边所有的人都跟着谈恋爱的症状，也懒得搭理他。
接下来于娆和秦霄找了一处路灯比较亮，人比较多的地方，按照张浩哲说的，两人离开了五六米远，分别把苹果摆在地上。
张浩哲和贺佳佳则去了另一边。
于娆看了眼旁边练摊的大叔大婶们，看着他们卖力的吆喝，想着自己或许也可以试着喊两嗓子。
结果张了几次嘴，愣是没喊出来。
再看一眼几米外的秦霄，情况也不比她好多少，木头桩子似的往那一戳……还冷着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于娆觉得，如果是她的话，她是肯定不会光顾秦霄的。
既然从别人身上看到了短处，于娆觉得自己至少该改善一下，总不能也冷着一张脸。
她用力搓了搓脸颊，露出一个笑容。
路灯下的少女嫣然一笑，好似繁花盛开，看着对面的几个男孩子心砰砰直跳。
“美女，你，你这是卖的吗？”一个男孩儿磕磕巴巴道。
这话明显带着歧义，只不过说者无心，于娆这个听者也没在意，但落在旁人耳里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跟男孩一起的几个男生哈哈笑起来，说话的男生脸更红了。
于娆也有些局促，“啊，是的啊！”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的苹果都摆在地上，急忙蹲下拿了几个苹果递过去，“你们要买吗？”
这次还不等之前的男生说话，另一个男生已经开口了，“买，当然买，多少钱？”
于娆心里这个激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开张了。
多少钱来着？
正好旁边一个大婶扯着嗓子喊道：“十块钱。”
于娆也有样学样，“十块钱。”
说完才想起来，是不是贵了点？
毕竟只有一个苹果，她这算不算哄抬物价？
对面几个男生很给面子，一点都不觉得贵。
“这么便宜？”一个男生扯着嗓子喊道：“就是不知道多长时间？”
于娆给他闹蒙了，买个苹果还要什么时间？
“就，都行啊！”于娆无措道。
几个男生笑得更欢了，于娆被笑得莫名其妙，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正这时候，一道红光裹着风，在她眼前闪过。
砰，的一下子，砸在笑得最欢的男生脸上。
男生突然被攻击，整个人都懵了，跟他一起的几个人历尽如临大敌，四周踅么着敌人。
被砸的男生顷刻间鼻血如注，想要咒骂却鼻子发酸，发不出声音来，眼睛都花了。
他用力揉了揉眼，低头看脚下，这才看清楚，砸他的是一个苹果。
而这会儿，剩下的几个男生也接连遭到了苹果攻击。
那苹果就好像瞄准了似的，果无虚发，挨着个的跟着他们的脸进行亲密接触。
几个男生被砸的嗷嗷直叫，一边躲闪，一边梭巡着目标。
终于有人发现，一个男生朝他们走过来，那男生手里拎着两个大塑料袋，边走边从里面掏出苹果，朝他们砸过来。
“草，那小子。”有人大喊一声，朝着秦霄扑过去。
其余几人也都回过神来，一股脑的扑上去，瞬间打成了一团。
于娆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霄为什么就跟他们打到了一块儿？
但眼下她不能干看着，可是张浩哲又离得比较远，现在跑过去找他，估计来不及。
再看秦霄一个对六个，整个人被围起来，于娆都看不到他的人影。
找人来不及，报警也来不及，于娆灵机一动，效仿秦霄，捡起地上的苹果，朝着那几个男生砸过去。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承认，比起香蕉，鸡蛋，菜叶子这些，苹果的杀伤力还是可圈可点的。
至少拿着还挺沉手，而且目标大，准头也比较好找。
于娆左一个苹果，右一个苹果的砸过去，虽然做不到百发百中，但至少大部分都招呼到那几个男生身上。
谁让他们围了一圈呢，随便砸，只要不太偏，都能砸中。
终于有个男生发现了不对劲，他们好像遭到了前后夹击，回头一看，正对上于娆扔苹果的动作。
那男生正是第一个被秦霄砸了一脸的男生，这会他满脸血乎乎的，瞪着眼睛，十分吓人。
于娆也有些被吓到了，眼见着那男生一脸狰狞，好像要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