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哲几乎是进去就出来了，于娆给他算了一下时间，应该不超过一秒钟。
“你洗手了？”贺佳佳斜眼瞅着他。
张浩哲特意凑到她跟前，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用事实告诉他自己洗手了。
他这个洗手估计就是用水把手沾湿。
“你家管这个叫洗手？”贺佳佳瞪大了眼睛，手又奔着张浩哲的耳朵伸过去。
张浩哲脑袋一甩，躲开了她的手，“别揪了，再揪就成招风耳了。”
于娆看着这对活宝，她算是明白贺佳佳的那个酒糟鼻，是怎么来的了。
“对了，你刚才说蹭饭，上哪蹭饭去？”贺佳佳说道。
张浩哲朝秦霄挪了挪嘴。
贺佳佳切了声，“那叫什么蹭饭？”
对于张浩哲来讲，花秦霄的钱就跟花自个儿的一样，没有半分心理负担，就好像她花于娆的钱也是一样的。
就好像每天中午去食堂吃饭一样，美其名曰大家轮番请客，但多数时候花钱的都是秦霄和于娆。
谁让他们俩零花钱最多呢？
“今天不是，今天是他们学生会聚餐。”张浩哲把手搭在贺佳佳的肩膀上，“咱俩跟着去蹭饭。”
于娆这才想起来菁英高中也是有学生会的，不过高中的学生会存在感，不如大学的强，权力也没有大学的大。
自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于娆前后两辈子加在一块，都跟学生会这个组织无缘。
像季邵晨和李伊人就都是学生会的，季邵晨还是学生会会长，李伊人是副会长。
现在看来秦霄也是学生会的，于娆想到这看了他一眼，就是不知道他在里面担任什么职务？
不过说到学生会聚餐……
“要不我们还是不去了吧？”于娆道：“我们三个又不是学生会的。”
蹭饭这种事，想起来略感羞耻。
秦霄这时候看过来，说了自在厕所门口见面后，的第一句话，“今天主要是所有参演人员聚餐，学生会成员只是顺带。”
于娆也是参演人员，聚餐是名正言顺。
这边几人渐渐走远，直到脚步声消失，女厕所里一个蹲位的门突然被推开，露出了李伊人苍白的脸。
她两眼通红的站在里面，大口大口的呼吸，眼里满是悲愤，又不敢置信。
刚才外面的那些传言，她也听说了，她没见到那个男人，听形容应该也不认识对方。
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要中伤她？
哪怕她现在出去解释，说那人不是她爸爸，她爸爸叫李志杰，是玻璃厂的厂长。
可谣言的最可怕之处就在于，哪怕再离谱，也会有一部分人相信，并且以讹传讹，传到后面真相像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可她这个谣言的承受者，所要承受的却不是别人能替代的。
门外有人在喊她的名字，李伊人一个激灵回过神，下意识就想再退回到蹲位里。
却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的动作停住了。
做错事的又不是她，凭什么她不能见人？
而且越是这种时候，她就越是要出去见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那些背后揣测他的人更加胡思乱想。
想到这里，李伊人从里面走出来，仔细洗干净脸，又用凉水敷了下眼睛，对着窗户照了下，感觉不那么肿了，才昂首挺胸走出来……
聚餐的地点确定在学校门口不远处，小吃街的尽头，那家看上去还比较干净，有档次的中档饭店。
“是这里呀？”贺佳佳惊讶了一瞬，转头看向了于娆。
于娆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意外。
张浩哲弄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迷，拍了下贺佳佳的肩膀，“这里怎么了？”
“这里啊，算是季邵晨的专属饭店吧！”贺佳佳说道：“他在这里长期订有包间，每天中午都会来这吃饭。”
这是季邵晨的习惯，他这个人对食物要求比较高，既要求精致，口感还得好，不吃的东西又多。
所以从小到大，无论他在哪里上学，肯定在附近找一家档次，还不错的饭店，作为他的定点“食堂”。
以前于娆和季邵晨来这里吃饭的时候，她也顺便吃了几次。
“你们吃饭的地方是那个笑面虎定的？”张浩哲扭头看向秦霄。
秦霄摇头，他不知道，这些事情也不是他在负责。
不过听说这里是季邵晨的定点“食堂”，心里多少有点别扭。
“啊！”突然的惊叫吓了几人一跳。
一看于娆正半蹲在地上，揉着小腿，她手边放着一个礼品袋子，里面是装着礼服的盒子。
刚才她就是不小心被盒子撞到了腿。
原本于娆是想先把礼服送回到教室，再去聚餐的。
但一想到之前那件礼服的下场，加上回教室比较远，回去寝室就更远，秦霄和张浩哲又已经等在女厕所门口了，她就干脆拿着了。
没想到这盒子还挺硬，撞得她腿都青了一块。
“没事吧？”贺佳佳凑过来帮她查看伤势，“怎么这么不小心？”
张浩哲也凑过来，“还说呢，还不是你瞎闹。”
刚才他和秦霄说话的时候，贺佳佳正好想揪他的耳朵，他往旁边一躲，贺佳佳扑了个空，就撞到了于娆身上。
这才害她撞了腿。
“什么叫我瞎闹？”贺佳佳撇了撇嘴，“你要是不躲，不就没这事了？”
还强词夺理，张浩哲暗暗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陪着笑脸，“小的错了，下次小的肯定不躲，女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贫僧吧！”
贺佳佳被她的臭贫逗得前仰后合。
于娆也忍不住笑出来，都忘了腿疼这码事了，直到感觉到旁边的装着盒子的礼品袋一动，就见秦霄已经提起了礼品袋。
“我自己拿就行。”于娆急忙道。
她不想显得自己娇娇气气的，再说她和秦霄也就是同学关系，她不能总欺负人。
而且那盒子看着挺大，其实并不重，她完全拿得动。
秦霄对她的拒绝置若罔闻，只淡淡说了句，“我来。”
见他坚持，于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张浩哲，这件礼服多少钱？”于娆道：“你把发票给我，或者直接告诉我多少钱？明天我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