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这么明白，看样子弹的不错，不如你来？”季邵晨脸上虽然带着笑，但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挑衅。
他早就看这个张浩哲不顺眼了，只不过他所受到的教养不允许他对人恶言相向，但也不代表她就可以随便任人捏圆搓扁。
张浩哲挑了挑眉，嗤了声，“我是不会。”
季邵晨的眼底闪过一丝鄙夷，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神情。
“不过呢。”张浩哲接着又看向秦霄，“秦霄会，你敢不敢跟他比比？”
秦霄小时候学过钢琴，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尤其他记得大概六七岁的时候吧，他第一次见到秦霄的时候，秦霄小小的身影就坐在大大的钢琴前。
面容精致的小男孩，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整个人都沉浸在钢琴曲里，羡慕的张浩哲想要去接近他。
但那个时候的秦霄有些自闭，除了他爷爷之外，不理会任何人，就算是他爷爷跟他说话，也是说十句，他答一句就不错了。
那时候大人说过什么应激创伤，他年纪小不明白，但从那之后，父母就经常送他去秦家玩。
一开始秦霄不搭理他，后来时间久了，他们才慢慢混熟。
季邵晨瞟了眼秦霄，眼里依旧挂着嘲讽。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张浩哲这样四肢发达，大脑平滑的家伙，他的朋友也跟他臭味相投。
虽说秦霄成绩好，这一点跟张浩哲他们完全不同，但季邵晨将之归于一个意外。
除此之外，他不认为秦霄还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他。
刚好他也烦透了他们，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赶出去。
“有什么不敢？”季邵晨笑得胸有成竹，看向秦霄的眼神里，带着轻蔑，“就是不知道别人敢不敢了。”
这个别人指的自然就是秦霄。
秦霄看了眼季邵晨，挑了挑眉，“怕你？”
季邵晨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要说比别的他心里或者没底，但弹钢琴他谁都不怕。
好歹他弹了十来年钢琴，初中就拿到了钢琴十级证书，他还夺得过海市钢琴大赛少年组第一名。
秦霄要跟他比弹钢琴，简直是自取其辱。
“好，这可是你说的。”季邵晨眼里闪烁着好斗的光芒。
雄性生物在雌性生物面前，遇到势均力敌的另一只雄性生物的时候，本能的会露出獠牙，随时准备将对方击败。
于娆眼见着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男生就是这么好斗。
好在只是文斗，不像之前秦霄跟张翔宇那样武斗，但她知道季邵晨弹钢琴的水平很高，她虽然不知道秦霄弹的怎么样，但是应该没有季邵晨弹的好。
“要不还是算了吧？”于娆站到两人中间，试图阻止他们。
当然，主要是阻止秦霄丢人。
可惜两个男生谁都没有看向她，季邵晨的眼里闪着浓浓战火，秦霄的眼里也是火花四溅。
“娆娆，你在旁边等着。”季邵晨温和的声音里带着一抹强势，话说对于娆说的，目光却是看向秦霄。
于娆的眉头越皱越紧，想要阻止秦霄，却见他也根本没看向她，紧盯着季邵晨。
“就这么干比也没什么意思。”季邵晨勾起了一边嘴角，下颌微扬，眼里带着一丝挑衅，“打个赌怎么样？”
少年体内的好胜因子已经彻底被挑了起来，向着对面的敌人发出战书。
“刚好我也有这个想法。”秦霄斜睨着对方，气势半分不弱，“你想赌什么？”
“如果你输了，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们。”季邵晨刻意加重了我们两个字，以此来宣誓自己的主权，他就是要告诉秦霄，他和于娆才是一对。
秦霄嗤笑了声，对于季邵晨话里的挑衅和暗示丝毫不在意，“没问题。”
季邵晨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了扬，果然跟张浩哲那些人一样，就是个蠢货。
不过下一刻，秦霄又说话了，“如果你输了呢？”
季邵晨轻笑了声，“你说怎样就怎样。”
之所以敢放出这种大话，是因为他在心里笃定了自己不会输。
秦霄话锋一转，说道：“你们练琴是为了十天后的校庆晚会？”
这话虽然是问句，但却是以肯定的语气说出来的，这是之前于娆亲口告诉贺佳佳的。
季邵晨扬了扬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秦霄到底想干什么？
当然他一点都不紧张。
“没错。”季邵晨道：“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输了，你的位置换成我。”秦霄指着琴凳上之前季邵晨坐着的位置。
季邵晨挑了挑眉。
“也就是说，如果你输了，校庆晚会上你消失，我替你和她一起演奏。”秦霄指着琴凳的手指一拐弯，又指向站在旁边的于娆。
季邵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于娆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我不同意。”这次不等季邵晨说话，于娆主动站出来反对。
跟季邵晨在校庆晚会上合奏，这已经是之前就说好了的事，人无信不立，她怎么能食言而肥？
而且她认为秦霄根本不会比季邵晨弹的好，明知道失败，还要去比，这有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看向了于娆。
“都看我干什么？”于娆回看过去，“我们两个合奏是早就定好了的，名单都已经交上去了，临时换人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就像季邵晨之前说的，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同台演出的机会，哪怕他们之间不会发展成别的关系，至少也是最好的朋友。
秦霄倏的一下子看向于娆，清俊的脸上没有半丝表情，但屋子里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火，更遑论处于他怒火中心的于娆。
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除了怒火之外，还带着一丝委屈。
于娆被他这眼神看的有些心虚，觉得他应该是误会了，刚想要解释，秦霄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霄子。”张浩哲朝着秦霄的背影喊了声。
又扭过头颇有些怨怼的看了眼于娆，又指了指季邵晨，做出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也追着秦霄跑出去了。
黑白胖三人见状也紧跟出去，只剩下一个贺佳佳，犹豫着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