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娆说完就想走，张翔宇自然不答应。
“你想说道说道是吧？”于娆这会也不着急了，急也没用，不把张翔宇打发走了，她也甭想消停。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方多金和你的关系了？”
“你说方多金怀孕，可是连她家里都不承认，你又是听谁说的？”
“既然你觉得你和方多金的关系不错，那她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既然不找你，而选择找我，就证明了你们两个没什么关系，那你又凭什么来质问我？”
于娆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张翔宇哑口无声。
“我，那会儿我俩已经黄了。”他都有了新欢，哪里还有工夫搭理旧爱？
况且方多金最多算个旧，跟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那就是了，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要做什么？”于娆反问道。
张翔宇有点被绕蒙了，“就是，就是她怀孕了，都说是我的，还差点死了，好像我害的她似的。”
张翔宇越说越别扭，自己都感觉没有任何道理。
于娆被他这番毫无逻辑的话，差点笑出来，“哦，别人说怀孕就怀孕，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她还没怀孕，这难道不应该问你吗？”
张翔宇被堵得没了词儿，用力搓了搓脑袋，他到底是要干什么来着？
于娆也没心思跟他这瞎耽误功夫，趁着他愣神的空档，拉着贺佳佳就走了。
只剩下张翔宇还在风中凌乱。
“渣男。”贺佳佳愤愤的啐了口，“方多金也是傻，怎么会看上这么个东西？就图他长的帅，有钱？”
于娆对此不予置喙。
“跟你说话呢。”贺佳佳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
于娆无法，只能说道：“看着眼了呗。”
“你的意思是他俩王八看绿豆，对眼了？”贺佳佳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别说，还挺贴切的。”
于娆也忍不住笑了。
“诶，对了，你听说了吗，就差点害死方多金的那家诊所，听说以前的受害者站出来举报他们，配合警方，把那家诊所查封了！”贺佳佳道：“老板和老板娘也都抓起来了。”
这事儿于娆还真是没听说，“你听谁说的？举报的那个受害者是谁？”
会是方多金吗？
可惜，贺佳佳也只是道听途说，具体是听谁说的，她都记不得了。
“不管怎么说，坏人被抓起来了就是好事。”贺佳佳盖棺定论。
“没错。”于娆也重重点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风平浪静，于娆更是玩命一般的复习功课。
十三班果然比曾经的公主班要好很多，至少学习氛围就不是以前的公主班能比的，于娆在这种氛围下，不想学都不行，偶尔想偷个懒都会有罪恶感。
很快就到了十二月二十四号，西方的平安夜。
这年代，西方的节日刚刚流入国内不久，年轻人赶时髦，也纷纷过起了西洋的节日，大街小巷上到处是卖苹果的。
当然不是那种以前按斤卖，都是挑选出来又红又大又圆的苹果，用透明带各种花样的包装纸包着，封口处用彩带扎上。
即可以情侣之间互赠，也可以送给喜欢的人，或者还可以当做朋友或者同学之间的祝福。
菁英高中斜对面的步行街上，这一天满街的苹果，价钱更是贵到离谱，平时两三块钱一斤的苹果，今天五块钱，一个。
零花钱比较多的同学，直接就在街上买了，手头稍微拮据的，干脆就自己买了苹果和包装纸，自己做平安果。
更有学校里的同学自产自销，自己做了平安果卖给学校的同学，外面五块一个，他就卖三块。
这个自产自销的人就是张浩哲。
“你怎么还想到要卖这个了？”于娆看到拎着一兜子苹果跑来自己班上卖的张浩哲，眼睛都瞪圆了。
她隐约间想起来她爸好像说过，张浩哲家境不错，就他们几个被困在清凉山的那次，一般人哪里调的来军用直升机？
而且据说他们出事的当晚，派出所巡警队都来了不少人，根据她爸的推算，这些都是冲着张浩哲来的。
这样的人照理说不该缺零花钱，如果缺的话，那大概就是家里想要锻炼他吧？
“哎，可别提了。”张浩哲提起这事就是一把心酸泪，“这不是过节嘛，我不得送您好闺密礼物吗？真不知道过着败家的洋节有什么意思？”
于娆惊讶了一下，感情是为了给女朋友买礼物啊！
“那这事儿得支持。”于娆道：“来，我帮你。”
张浩哲眼睛一亮，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这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如果笑话帮他卖平安果，肯定事半功倍。
说不定比其他现在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人家买，会直接变成上赶着求他来买，这两者之间的差距，可是天差地别的。
结果于娆身子往后一靠，把桌洞里，连同书包里，外加还摆在桌面上的三个苹果，一股脑的塞给了张浩哲。
张浩哲粗略一扫，至少有几十个，比他带来的那些还多。
“你这是？”张浩哲不确定的看着她，一时间没弄明白于娆是什么意思？
“给你拿去卖啊！”于娆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难道你不要上货的吗？这些你都拿去，连包装都省了，这是无本买卖，哪怕你卖一块钱，都是赚了。”
这倒也是。
结果就变成了，张浩哲一个苹果都没卖出去，还拎回去两大兜子苹果。
而于娆这一上午，除了收到几十个苹果之外，又收到了一封信，依旧是跟上次一样的信封，连字迹都一样，甚至里面的钱数都没变。
还是二百五。
于娆看着这三张钞票，陷入了沉思。
“你说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贺佳佳也百思不得其解，“送个什么数不行？二百四，二百六，哪怕二百五十一也行啊，该不是借这个说你傻吧？”
张浩哲蹲坐在树根下，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斜了眼贺佳佳，“草，要有人用钱这么骂我，我情愿天天当二百五，那一个月下来就是六千块，我还念什么书？我还上什么班？我就天天等人用钱砸我就行了。啊，砸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