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舟微笑：“哥哥，他本来就很了不起！”
洪飞惭愧，听到顾文章的话，越来越感到，天下之大，英雄如同过江之鲫。
他的能力，在白老大麾下之时，曾经独树一帜。
到了顾西舟这里，他已经感受到，要想登上济南的巅峰，太难了。
“洪飞，现在周军师大获全胜，回到太行山，一定会向高手推荐你。你的好运，马上就到了！”
洪飞感叹：“我知道自己错了，下不为例。”
顾文章一笑，微微点头。
东北方向，隐约传来零星枪声。
顾文章轻摇折扇，淡定自如。
“哥哥，济南一战，事关重要，你要不要跟周军师再见一面？”
“不必，我们已经见过。”
洪飞想起上次周军师和顾文章见面，就明白，顾文章对于周军师的看法，与别人不同。
群龙之首，名不虚传。
顾文章取出一份地图，铺在桌上。
“洪飞，你要明白，济南城这一战，事关重要，必须重视对待。”
地图之上，几个黑色箭头，指向火车站。
“洪飞，这就是当下的形势，几大势力指向火车站，暴风骤雨，即将来袭。”
洪飞仔细分辨，西边来的箭头，标注为“聊城水寇”。
“顾先生，是不是所有人都瞄准了日寇的海空大人物？”
“是，但你要分辨，正邪各半，难以捉摸。”
洪飞知道，聊城那边，水寇众多。
其中一部分，还是水泊梁山英雄好汉的后代。
日寇踏过黄河之后，聊城抗日之战极其惨烈。
守城将士，无不战死。
剩余的残兵败将，散入民间。
这些人就是水寇的重要组成部分，有些真心抗日，有些趁火打劫，良莠不齐，无法区分。
“这些人，不可相信——”
刚说到此处，外面传来唿哨声。
顾文章脸色一沉，推门出去。
“那是哥哥的重要线人，恐怕有可怕的事情发生。唉，济南之战，牵扯面太大，恐怕很多人都无法幸免于难。”
外面，唿哨声此起彼伏，至少有五个人过来。
两人走到门口，屏住呼吸，仔细谛听。
“你们都知道，水寇不足为信。千万不要以为，那是水泊梁山的后代，就一定要跟他们联合。分清事实，必须如此。”
“顾先生，我们都知道了。”
“顾先生，为何不能相信聊城道上的朋友？他们一直都是江湖同道，跟我们同理同枝。如果真的需要我们跟他们割席，那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顾先生，我知道，但聊城的朋友都是抗日战场下来的高手，经过保卫聊城血战。我们怎么可能把他们摒弃在外？”
外面的几个人，围着顾文章，各自发表看法。
四周又有唿哨声传来，陆续又有几个人过来。
唿哨声有高有低，有男有女。
到了后来，花园那边，已经聚集了十几个人。
洪飞这才明白，顾文章的潜力无穷无尽，深不可测。
正因如此，他才想跟周军师并肩而立。
“好，大家都说得很清楚了。这一次，十八路诸侯汇聚济南，一定会出现很多奇怪事情。所以，你们要擦亮眼睛，仔细分辨。如果有人陷入困局，一定要断绝一切关系，不要连累朋友。”
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因为顾文章的语气冷峻之极，已经跟从前完全不同。
只停了一会儿，几个人同时开口。
“顾先生，我们都是你的人，如果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顾先生，我一直跟聊城的江湖朋友联络密切，不知怎么办才好？”
“顾先生，十八路诸侯都到济南了，我们是本地人，应该怎么处理？”
“好了各位，都不要惊慌。日寇这边，也有薄弱软肋。所以，避实就虚，一直都是我们的战斗方式。”
洪飞听到，越来越觉得压力巨大。
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他分辨不清，那就只能是乱局中的弃子。
“洪飞，不要担心。”
顾西舟在洪飞耳边低语，嘴唇香气，吹入洪飞鼻中。
“我不担心，只是觉得，当下的形势越来越乱。周军师在章丘城一战，显然是戳中了鬼子的软肋！”
顾西舟摇头，此刻，两人虽然是在偷听外面说话，可是事关大局，洪飞必须拿出自己的勇气。
“顾先生，事不能这么办！我们是江湖同道，十八路诸侯理应同生死，共进退，必须联手，必须联手——”
“顾先生，事情越来越可怕了。如果十八路诸侯里面有鬼子的人，那就麻烦了。”
“顾先生，鬼子开出了百根金条的悬赏，很多人动心了！”
“顾先生，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要跟随南方军做事，对不对？”
“错，错——”
顾文章开口，但随即，他的声音就被淹没在别人的声音里。
“顾先生，你错了，此时此刻，我们已经无法停下，跟日本鬼子的战斗不可避免。”
“顾先生，听我说，我手里就有日本鬼子的赏金条款。如果你不让我跟十八路诸侯联手，那我就惨了！”
“顾先生，何必如此谨慎，我们济南江湖人在全国都有极高的地位，不可能跟其他江湖人割席！”
顾西舟的脸色阴沉下来：“洪飞，这些人真的很难缠。以前，大哥对他们非常帮忙，每个人遇到问题，都会来问他。结果到了现在，所有人都——”
洪飞明白，非常时期，必须使出非常手段。
不然，顾文章就会全面崩溃。
“顾先生，听说你跟八方面军的人极度熟悉，并且联手。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次不是南方军？我们都是受过韩长官恩惠的人，对不对？”
洪飞突然间冷笑，江湖人分不清南方军和八方面军的区别。
如果投靠南方军，那就是走向黑暗了。
外面唿哨声响个不停，很多人继续向这边奔来。
洪飞越来越担心，如果周军师回来，那就麻烦了。
这些人对于韩长官和南方军更加认同，看到八方面军的人，一定会出现纠纷。
“顾先生，我决定了，跟随南方军，绝不更改！”
“错！各位，听我说，当下形势混杂，决不能轻易决定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