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明日咱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我发誓，这辈子唯卿不负。”
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昔日的青年执起女子的手，郑重的说着承诺。这样的一幕，在多年前也曾出现过。
不同的是，当年的姑娘现在已经看不见。看不到世间的美丽，也看不到他的一腔热血，更别说那番至死不渝的深情。
“回去吧。”这是江若楚平静说出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萧寒胸腔里激烈跳动的心。
他脸上的忧伤一闪即逝，相比从前当初给予江若楚的一切，此时他所承受的远不及她的万分之一。
别说江若楚只是有点冷淡，就算把他的命拿去，也没什么大不了。没有江若楚，更不可能有现在的萧寒。
因为眼睛不方便，一路上都是萧寒搀扶她。
“若楚，刚才内务府送来了明日你所需要的嫁衣跟凤冠，我让你瞧瞧。”萧寒兴高采烈的扶着她进屋，正是因为得知内务府送了这些东西过来，他才急着去找江若楚，却看到了她惩罚赵沁宁的一幕。
心中自知亏欠她太多，所以即使亲眼看到赵沁宁被用刑，他也只字不提。
“你忘了我看不见。”江若楚摸索着在椅子上坐下，要是从前，她看到这些一定会高兴的合不拢嘴。可如今听在耳朵里，只剩下可笑。
当初费尽心思得不到，如今却上赶着倒贴。相处这么多年，她从未真正了解这个男人。
萧寒脸上的笑容在听到这时，瞬间僵在脸上。拿在手中的凤冠也跟着紧了紧，但随即，便笑着在江若楚身边坐下，捉着她的手放在凤冠上，“凤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但与我而言。凤冠只是一个形式，在我心中你是我娘子。”
“我是个瞎子，是罪臣之后，你真不怕被人议论。”江若楚循声望着萧寒，只是原本明亮好看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焦距。
“若楚，我会是你的眼睛，为你看尽这世间繁华。罪臣之后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爱你这一点便足矣。”
江若楚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她抚摸着手中的凤冠，心中却觉得万分苦涩。
凤冠，是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只可惜她已经不算是个完整的人了。
有太监进来说，内务府的人关于明天的封后大典，有要事相商。萧寒唤来宫女，叮嘱妥帖照顾好江若楚。
江若楚放下凤冠，让宫女去打热水来沐浴。
整个身体泡在浴池之中，热水瞬间浸透了她这几天一直燥乱的情绪。
耳后隐约听到有一阵声响。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让宫女小心，就听到两具肉体倒地的声音。
江若楚第一个念头就是，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