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再次来临,星瑜辗转反侧,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莫名入梦,然后在清晨惊醒,显得格外反常。
凌晨三点,折腾好久都没有入睡的星瑜干脆起床画画。不知不觉,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此时的星瑜在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小姐。”一名身材修长的黑衣男子向着少女行礼。
少女站在昏暗处,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可有查到什么?”
“中秋夜,四大家族的家主有一次密谋。”
听到可能是仇家的消息,少女不自觉地朝着男子走了过去,露出焦急的脸色,语气中也带着急切,“消息是否可靠?”
“羽行卫那边传来的消息。”男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属下未曾暴露。”
“皇家可有什么动作?”
“无。”
“呵,果然够冷血无情。既然如此,我们自己报仇。”少女神色黯然,随即又恢复之前的冷淡,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只不过终究有些失望。
………………
一处不起眼的小宅内,一名黑衣男子向着少女说着打探而来的消息,“小姐,此人绝非普通人,属下根本查不到他的底细,只能查到他从京城而来,而且姓宁。”
少女修剪枝叶的手顿了一下,不过很快便释然了,“他有心抹除身份,我们自然查不到不过姓宁的话,京城的权贵中好像只有宁尚书府了吧?”
“是的,不过宁家小辈只有一个以纨绔闻名的大少爷,好像不太符合。”
“那可不见得,说不定正是因为所谓的‘纨绔’,私下做些小动作也不太有人怀疑。”少女着重强调了纨绔二字,“若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打探到这个消息都费了不少力气吧?“
“是的。”男子愕然,随即点了点头。
“那他的身份也就很好猜了,第一种可能便是他本人,他纨绔的名声是他有意为之,如此深的城府我们确实不太好过多接触;若是第二种可能,那便是和宁府渊源颇深的人,一个是皇家,另一个就是……四大家族。”少女提起四大家族,还是忍不住地咬牙切齿。
男子一听可能是仇家,更加谨慎起来,“那可要偷偷离开?”
“不,这样倒是欲盖弥彰了,左右他也查不出我们的真实身份,倒不如好好利用一番。他要回京,我们和他一路便是,还能少些麻烦。”在男子视线之外,少女紧握拳头,把手里刚剪下来的花捏的面目全非。“蛰伏六年,也是时候出手了。”
………………
“黎襄!”少女看着浑身是血的男子惊呼。
“小姐,属下……不能陪着小姐了。您要好好……活着,不要报仇了……”男子艰难地向着少女说道。
“黎襄,你又在骗我对不对,上次那么重的伤你都挺过来了,这次肯定没事,对不对?”少女声音里不自觉地带着颤抖。
男子看着哭得隐忍的少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明显感到怀里身体的僵硬,少女仍然不甘心地去探了探鼻息。少女终究还是大哭了起来,哭得悲痛异常……
………………
“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我终究是要辜负你了。你还有更好的将来,可我……或许没有将来了。”少女苦笑着拒绝了少年,转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是谁,要报什么仇?我可以帮你。”少年及时拉住了要离开少女,他知道,这次若是不挽回,他们可能就真的没机会了。
“不重要了。他希望我好好活着,我便听他的吧。我要走了,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反正是离这里越远越好……”少女望着前方,似是逃避,似是憧憬。
…………
深夜,某处大宅,少女顺利混了进去,趁着护卫换防的短暂间隙溜进了主院。她悄悄进入房间,正准备下手时,还是不小心惊动了暗卫。少女显然不是暗卫的对手,跟暗卫过了几招,不仅没有讨到便宜,反而受了些伤。此时,仇人已经醒来,更是惊动了护卫,少女心中急燥。眼看着仇人就要逃跑,少女心生一计,看着暗卫杀过来,她并没有准备避开,而是迎面中了一剑然后将匕首刺进了仇人的胸膛。暗卫显然是被震惊到了,少女对他来说毫无威胁,实在是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趁着暗卫还没有晃过神来,少女按照事先的计划路线逃之夭夭。
………………
“明明是刺中了要害,为什么没有死。”
“为什么,为什么,该死的人为什么不死。老天爷,你睁开眼睛啊!”少女的歇斯底里没有得到一丝回应,反而加重了她的伤势,口中喷出鲜血。突然,她似有所感,朝着一个方向,笑了……
夏星瑜再次惊醒,看了看时间,发现已是下午了。这次依旧是断断续续梦到不同的场景,只不过相较于之前,这次的梦变了,信息也更多。可她还是没有记住少女的模样,不过她记住了一个名字,黎襄,也仅仅只是知道他是少女的护卫,至于其他的,依旧一无所知。
梦变了,场景变了,信息也更多了,是佛珠的关系还是因为时间原因?或是两者都有?眼前的重重迷雾,夏星瑜感觉自己隐隐约约能触碰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只待下一次梦境,或许就能拨开迷雾。
拿起手机,发现了好友一大串的未接电话,夏星瑜回拨了过去。
才刚响过一声,电话那头便传来了急切的声音,“吓死我了,你再不回复我,我就要冲到你家去了。”
感受到好友的关心,夏星瑜语气轻柔道,“没事,昨天睡得晚,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睡着的。”
“那……你做梦了吗。”林佩柔犹豫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嗯,我梦到自己吃得好睡得好,诸事顺利。”夏星瑜语气轻松,想让好友打消这个顾虑。
林佩柔听到夏星瑜略带调侃的声音,放下心来,“那就好,我现在正忙着呢,你休息吧。”
挂了电话之后,夏星瑜将梦中的场景一一拼接:少女家破人亡,暗中寻找仇人,筹谋复仇。为了报仇,她蛰伏六年。途中,她遇到了梦中的少年,二人相识相知,可当黎襄的牺牲,她还是忍痛割爱,选择离开少年,不让他牵扯进来。而她在一次刺杀中似乎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梦中最后的场景,那歇斯底里的控诉,无一不说明少女复仇失败。最后那一幕刺痛着夏星瑜的心,她能感受到来自于少女强烈的不甘。只是这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为何每次梦中最后都是这个场景?想得头疼,夏星瑜决定还是看下次做梦会不会有什么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