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郊外别苑。
婢女端着汤药进入赵景安卧房。
轻声提醒:“殿下,该吃药了。”
“嗯,扶我起来。”
婢女上前,小心翼翼的把他扶起,将凉好的汤药递给他。
赵景安喝完药,婢女及时的拿走碗并递给他一些果干。
他嚼着酸甜的果干问道:“程姑娘在干嘛?”
“程姑娘正在赏花亭看景。还说咱们的醉花酿好喝,已经喝了三壶了,刚刚又要一壶。奴婢怕程姑娘喝多了伤身,还没送呢,太子何意?”
赵景安很意外:“小东西,酒量还不小。喝的太多了,不用给她送了。”
“是,殿下。”
婢女要扶他躺好,被拒绝了。“去把笔墨拿到卧房来。”
“是,殿下。”
婢女将东西放好,就端着空药碗退出房间。
赵景安将遇刺那晚的所有发现统统写在纸上,密封好后叫来暗卫。
“殿下。”
“把这封信交给我父皇,要快。”
“是。”
暗卫离开,他慢慢躺下。再次想到昨天医治时的场景。
昨天他被下人抬回房后,府医已经在房内候着了。查看了他的伤口后,脸色十分难堪,一副他命不久矣的样子。
等府医把了脉后难以置信惊叹:“奇了,真是奇了。”
“刺客的手法非常狠辣,刀刀致命,且刀锋淬了毒。正常情况,换做谁都会必死无疑。”
“神奇的是,殿下不仅脏毫无损伤,竟连一丝剧毒都没有渗进入,仅是皮外伤。”
他斟酌一下说:“就像有个坚固的保护罩,把内脏保护起来一般。”
“臣从医三十多年,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可见太子福泽深厚。”
他听完也很奇怪。
被刺中的感觉他还记忆犹新,十分肯定当时伤到内脏了。跌进水里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只是皮肉伤。
再结合主持说过的话,他坚信是祝余的福泽救了他。
侯府。
侯爷回府后第一时间叫了赵云琅和沈轻轻去书房。
沈轻轻见侯爷状态不同往日,心下有了猜测:“可是太子有情况了?”
侯爷定定看了她一眼:“不错,已经两天不上早朝了。”
赵云琅很震惊,目光灼灼的看着沈轻轻问:“是不是太子已经……”
沈轻轻想了想:“应该是。”
几人瞬间心潮澎湃,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三人平静好一会儿,才接受了事实。
他们要飞黄腾达了!
“轻轻,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赵云琅美梦即将成真,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等着就好。”沈轻轻平静的说。
“等着?不用做什么吗?”赵云琅质疑。
“对,再等几天皇帝就会知道真相,然后急血攻心彻底病倒。接着会从宗门里挑选合适的继承人,那时就该咱们上场了。”沈轻轻语气笃定道。
侯爷想了想还是难以置信:“你可知,屹王府的长子半年来破获好几桩陈年惨案,还处理了不少贪官污吏及不良商家,成绩斐然。”
“我们虽然也做了些成绩,但跟他相比实在不算什么。皇帝为何会选我们而不是他?”
沈轻轻冷笑:“这就不用您担心了,因为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处死。”
其余两人都惊了:“这是为何?”
沈轻轻讥讽:“你以为太子为何会遇刺身亡?”
两人再度震惊,不可思议道:“是他?”
沈轻轻不再回应,反而问起了凤袍的样子。
等赵云琅登基那日,她要穿着最华丽的凤袍走向万人之上。
终有一天,她会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勤政殿。
皇帝拆开太子送过来的信,越看越气,气得双手发抖,直接将桌子掀了。
宫人吓得噤若蝉联,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个,真是好样的。”
“当朕是摆设吗?”
“来人!”
“奴才在。”王公公顶着压力战战巍巍的找出来。
“去把程将军叫来。”
“遵命。”
程父正准备去太子的别苑接女儿,刚出门又被火急火燎的王公公叫走了。
俩人一路加速来到勤政殿。
皇帝让王公公把信件递给程父。
程父狐疑的接过书信,越来越心惊。
好家伙!
私藏铁矿,铸造兵器,还集结了三万士兵。
要干嘛?
明摆着要谋反啊!
皇帝愤懑的下令:“你立刻带重兵围剿北玉山反贼。”
“是,皇上。”
程父退下后,禁卫军统领又进来了。
“把屹王府全部捉拿归案。”皇上命令道。
“臣遵旨。”
此时的屹王还跟几个儿子商议大事。丝毫不觉大祸已临头。
“父亲,您就放心吧。赵景安身中四刀,且刀刀致命。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在刀上淬了剧毒,咱们的事情绝不会暴露。”
屹王内心仍旧惴惴不安,疑虑道:“太子遇难已有两日,皇上为何没动静?”
“父亲,太子乃国之根本。皇上现在还不知真相就大张旗鼓的寻找,岂不是动摇国本?”
屹王叹息:“你说的都对,可我就是心里不安,跟长了草一样。真怕毁了这个家。”
“父亲,开弓没有回头箭。”
“何况兵马军火已配齐。一旦被发现,我们立刻带兵出击,城内只有禁卫军,我们的胜算依旧很大。”
“父亲实在无需焦虑。”
刚说完,管家面色难看的从外面跑进来。
“老爷,不好了,外面被禁卫军包围了。”
“什么?”屹王立刻感觉到事情不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