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斌没有理会,打发她做饭去了。自己转身去村里的卫生所,拿了些退热的药回来。
沈斌倒杯水,让关晶把药吃了,还贴心的给她擦了擦脸。
关晶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关心,感动的一塌糊涂。
从她记事起,爸爸就在蹲监狱。
妈妈为了生计,到处给人干农活。实在找不到活就去野地里挖草药,晒干后拿去城里换钱。
整天早出晚归,根本没空管她。
有时候她生病自愈了妈妈都不知道。除非比较严重才能被看到,也只是带她买点药,叮嘱她在家里休息什么的,就又出去了。做饭吃药都是她自己来,从没有被这也关注过。
“想什么呢,快吃药啊?”沈斌催促。
关晶幸福道:“你不用这么担心,我就是感冒发烧了。我每次发烧都会全身疼,等烧退了就好了。”
还叮嘱道:“你离我远点,小心传染给你。”
沈斌摇摇头:“没关系,我一个大男人,哪会那么容易生病?你好好吃药,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关晶点点头,询问道:“孩子呢?”
沈斌看了一圈:“刚还见他在屋里跑着玩呢?我去找找。”
沈斌扶着关晶躺下,出去找孩子,发现他在院子的台阶上睡着了。
沈斌过去把孩子抱起,发现他身上也是烫的。
沈斌立刻想到原因,内心再次恐慌。
虽说早有预料,可到底是自己孩子。
沈斌抱孩子回屋后,关晶已经睡着了。
他把孩子放在关晶身边,盖好被子。自己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
孩子的症状比关晶要轻一些,要不要救?
救得话,得花不少钱吧?
保险理赔金倒是不少,可都给他花了,自己还怎么逆袭改命?
另外,钱花了孩子的病就能治好吗?能像普通孩子那样读书工作吗?
如果孩子留下后遗症,得常年吃药。那样自他的负担会更重。值得吗?
沈斌认真的思考一会儿。
还是算了吧!
虽说是他的血脉,可他身体健康,又不是不能有孩子了?
钱到位,还怕没孩子吗?
而且,这孩子也是关晶算计得来的,不是他心甘情愿生的。
孩子的出生伴随着自己的落魄,既然克他,那舍了就舍了。
以后他和朱贞生个孩子就可以了。
朱贞爸妈是做生意的,朱贞聪明能干开两家公司,她家基因一定差不了。
生的孩子指定比这个孩子优秀很多。
做好决定,他平静很多。反复告诉自己,他俩就是普通的感冒,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祝余收回灵魂力,猛灌了好几口快乐水,才勉强压得住惊。
她以为沈斌只会对关晶下手,没想到连孩子都没放过。
这点她实在想不明白。
上一世,沈斌无比宠爱这个孩子,要啥给啥,娇惯的厉害。
孩子初中后霸凌同学,强了拒绝他的女生。沈斌都不以为意,强势的用钱摆平了受害同学家长。
无论孩子多么糟糕,他都宝贝的不得了。
可这一世,截然相反。不仅不爱,还把孩子的性命当成谋利手段。
就奇了怪了,两世都是他亲儿子,怎么差距这样大?
不理解,实在不理解!
出于好心和任务需要,祝余进入关晶梦里。
“关晶,你不是感冒,你得了白血病。”
“你的孩子也得了。”
“你们得病是沈斌谋划的。”
“他把你的枕芯放在甲醛里泡了。为了更保险,他还在你睡的炕底下做了个洞,里面放了一桶甲醛。”
“甲醛是无色的毒物。接触后会让人眼睛不舒服,喉咙刺痛,浑身出疹子,抵抗力下降,月经不调等等,你自己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他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他想追求一位很漂亮的女富豪。可是人家瞧不上他。”
“他自己没能力挣钱,就把主意打到你和你孩子身上。”
“因为他给你们买了大额保险。只要你俩一死,保险公司就会理赔一大笔钱。他能立马变成千万富翁,好去追那个漂亮优雅有气质的女富豪。”
忽然,关晶从梦中惊醒,嘴里还呢喃着:“不可能,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关晶看看周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她记得睡觉时还是中午呢。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想清醒一点。这段时间太嗜睡了,脑袋跟浆糊一样。
炕上只有她和孩子。沈斌还是跟往常一样,在她妈那边的外间睡觉。
本来没什么,可她一想到梦里的话,觉得不对劲儿。
沈斌跟她和好很久了,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照顾有加,两人亲密无间。
既然这么亲密了,为什么不跟她和孩子一起睡?
太不合逻辑了。
难道真的是那样?
她狐疑的拿起枕头闻了闻,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她瞎梦,并不发现什么异味。
不过几个月前,她确实眼睛疼,喉咙难受。白天不要紧,一到晚上就开始了。村里的医生也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之后没多久又出了荨麻疹,例假也不准了。
她越琢磨越心慌。强撑着身体,根据梦里给出的提示,掀开炕褥子。
真的被人动过。这么巧?
难道梦里的都是真的?
她找个尖锐的东西,把被动过的那块扣开,果然在里面找到一个玻璃瓶子,瓶子里头还有一半透明液体,跟水一样。瓶子上面写着‘甲醛溶液’。
“甲醛!”
跟梦里的名字一模一样!
关晶猛的扔出瓶子,惊恐的往后退。
“哐当!”张梅花那边的门开了。
关晶慌乱把褥子铺好。
下一秒,沈斌推门进来。
他关切的问:“晶晶,怎么了?你还好吗?”说着走到上前。
关晶看见他过来,不由的想躲开。但直觉告诉她,不能那样。要是被沈斌发现她已经知道真相,就再也逃不出去了。
关晶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害怕,可声音还是不由颤抖:“我……我没是,就是想喝点水。”
沈斌立马给她倒水,还温柔的斥责道:“不是说了嘛,有事你叫我一声就好了。你还发烧着呢,反复起夜着凉了,病情会更严重。”
关晶颤抖的接过水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