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人指着头也不敢抬的邱知鹤,“你最好给我小心交待,侯爷与王爷向来在朝关系不错,若是被你等小人挑唆,致使二人生出嫌隙,你可担待不起,听清楚了没?”
立在楚惟逸身后的苏落忍不住直翻白眼。
“小的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就叫小的天打雷劈。”邱知鹤吓得尿了裤子。
他指着冷锋说,“真的是他,真的是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不然我干嘛要去绑架侯府的人啊。”
摄政王眉眼一紧,冷锋忙行将出来冲着众人一礼,说:“疯狗攀咬,请胡大人务必严刑逼供,谁知道他是不是私下里授了什么指示呢。”
苏落哑然,这话的意思是想说楚惟逸栽赃了。
楚惟逸当即又叫人拿出一堆衣服信件出来。
“胡大人,这是在邱知鹤所住之处搜出来的东西,衣服是冷锋的,而信件也是从前他与冷锋来往亲笔,无论是笔迹还是衣服尺寸皆可现场勘对。”
“……”冷锋额上冷汗冒起。
摄政王见了那些东西,双眼一眯,陡然转头质问冷锋:“冷锋,你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老实与我说,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侯爷乃金贵之躯,皇亲国戚,你可不要打错了主意。”
苏落漠然看着这一切,心下了然摄政王既然说出这话,怕是想要弃车保帅了。
胡大人见宋燃都那样说了,只好叫了人来当场勘对。
衣服什么的完全就是为冷锋量身而做。而且就信件看来,两人就是勾结已久,来往至深。
冷锋跪了下去:“王爷,对不起。是属下的错,一时看着长平侯府得意,便心下生怨,觉得侯爷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臣服于王爷,所以就私下作主想给他一点教训,却没想到……”
冷锋眉头紧锁着,继续说:“一切都是我一人作主所为,与我们王爷绝无半点关系,还请侯爷明察。不过属下并没想到会致使侯爷坠崖,这一点绝对跟我没有关系。”
苏落心下啧啧两声,这样的忠仆何止肝脑涂地啊,真是令人羡慕。
“混账东西。”宋燃怒而起身,“竟然敢越开我自作主张了,将来若是瞧我不惯,岂非连本王也要对付不成?”
“属下不敢,求王爷再给属下一个赎过的机会。”
宋燃拂袖转身,说:“纵使侯爷坠崖非你之错,但你绑架侯府孩子,总是你开的头,致使侯爷九死一生,现在还敢来求饶,本王断不能放了你,胡大人,这人从现在起就不是本王的人了,你自己按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宋燃生气离去,冷锋磕头求饶。
苏落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大戏,胡大人叫人将冷锋与那邱知鹤双双绑了去,跟楚惟逸聊了两句也赶紧带着犯人离开了。
院里一下子沉寂下来。
“你就这么轻松放过摄政王了?”
“本来也没想会用一个邱知鹤就扳得倒他。”楚惟逸也深吸了一口气,“但能断他一臂便断一臂,总好过他排这么一大出戏,我却连他粉墨登场的机会都不给吧。”
就算是事情闹到皇上面前,迫于摄政王手中大权皇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的,况且楚惟逸只逮住了冷锋的证据,说起来对方要弃车保帅,楚惟逸也没有办法。
楚惟逸转头伸手拉住苏落的手,说:“落下悬崖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第一个冒出脑子的想法是什么吗?”
苏落摇头。
他说:“是后悔,后悔为什么我没有早一点跟你把话说开。”
“说开什么?”
“我喜欢你,苏落,我很喜欢你。”他抱紧她,“重伤昏迷的那几天,我一度以为自己活不成了,一直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让你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发了誓,等伤好了再见到你的时候,我一定要第一时间把这话告诉你。”
苏落虽然早知他心意,但听他这样坦诚的讲出来,到底是第一次。
她笑着反抱他:“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
院中枫叶在清风里无声飞扬,似红似绿的叶片像花朵又像柔絮,阳光斜斜的光线打在二人身上,柔美得像一副画,令人不敢惊扰。
抱了许久,苏落突然问他:“你快告诉我,你们到底是怎么坠的崖,还有小桓,他在这里吗?现在怎么样了?”
楚惟逸笑了笑拉了她的手进屋,慢慢将一切说与她听……
丫头来换第三盏茶水的时候,楚惟逸说:“我落下崖之后并没有晕过去,只是当时挂在一棵树上重伤动不了了,所以就发了信号让暗卫前来相救,是我让暗卫们不要给你传消息说我的事情的,我之所以在外头潜伏这些天,也是想看看摄政王那头,楚家那两房那头都有什么动静。”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却留我一个人面对那一堆牛鬼神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