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白莫名其妙的看着余念打量自己,不禁笑了笑。
“你笑什么。”余念有些恼火,但碍于是公共场合,还是没有发火。
徐若白挑了挑眉,又有些自嘲的说:“你知道我喜欢你吧。”
因为徐若白气的突然表白,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了。
但余念像是丝毫没有被影响,她抬着下巴,看向徐若白的眼睛,“一见钟情?”
“是的,是一见钟情。”徐若白没有否认,的确是这样。
余念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嘲笑他道:“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我想你钟的是我的皮相,而不是别的吧。”
宋煜在后面的角落里不禁捂脸,若白这么早就表白未免有些唐突了,而且看余念这态度根本就说不动的。就算他们之间没有顾攸宁那堵墙,现在余念这关若白根本就过不了啊。
徐若白顿了顿,低下头嘲讽的说:“余念你一直都对自己这么狠吗?”
“唉……”宋煜叹了口气,不忍心再看下去,便迈开腿朝别的地方去了。
余念听到后面的动静,转脸就看到那个欠揍的背影,心里骂了几句,又直接忽略了徐若白刚才的话。
“你调查我?”她话锋一转,气势有些凌厉。
徐若白摇头,“我是观察出来的。”
“你是医生?心理科的?”余念试探着问。
徐若白看出了她眼里的警惕,干脆撒谎道:“对,我是心理医生。”
“哦,这样啊……”余念眼神里闪烁着,突然凑近徐若白。
“你怎么看出来的?”
徐若白惊讶的看着离他很近的余念,她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难道就是因为他说自己是心理医生?
“说啊,你怎么看出的。”余念又不耐烦的问。
徐若白严肃的看着她,回忆起他初步确定余念有躁郁症的那次,然后缓缓的说:“你情绪很不稳定。”
余念直起身体,饶有兴致的抱着胳膊,“我现在的情绪也挺不稳定的。”
“你能说说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徐若白试着问,想更加了解一些。
不过余念好像并不打算告诉他,她弯了弯唇角,眼神里全是威胁。
“徐若白,我跟你并不熟悉,仅仅一面之缘而已。至于我的事情,我不希望有更多的人知道,包括宋煜。”
徐若白眼里一黯,她说不熟悉吗?一面之缘?
“我见过你很多次。”徐若白认真的看着余念。
余念看了一眼手机,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她还没和这个人谈出什么结果,真是无语。
“徐先生,我是今年才回的江临,之前的十年,我都在国外,而且从来没有在江临出现过。”余念又压下心里的烦躁,耐心的和徐若白交谈。
徐若白正要说话,就被从化妆室出来的蒋小北打断了。
“念念,你妆画到一半怎么跑这来了?”蒋小北手里抱着余念的羽绒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余念接过衣服穿上,里面的热气立刻让她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徐医生你有事情要跟念念说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让她回去了,天太冷,感冒了也不太好。”蒋小北看着徐若白,小心翼翼的问。
余念敲了敲蒋小北的头,“你这姑娘怎么这么多事,感冒了我不就正好能休息几天了嘛。”
“对喔,但是如果你感冒了,被顾攸宁骂的还是我。”蒋小北揉着额头,不服气的说。
“带她回去吧。”徐若白微微颔首,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个降低姿态的人不是他。
蒋小北难为情的看了看余念,她怎么觉得气氛不太对呢。
“走吧,不是还要化妆吗?”余念一把扯过蒋小北的手,拉着她朝前走。
刚走了几步又被徐若白叫住。
“余念,我们事情希望改天能再谈谈。”
余念背对着他,面上笑着,却未及眼角。因为蒋小北还在,她就没多说话,只挥了挥手,不知是同意还是拒绝。
几分钟后,徐若白还站在原地,他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自嘲的看着那瓶药。
氟西丁,是徐若白国外研究心理疾病的朋友送给他的。
徐若白紧紧捏着通体透明的小瓶子,心里一阵一阵的苦涩。余念的个性,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论是在法国还是在这里,她不是向来都以无情无义著称吗?
“若白,你今天太唐突了。”宋煜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徐若白立刻收起手里的东西。
他转过身,换了副表情,看着宋煜的眼里早已没了刚才的神伤。
“你都听到了?”他低声问。
宋煜抿着嘴嗯了一声,抬起下巴看向被工作人员簇拥的余念,然后对徐若白说:“她一回去我就过来,若白,我说真的,不然就算了吧。”
徐若白笑了笑,想起三年前在纽约的那次,也是这种情形,旁边的人虽然不是宋煜,但也说了一样的话。
“我知道你以前在别的秀场里见过她,但余念那种性格既然不记得那时候的你,现在也肯定不会对你留心的。”宋煜苦恼的劝着徐若白。
这是他最好的兄弟,他从来都没见过若白用这么低的姿态和任何女人说话。
在宋煜看来,虽然余念是不错的朋友,但她对若白的态度也有些过分了。
徐若白安抚拍了拍宋煜的肩膀,“小孩子就别替大人操心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哎呦我的若白哥啊,你就比我大三岁,怎么我就成小孩儿了。”宋煜在徐若白腰上给了一拳,笑着说。
“不过你们俩到底说了个什么结果,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她拒绝你以后又羞辱了你?”宋煜欠揍的问。
徐若白难得瞪了人,还伸出手捏宋煜的脸,“她羞辱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强迫她做什么。”
“你捏我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不过你以后在余念面前高冷一点儿吧,这是我的衷心劝告。”宋煜打掉徐若白的手,向他建议。
徐若白来了兴趣,问道:“怎么说?”
宋煜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摇着头,慢腾腾的说:“那个姓顾的,成天在余念跟前简直幼稚像个三岁小孩一样。”
“你的意识是余念不喜欢那样的?”徐若白皱着眉。
宋煜撇着嘴,又说:“也不是,不过我觉得她偶尔也应该想换个口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