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啊。”余念换了个方向，顺着顾攸宁的手下去。
顾攸宁没有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到地上的时候，余念才明白顾攸宁话里的意思。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站着都觉得双腿发虚。
“累？”顾攸宁起身扶着余念。
余念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声渐渐大了起来，顾攸宁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紧绷。
许久，他推开杂物间的门，拉开角落的药柜。
一排排药盒紧紧的挨在一起，全部都是透明的瓶子，并没有药名和说明书，看的出来是有人刻意包装成这样的。
庄言的话再次在耳边回响。
“余念吃的药一直都是法国直供，里面的成分不言而喻。”
顾攸宁站在原地，心里突然烦躁起来，他真是厌恶极了这种互相猜忌。
“叮叮叮……”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顾攸宁的犹豫，他急忙关了药柜走出房间。
“说。”接起电话，他坐在离杂物间最远的客厅。
另一端的唐秘书微微抖了抖，顾总这语气听起来又变的恐怖了。
“顾总，昨天给您退掉的那些安排，今天……”
顾攸宁看了一眼紧闭着的浴室门，或许他今天不能再看到余念了，否则不保证他真的会发疯。
他缓缓的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门，对里面的余念说：“我现在去公司。”
话刚说完，浴室门就毫无征兆的被拉开，余念湿着头发和顾攸宁面对面站着。
“有着急的事？”她脸上还带着水滴。
顾攸宁越过余念，拿起架子上的毛巾，塞到她手里。
“自己先把头发擦干，早饭在厨房，热一热再吃。”
“哦，那你走吧，中午记得吃饭哦。”余念踮起脚尖，在他嘴角吻了吻，柔声说。
“好。”顾攸宁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顾攸宁一到公司就开了例行晨会。
财务部长在PPT面前讲的意气风发，唾沫乱飞，他却一直在走神。
“顾总，顾总？”唐秘书在一旁碰了碰顾攸宁的胳膊，提醒他该说话了。
顾攸宁抬眼，看到满屏的曲线和利润表，皱起眉头盯着财务部长。
“顾，顾总您有别的看法吗？”财务部长心惊胆战的问。
顾攸宁放下手里的文件夹，敲了敲桌面，心不在焉的说：“把你今天讲的东西都打印出来，另送到我办公室，今天的会就到这。”
一片议论声中，晨会就这么散了。
“唐秘书稍等一下。”顾攸宁离开后，财务部长急忙叫住唐秘书。
“恩？有事吗？”唐秘书抱着一沓文件，问道。
财务部长忧愁的看着唐秘书，“顾总最近是怎么了，你没发现气氛很奇怪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唐秘书耸肩，他的确不知道原因。
顾攸宁一回到办公室就立刻给庄言打了电话。
“你过来我这一趟，有事要跟你商量。”
“马上去。”庄言看着桌上堆成山的稿子和杂志小样，无奈的拿起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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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时间，凌晨三点。
一通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奥德莉从梦中惊醒。
“总监，有急事。”Lea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紧张，奥德莉瞬间就清醒了。
这几天公司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因为信息部不断提醒她有人在暗中调查CA。
“什么事。”奥德莉揉着太阳穴，有些头疼。
“我们查到是谁一直咬着公司不放了，是个中国人，叫贺彬，在法国很有势力，黑白两道都混。”Lea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的有些急促。
“Lea，放松，现在还早，天亮了再说。”奥德莉毕竟是上司，她立刻安抚Lea的情绪。
“奥德莉，我马上去查那个中国人的资料，看他是否和顾氏有关系。”Lea一丝都没有放松，反而更加严阵以待。
奥德莉叹息道：“好了Lea，你先休息，七点的时候我们在公司见。”
庄言一路狂飙，抄了近路去顾氏，都恨不得去闯红灯了。
“怎么了怎么了。”他门都没敲，直接进去。
没想到办公室里全是人，看起来是客户。
顾攸宁不禁有些好笑，他哪能知道庄言来的这么快，他才打完电话没二十分钟。
看到一屋子西装革履的人，庄言尴尬的挠了挠头发，颔首道：“抱歉各位，你们先聊。”
“我朋友。”顾攸宁礼貌的笑了笑，对唐秘书点头。
唐秘书马上会心的把庄言带到会客室，顺带了一杯咖啡。
“里面的人来多久了。”庄言在会客室里踱来踱去。
唐秘书看了眼时间，“刚来不久，不过应该快走了，就是个珠宝公司的经理。‘记念’不是快上市了嘛，这几天谈一下销售问题。”
“那行吧，你回办公室去吧，人走了待会叫我一声就成。”庄言这才定下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不出半小时，顾攸宁果然就直接过来了。
“人都走了？”庄言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顾攸宁皱着眉指着门外说道：“去办公室说。”
“好！”庄言腾的站起来，才发现似乎真的有重要的事情。
两个人全部进去后，顾攸宁命令纪研禁止任何人进来，然后从里面反锁了门。
“你查出什么了？”庄言抿着唇，问道。
顾攸宁点头，把昨天顾泽带过来的消息全部跟庄言讲了一遍。
“我去，这，有点太吓人了吧。”庄言想不到余念竟然是父母双亡的孤儿。
“如果只是单纯的这么简单，我不会把你叫过来。”顾攸宁黑着脸。
庄言扯了扯嘴角，最近关于余念的那些事已经够乱了，他就知道消失十年的人突然出现不会那么简单。
顾攸宁犹豫着，如果要把自己猜测的那些告诉庄言，势必就要说出徐曼丽和他的真实关系。这个秘密在他心底埋了二十几年，最终还是要告诉别人了吗。
庄言看出了顾攸宁脸上的无助，小心翼翼的问他：“难道和你家有关系？豪门恩怨？”
顾攸宁自嘲的笑了笑，这个心直口快的庄言总是能嗅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