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原本打算要挫一挫那帮记者的锐气，可现在这又是什么鬼。
“顾先生，你放我下来可以吗？”她尽量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
“……”顾攸宁没反应，他一句话也不打算说。
“靠！顾攸宁你脑子有病吧！”余念被他扛在肩上，开始撒泼。
她手长腿长，扑腾起来顾攸宁有些受不住。
“余念你够了。”他猛的停了下来，把余念放在地上，看着她。
“神经病。”余念骂了一句，往餐厅的走。
“你又回去干什么，那边全是记者！”顾攸宁拉住余念的手，不让她走。
余念甩来他，勾起嘴角冷哼道。
“你故意的吧。”
“什么叫我故意。”顾攸宁再次扯住她，手上用了力。
“顾先生可别动手动脚的，你看清楚我现在是做什么的。”余念咬着牙，他捏的她胳膊生生的疼。
“对，你是个模特，是靠脸吃饭的女人。”顾攸宁黑了脸。
“没错，我就是下贱，我不仅靠脸，还靠身体呢。”余念抬起头，狠狠盯着顾攸宁的眼睛。
“谁让你这么说自己的！”顾攸宁发了火，两眼通红。
“跟你没有一分钱的关系。”余念说着，朝顾攸宁的小腿用力踢了一脚。
她不想再纠缠。
顾攸宁吃痛，放开了余念，她立刻往回跑。
餐厅门口的记者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蒋小北看到余念回来把她顺势拉进车里。
“怎么回事，你们去哪了？”蒋小北着急的问道。
这才不过十分钟，江临各大娱乐网站，还有微博上已经全部被顾攸宁和余念的消息刷了屏。
“我要回家。”余念把头扭向窗外。
“到底怎么了呀，公司在问。”蒋小北又问了一遍。
“我说了我要回家！”余念忽然发了脾气，捂住耳朵像失控了一样。
“好好好，回家回家。”蒋小北试图安抚余念，想把她的手拿下来。
“别碰我！”余念厉声制止，吓的蒋小北心里一颤。
她从来没见过余念这样。
司机也被余念吓坏了，车开的很快。
到楼下的时候，余念几乎是一秒都没停就推开车门跑了下去。
蒋小北不放心，想跟着回去陪她呆一会。
可腿还没着地，余念就转过来说：“别跟着我。”
蒋小北只好给公司打电话求助。
“你今天别回家了，就在楼下守着，等到凌晨再打电话问一声。”公司的高层也拿余念没办法，只能先这样安排。
“小王，我们今天要在这通宵了。”蒋小北叹了口气，躺倒在靠背上。
余念全身都在发抖，她颤着手打开家门，找出抽屉里被她藏的很好的药，水都没喝就直接咽了下去。
过了几分钟，她拨通了越洋电话。
电话立刻就被接通，传过来沉稳的女声。
“念念，你怎么还不睡觉，你那里现在是晚上。”
余念红着眼睛，犹豫着说。
“奥德莉，我想回去。”
听到余念的话，对方似乎思考了一会，然后直接拒绝。
“念念，是你说要报仇的，我不想看到你回来再次因为思念母亲而在工作上分心。”
“但是，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余念捂着脸，眼泪溢了出来。
奥德莉放下手头的文件，耐心的对余念说：“不是什么事一开始就很容易的，就像你刚到法国，生活那么艰难，你不还依然坚持下来了吗？”
余念没有回答，奥德莉继续说。
“如果你是因为有什么人刁难你，或是遇到了别的事情而动摇，那大可不必担心，我都替你搞定。”
余念摇头：“有些事只有我自己面对才能解决。”
“那就好，念念，你要用行动告诉所有人，你是我奥德莉最看重的人。”奥德莉站起身，走到窗边。法国现在才是清晨，街头的行人还很少。
她突然想起八年前遇到余念的那个早晨。
十七岁的她拿着几朵妖艳的玫瑰，怯生生用汉语问她。
“请问您需要玫瑰花吗？是我刚摘的。”
那时候的她被妖冶的红玫瑰衬的十分清纯，眼睛里全是对她的希冀。
“没有工作吗？”奥德莉拿出一把零钱，全部放到余念装零钱的小篮子里。
“不不不，这太多了，只要一法郎就够了。”余念惊慌失措的把钱还回来，向奥德莉手里塞了两朵玫瑰就跑了。
奥德莉站在原地想了想，跟在余念后面叫住她。
她问余念，愿意跟她去拍一张照片吗？给钱的。
后来，余念凭着那张照片在法国模特界一炮而红。
“奥德莉？你在听吗？”余念的声音在听筒里回荡，奥德莉回过神，嗯了一声。
“我现在好一些了，你不用担心，这几天我通告多，可能没时间再联系你，你什么时候来国内，我带你见见我妈妈。”余念靠在沙发上，说道。
“等我忙过这段时间的。”奥德莉对门外的秘书摆手，示意现在可以进来了。
“那好吧，那你工作吧，bye。”余念说完，挂了电话放在桌上。
另一边，奥德莉收到了一份中文的电子文档。
秘书在她的桌上放了一份纸质的，然后说道。
“LeDirecteur,c'estunelistedespossiblesetdeMlleYuconcurrencetopmodel.”（总监，这是一份可能会和余小姐竞争的超模的名单。）
奥德莉翻开文件，对秘书说。
“Jesais,sorsdelà.”（知道了，出去吧。）
名单上第一页的第一个名字就勾起了奥德莉的好奇心，她轻扣着桌面，饶有兴致的说。
“何梓雯……”
余念的药效起了作用，她心里一下子安定了下来，便又拨通了蒋小北的电话。
蒋小北和司机正抱着一桶泡面吃，手机就突然开始振动，她拿出来一看。
居然是余念。
“念念？你还好吗……”还没等余念开口，蒋小北就先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你回家吧，明天的工作都继续，早上来接我。”余念说完就把电话挂了，蒋小北的话还在嘴边没说出来。
司机喝了口汤，问道：“怎么样，情况不好吗？”
“没有，她好了，让我们先回去。”蒋小北把泡面收起来，擦了擦汗。
她还幻想着余念会跟顾攸宁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