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全确实是净身出户，甚至还说过让王素娟和张帆俩人幸福的话。
但这特么都是基于这个王八蛋要卖自己媳妇，并且在张帆给了对方三十万的情况下！
当然了，这些话不确定张耀华知不知道，即便他知道，也不会替张帆开口说话的。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张帆脸上。
那种惊愕，鄙夷，呆滞，厌恶等等等复杂情绪的众多眼神，接连扫射在张帆脸上。
目光如刀，在张帆身上来回穿插。
“张帆啊张帆，人模人样的，个子也挺高，不能自己找个媳妇吗？怎么还撬人墙角呢？”一妇女小声的对旁边人说着。
那人马上接话了：“什么叫撬人墙角，明白的不是趁虚而入嘛，张多全这么一个老实人，要不是常年在外打工养家他一个张帆凭啥能撬得动。”
“就是就是。”一个大妈加入了群聊：“他们两家在村里的西北角，平日里也很少跟大家伙接触，背后干的一些龌龊事也好藏。”
“张帆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多全才是好样的。”
“就是，真不是东西。欠的这钱不能给他。”
最后这句话立马获得了大众广泛的认同，欠的钱不能给！
人群三三两两的都讨论了起来。
直接给张帆定性了，这人不是东西，并且欠他的钱那属于自己惩恶扬善了，然而张帆还不能反驳。
无论他怎么反驳，且不说别人信不信，即便是别人都信了，最后这个坏名声除了张多全外还得落到王素娟头上。
并且不会有人信张帆。
他们巴不得自己可以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审视张帆，并且可以不还赊账来处罚对方。
这个道理王素娟却没有想通。
“不是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张帆是好人，他为了救我！”
王素娟心善，她不能让对她好的人凭白受辱：“张多全在外地染上赌博，说是要拿我去抵账！张帆是为了救我，才逼着对方签离婚协议的，而且给了他很多很多钱！”
什么净身出户，什么老实人，什么在外赚钱拿给家中。
全是扯淡的，见以后谁这么标榜自己就可以直接揍人了，越是这么说的越是伪君子。
张多全净身出户完全是因为张帆给了他三十万，三十万买下了对方价值仅有十二万的宅子和地。还有什么老实人，老实人会染上赌博？会拿自己媳妇抵债？
在外赚钱给家中，刚结婚那几年，这倒是真的，但是张多全家里有个多病的母亲，王素娟根本就没有享福，反而当了一个全职保姆，钱基本都拿来给老人治病了。
张多全的母亲去世没两年，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又是悲痛又是解脱的张多全染上的赌博，然而一发不可收拾，而后更是一年只给家里寄了两千块。
王素娟用了两千块花一年，还问张帆借了三千给对方。
到底是谁不是人？
王素娟说了很多，她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了，泪眸看向所有人，是那么的可怜。
有人信了，比如叶施施张芊芊。
她们从不嫉妒王素娟，所以更加能够主观判断，如果王素娟真的如别人所说，在家里天天花张多全的钱，那她是怎么天天穿着一身地摊，衣服穿了好多年都不舍得扔的呢？
但是更多人不信。
不是逻辑上不信，就是单纯的不愿意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一个长得比我好看的女人，又凭什么相信自己欠了对方一堆账的男人？
嫉妒，使她们所有人都认定了，王素娟和张帆是对奸夫银妇。
“说的那么可怜，然而多全又不在这里，就是一面之词，谁信是真的假的。”
“就是说，多全弟弟是大家看着长起来的，说他染上赌博？我看张帆染上赌博概率更大一点吧！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牌桌上喊人打牌，天天给我家当家的去打牌，恶心死我了。”
“这俩肯定不是好人，俩人离得这么近，王素娟还给人家打工，潜规则了吧这是。”
侵犯个人利益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挥舞着屠刀以正义的名义砍向弱者，即便王素娟看着如此可怜。
她蹲坐在超市门口，叶施施和张芊芊一左一右抱着她，瞪着眼睛说围观众人不是东西，才给予她一点温暖。
站在张帆这边的人很少，站在张帆对立面的人很多，对立面的众人还都有一个特点，就是赊账越多的人，正义的屠刀砍得越狠。
嘴里的话越是不饶人，标榜自己的越是正义。
村长张尚正都紧皱眉头询问张帆：“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和多……王素娟俩人是什么关系？”
张尚正心里肯定是向着自己孙子辈张帆的，但是人多口杂，他身为村长不可能有什么偏袒。
面对三爷爷的问话，张帆笑着摇了摇头。
自从有了系统帮助之后，他的内心就开始变得无比强大起来，即便这个时候系统离开了。张帆也会变得不一样。
这群人都想错了一件事。
不管是他、张多全、王素娟。三人谁都谁错。
和外人有关系吗？和他们这群人有一分钱的关系吗？他们以什么样的角度和身份以审判者的姿态训斥自己的？
张帆笑着开口：“怎么样都说够了吧？说够了，那就还钱吧。”
所有人都皆是一愣。
怎么说着说着还不忘还钱的事呢？
“张帆！你撬自己表亲的媳妇！还逼着人家净身出户，你还是不是个人了，你今天就得给大家一个交代！”三条狗离开之后，之前那个暴躁老哥脾气又开始暴躁起来。
这个人名叫张大宝，是家里从镇上捡来的孩子。六七岁在镇上抢人包子吃被村里一家夫妻捡了回来，这么一养就是三十年过去了。
如今倒是没有了什么生分。
由他开口，众人倒是团结一致了，纷纷指责张帆：“就是，张帆你得给大家一个交代！”
张帆搓了搓手。
随意的开口了：“我，给你们什么交代？和你们有关系吗？我素娟姐被哪王八蛋欺负，哭着说的这么惨你们都不信，偏偏信华子这个外人扯淡的话。我需要给你们什么交代？倒是你们，赶紧把账还了才是正事。”
这种时候，他们已经打定了注意要坑你，你越是解释，即便你是受害者，即便你说的是实话反而越让他们张狂。
“赶紧还钱一个个的，不然我就牵着我家狗，挨家挨户堵门了。你们家里还是有老人的，有小孩的，或者咬不过狗的，都把大门锁好，别让我砸开喽，不然连货带钱，我全都给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