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芊芊说了她喜欢我。”张帆回答。
这让喝小酒的张尚正差点没呛到，合着你知道？！
“那你知道芊芊喜欢你多久了吗？”张尚正再问。
“好像十五年前就开始喜欢了，她说是从十五年前那天雨后，我给了她一颗大白兔奶糖开始。”张帆回来路上把芊芊所有发给自己的短信看完。
如果不看他都不知道自己给芊芊做了这么多小事呢。
给芊芊做弹弓，打碎人玻璃后带芊芊逃跑。
一个村子小孩一起玩玻璃球芊芊老是输自己总是赢，就拿赢来的玻璃球给芊芊去输。
初中了为张芊芊和人打架，下雨把伞给对方。
高中给张芊芊补习功课。
这些都是小事，但架不住张芊芊记性好啊，一点一滴的全部记得清清楚楚，最后芊芊在短信里说：或许以后也会有人对我这么好，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从一开始就对我这么好，你只有一个，我也不愿意再去接受第二个人的好。
“你……唉！”三爷爷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这件事三爷爷告诉你，说复杂挺复杂，说简单也挺简单，当初你家里不是出事了，当时你大三即将高考，整个人都挺颓废的，连高考都没去参加，成天往牌桌上钻不管是赢是输都拉着一帮年轻孩子去乡里喝酒。”
张帆点了点头。
当时父母和爷爷的离开对他打击挺大的，如果没有哪次意外的话，或许张帆也是一所一本大学的大学生了。
为了麻痹自己，往后整整两年的时间里，天天上牌桌，而后天天拉人去喝酒。交了一帮酒肉朋友，直到家里的积蓄嚯嚯快光。
人才老实下来，那帮酒肉朋友也都不见了。
“你知道那个时候你的低迷颓废，让芊芊多痛苦吗？”三爷爷眼睛里竟然还带着些许埋怨。
张帆回答：“三爷爷，你竟然会用低迷和颓废两个词？！”
嗯？
啥？
“去去去！跟你说正经事呢！”
张帆着实有点惊讶，三爷爷虽然识字，但能用出来这俩词也不容易啊，村里一般都用‘废物’俩字形容的。
张尚正也偷偷擦了把汗。
这俩词也是当时自己从孙女张芊芊哪里学来的。
叹息一声，望着门外如青墨般夜色即将代替白昼的天空，三爷爷的声音有些低沉：“你低迷了两年不要紧，芊芊的成绩直接从年纪前五滑落到班级二十五名！二十五名什么概念，一个班也就四十人，那就是班级倒数十五名啊！”
张帆打断对方纠正起来：“三爷爷你算错了，一个班级四十人芊芊在二十五名，是倒数十六名。不是十五。”
“嗯？是吗？倒数第十六啊？”
“嗯，是倒数十六。比你预想成绩要多一名呢。”
“老子跟你纠结这个了嘛！！！”张尚正气的大吼。
盛满满一盆鱼汤出厨房的三奶奶还以为俩人因为芊芊的事吵起来了呢。
赶忙训斥起来自家老头子。
“老头子干什么呢！啥本事啊拿帆小子撒气！有话不会好好说。”
张尚正被这个孙子气的难受。
敷衍的对三奶奶讲：“知道了知道了！”
“好好说啊！不准吵架！”
“你烦不烦？那只眼睛看到我和帆小子吵架了？！”
三奶奶只好瞪对方一眼，然后冲张帆说道：“你们吃着，我去厨房再看看。”
“三奶奶，够吃了，您别忙活了。”
三奶奶一边摆手一边走回了厨房。
其实张帆和三爷爷心里清楚，这是让出来空间给他们俩好好聊一聊自家孙女张芊芊的事。
随着这几年众人眼瞅着芊芊的坚持，以大姑为首，已经有人开始动摇了。
说张帆现在有本事，大不了城里买套房，芊芊幽州大学毕业肯定不会回村住，到时候村里谁知道啊。
当然这话也只是说说，大方向上还是以阻绝为主。
“芊芊高二不是学习变差了，天天一放学什么都不做就跑去找你，当时你还嫌她烦，嫌她不会打牌也不会喝酒，就往外面赶。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当家长的就看出来了，这小妮子怕是喜欢上你了。”
张帆也回想起来，自己沉迷喝酒打牌的那段日子里，芊芊好像是一有空就跑来找自己。
可当时自己身边玩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说是社会上的渣子都不为过，一个个看着芊芊年轻漂亮还是个高中人，心里有多少龌龊想法。
张帆当时可不就得把对方赶走，敢跟着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让那群人渣给占了便宜。
三爷爷又喝了杯酒，双眼盯着桌面：“说教不听，彻底一度下滑，学校老师请芊芊父亲去学校好多次了，成绩下滑的原因，就是帆小子你。最后，也算是出了一个臭招。”
一口酒闷下去，又点上了一根烟。
张尚正悠悠开口：“就是告诉了芊芊，说已经跟你说好了，她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你就去娶她。当时我们想着，小女孩嘛，感情那就这么一阵。等她进了大学，大学多少优秀小男孩，总会忘记你的。”
叹了口气之后继续说：“可谁知道这妮子这么倔，说来也怪你！好端端你咋突然就变有钱了？又是会做饭又是会种水果的！本来我都觉得再坚持坚持，芊芊那妮子就能把你放弃了！你说你这么大岁数的小伙子了，不上大学，怎么就不找个媳妇呢！”
说着说着张尚正开始冲张帆发起火来。
无论是张帆继续低迷下去，或者在这几年里有点出息找个媳妇，芊芊这段孽缘都得扼杀在摇篮里。
结果帆小子突然跟重生了一样，越来越有本事，人还变帅了。
偏偏还是没出息的找不到媳妇。
这孽缘跟即将熄灭的小火苗突然遇见了干柴，又烧了起来。
张帆这算是听明白了，认真说道：“原来三爷爷您编排我和芊芊的绯闻，不是闲着没事干啊。”
张尚正差点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我特么一大把年纪了，闲着没事编排自己俩孙子辈的绯闻？我得多没个正形啊！
“这么说的话，芊芊也算是因为我考上幽大的？三爷爷，你得给我结家教费啊！”
“家教费个锤子！你当时除了打牌还干啥了？好意思问我要钱！”
“这话就不对了，我是芊芊考幽州大学的主要原因，您利用了我，不得给我一些劳务费啊。”
张尚正才没有工夫跟对方掰扯这个，询问起来：“你送芊芊上学，你俩都干啥了？是不是把话说透了？你小子怎么答复芊芊的？！我可警告你啊，芊芊可算是你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