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刻,众人发现自己突然间好像换了一个场景一样,整个世界天翻地覆,夺走了自己本来的目光,而眼前的世界景色截然不同。任何人都知道,一定出了问题,被卷入了一些法术制造的障碍里。
这里的世界确实不一样了。
在那李治庭的眼中,却都是茫茫沙漠,他在沙漠里如饥似渴,似乎寻找不到任何人。明知道是一种虚幻的场景,可他却心中有些信任的直觉,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真了。他在寻找一切,可是在沙漠中,却又有一个人在寻找,这就是李庆瑞。
李庆瑞在沙漠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其实只是他精神世界的一个缩影而已,他是自己将自己困在了这里,明明连几分钟都不可能。可是,在他的世界观中,这已经走了三天三夜,饥渴其实也是他自身一种精神到达肉体的反应。
那边的李治庭趴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已经走累了,大概有一日功夫。与李庆瑞不同,他的心里反应出来的东西,却是相对来说,没有那么的恐怖。李庆瑞几次三番看到了沙漠中有一个池子,可是过去之后什么都没有,再仔细回头,都能看到一棵树木,在树上结着三棵果树,这果树上却不是结的果子,结果的是人,也就是说,那果子跟人一样诡异!
吊在上空中,这就是他的内心世界。
他明知道是假象,可是他却不能分辨,到底上面有没有东西,是人还是被幻化成为人的物品。
他觉得是物品,于是去摘取,可是摘取下来,却发现只是满手的尘埃。
他现在几乎要疯狂了。
看着这茫茫沙漠,他不知道是谁如此做的!如果让他知道了,他一定要杀了那个人。当然,如果他知道是端木轩做的,可能反应又不一样了。在他绝望之际,却看到沙漠中,突然从地平线上多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也是风尘仆仆,却就是那李治庭。
李治庭也看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
“治庭?”李庆瑞不敢相信,居然是李治庭。
李治庭也觉得很奇怪,进入这个幻境之中,他发现自己第一个见的不是周巧儿,而是自己的父亲。难道父亲在他的心里分量如此之重么?李庆瑞却没有多么想法,只是看到李治庭之后,脸色稍微好了许多,他连忙道:“治庭,你现在怎么了?”
李治庭摇头:“没怎么,我就是有点脱水,乏力,实在有些难受。”
李庆瑞道:“我们该如何出去?会不会是那个妖妇做的手脚?”
他们都不知道是端木轩一手安排的,当时端木轩本想要将幻境弄到了那个妖妇身上,却不想让众人都出现了问题。
现在整个府邸,其实都被磁石笼罩,所到之处,都是一些幻境,真真假假,无法分辨。
李治庭道:“他们都不见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李庆瑞知道李治庭现在逐渐放下对自己的结缔,叹息一声,眼看两人在这里,必须活下去,于是李庆瑞才道:“治庭,虽然你我的实力高超,可是奈何我们都不懂得幻术,这幻术实在是惊人,居然能够让我们的心灵联动。”
的确如此,正常的幻术,都不是这样的,而是只是针对个别去出现虚假的事物,绝不会出现现实中人一起联动。
现在等于是,这李治庭和李庆瑞二人心其实链接在了一起,只是链接的方式有些不对。
他们的世界都是沙漠,代表了他们的心中其实无比苍莽,希望是广阔的天空,可又是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只有无尽的空虚和落寞,以至于没有任何东西,没有水,也没有食物,他们最害怕的东西,原来是处在孤独中,茫茫不可自拔。
李治庭也想起了周巧儿,可是她没有反映到自己的世界,也就是说,自己对她实际上没有那么爱,对自己的父亲其实才是有着亲情。
亲情和爱情,他无法自持。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猛然道:“父亲,我现在是修道人,可我也无可幸免,我的精神覆盖之处,全部都是虚假的沙漠,可明知道这些都是虚假的东西,却也无法逃离这虚假的存在,我怀疑是因为这幻术的力量超越了我们两个的精神,甚至远远的超过,比任何人的精神都还要恐怖万分。”
也的确是这样的,在李治庭和李庆瑞商量的时候。
那郑钧和覃琴却来到了又一个熟悉的场景。
他们看到山下自山上,扶摇直上的石头阶梯,他们的内心极度复杂。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相聚在这里?这里可是自己宗门的所在,附件山清水秀,河流纵横,只是这座山尤其的飘渺,给人一种古朴的错觉。山色葱蒙,岁月如歌,他们的心态却与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离开的时候,就是那种山中的浓雾,摸不清楚,看到的世界也是模模糊糊,只言片语的对话,都会让他们悸动。直到后来,他们经历了镖局,于是摸爬滚打之下,终于是脱离了以前的阴影。
现在再次出现在这里,郑钧和覃琴都是脸色沉重,他们无法接受这一切。
明明已经离开了,可是再次到了这里,根本分辨不清真真假假。
因为,这里明显出现了该有的变化,而不是一成不变的记忆世界,这里的变化在于顺着“春日”而动,这里的花草树木,全都是春天才有的,而不是沉醉在茫茫深冬,更不是一个黄沙遍布的世界。
他们的世界与李治庭和李庆瑞截然不同。
在这个时候,他们有了选择,那就是上山,或者是继续离开此地,寻找一个新的地方。
“我们离开吧。”覃琴对郑钧道,她有些害怕这个门派,特别是当知道这个门派可能是“假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让她更加有种深深的恐惧,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活在记忆之中,而不是真实的肉体。而郑钧的话让她的心态凉了半截:“我们还是上去吧,若是不上去,我们该去哪个地方,这里可是距离东来城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