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琛还想说什么,沈冉依旧站起了起来。
他靠得近,轮椅被迫往后移动了些。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握住冉冉的手:“那……冉冉什么时候才愿意跟我领证?”
沈冉勾唇:“看你表现。”
她语气轻松,笑容如花。
但只有自己知道想要领证不容易的,首先,就得过了妈妈跟外公那关,其次是舅舅跟哥哥们,这并不容易,顾琛想得到他们的同样怕是需要努力很长一段时间。
除非,她不顾一切,偷偷跟顾琛领证。
但她不会那样冲动的。
她对顾琛的感情,是一发不可收拾,控制不住。
但对于领证这样一辈子的事,她很慎重,没有考虑清楚是不会做的。
顾琛咬了咬薄唇,下定决定一样要想办法让冉冉跟自己领证,首先就是要让冉冉相信自己跟钱有钱不是一样的人。
单单这一点就难了。
他暂时先放下:“那我们先吃饭。”
他没什么胃口,但舍不得让冉冉跟着自己一起饿肚子。
吃饭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打开一个群。
群里有各行各业的人。
每一个,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跟财富。
他很少在群里发消息,但今天发了。
【请教,如何让一个担心自己是渣男的老婆,相信自己,跟自己领证?】
发完这句,他放下手机跟冉冉吃起了饭。
他不知道死气沉沉的群里,炸开了锅。
一直到吃完饭,回到房间沈冉去洗澡时,顾琛才拿出手机去看回复,想着这么久应该有人回了,也许还帮忙想出了办法。
谁知道一点开。
全部都是八卦的。
还把他说的‘自己’说成是他,虽然这是……事实,但这样就扒出来很尴尬的。
特别是这群人开始在议论他是不是真的渣男。
还很震惊的问什么时候结的婚。
骂他没有请他们喝喜酒。
他看了眼浴室方向,听着里面传来的水流声,脸上浮现一丝幸福的笑容,结婚是在自己昏迷的情况下,但他真的很庆幸自己变成植物人昏迷了一年,因为这样才遇到了冉冉。
如果没有一年前的车祸,他没有变成植物人。
未婚妻沈淑婉他是不会娶的,他心里惦记的只有小时候承诺过要照顾的冉冉,但冉冉……未必不会嫁给修辰。
就算修辰不愿意,知道冉冉是谁的他,一定会帮助冉冉。
有他在,修辰不敢不娶。
想到这,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变成植物人是件好事。
他编辑文字:“没人有办法吗?”
他忽略各种问题,一个也没回。
只想知道如何能让冉冉跟自己领证。
群里安静了几秒。
【霸王硬上弓!绑去民政局领证!然后用时间证明!】
【女人都喜欢口红包包,只要满足了,别说领证,就是要她的命都愿意给。】
【这个简单,就看你舍不舍得了,女人担心的无非是自己以后的生活,你会不会变心,但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能让她立马对你无条件信任,别说领证了,以后你做任何事她都很担心,根本不会担心你是渣男,因为你没有那么胆子!】
【……】
顾琛看着前面的,摇头叹气。
知道那就‘舍不舍得’,他立马来了精神。
直接艾特对方:【你说。】
对方回得很快:【拟一份文件,内容是,如果你出轨或者做了对不起你老婆的事,你名下所有财产全部归你老婆所有,你净身出户!】
顾琛:“……”
他陷入了沉思。
对方又发了一句:【还有个办法,你把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摆在她面前,送给她,你一贫如洗,财政大权全部在她手上,她自然不会担心你是不是渣男。】
群里瞬间炸了。
【卧槽!这个够狠的!】
【慎重啊!万一你老婆带着你所有的钱跑了怎么办?】
【就是!什么馊主意!】
【第二个风险太大,不过我觉得第一个还行,签了合同你老婆就放心了,你只要遵守不做对不起她的事,你们这辈子都会和和睦睦的,她会跟你领证。】
【……】
除了提出这个办法的人,没有其他人同意。
全是在劝顾琛的。
顾琛却认真的考虑起来,他觉得这两个办法都极好。
不过效果是不一样的。
第二个远比第一个安全感来得更足。
他在群里道了声谢谢。
然后出了房间,去书房给顾茶打电话。
听到琛爷说的话,另一边的顾茶整个都傻眼了。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接错电话了,还是琛爷出现神经错乱了。
“琛爷,你确定您想清楚了吗?”
“我不是不相信少夫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的风险实在太大了!您完全可以等少夫人愿意跟您领证的那一刻,我相信不需要很久的!”
他急了。
说什么也不能让琛爷犯傻。
顾琛却依旧下定决定。
淡定笑笑了笑,脑海中浮现了沈冉的脸:“顾茶,你不懂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算是一个地狱我也愿意钻进去,更何况这是一个幸福的天堂,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尽快弄好。”
他相信冉冉,也愿意赌一把。
他做这些,不知道是想跟冉冉领证那么简单,也想让冉冉安心的跟着他。
这样,冉冉的家人,应该也会放心的把冉冉交给他。
等领了证,他也应该去冉冉的家里登门拜访。
顾茶不知道该说什么劝琛爷了,张了张嘴,又还是闭上了。
他从琛爷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浓郁的幸福,或许就像琛爷说的,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跟钻进幸福的天堂一样。
“我知道了。”
“嗯。”
顾琛挂了电话。
回房时,正好撞见沈冉从浴室出来。
她穿着宽松的睡衣,但姣好的身材还是很明显,湿漉的头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手里拿着干毛巾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长长的睫毛仿佛沾染了雾水,脖颈处有几滴水。
他紧紧的盯着那个位置。
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
瞬间觉得空气都变得热了几个顿,不自觉的松了松领带,但对面的女人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