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小误会之后,云冶是愈发喜欢自家超级理解人的国师大人了,她满足地圈住芥未山的脖子,将脸埋入他的颈窝之中:“山山你真是太好了!”
感受到她像只小动物一般毛茸茸地蹭着自己,芥未山的心一点点融化点,而且她靠得自己这么近,自己心里不知觉地有些发痒,虽说自己从来都是偏寡欲的那类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的任何模样自己都会乱了心绪。
应该是她过于迷人了呢,芥未山心弦不知被什么撩动了,晃得厉害,他耳根不自觉地开始发红,想要逗弄她的心思愈发强烈。
“好啦,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回去吧。”云冶笑脸一扬,就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可是却被芥未山一把拉了回去。
她不解地回头看他,却发现他向来淡雅的眼里此时正浸有些许暗沉的意味,看起来深邃得很,却有着勾人的味道。
自己看得莫名地心里一动,发觉现在的山山诱惑力十足,自己的老脸差点就红了,她显得些许呆呆地开口问道:“怎…怎么了?”
那人微微敛眉,眼里有什么翻涌着,即将将自己吞没一般,他凑上来,薄唇轻轻地在她的脖颈上摩挲着,如同羽毛撩过自己皮肤一般,直直痒进云冶心里。
她莫名地想到一些画面,随即脸上漾起绯红的光泽,轻轻推着他:“你干嘛啊……”
“惩罚,”芥未山抬起眼来看了她一眼,那羞涩的模样看得自己心里又是一紧,他声线已经有些暗哑,语气有点像是耍无赖:“你让我生气了。”
随即他的气息就铺天盖地而来,唇舌之间瞬间亲密无间,云冶讶异了许久,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种惩罚方式,想来他们之间已经许久没有亲吻了,自己慢慢沉醉在他的温柔攻势之下……
气氛似乎愈来愈烈,云冶感到有些不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亲吻了吧?
“喂……停下……”
“别……”
可是当自己好不容易逃开他的禁锢说出这些话时,声色却是那般娇软,自己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芥未山轻轻笑出一声,眼里的朦胧美感直直看呆了云冶,带有些欲望的勾人,不说媚眼如丝也可以说是引人犯罪。
“你知道你这样说,可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哦。”她的声音那般动人,欲说还休的感觉,与其说是一种拒绝,不如说是一种邀约。
芥未山坏笑着,就要继续下去。
云冶害羞地无以复加,不知为何却没有任何气力拒绝他,她眼睛转了转,想找一些借口,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般,急匆匆地开口:“这…这没有床!”
自己说出口的同时自己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子,自己这个借口也太蹩脚了吧,而且怎么觉着有些不好意思……
芥未山哭笑不得地看着她,继续坏笑着,如若一只腹黑不过的狐狸,他轻轻地说着,语气温柔却引人遐想:“可不一定需要床哦,哪儿不行呢?”
云冶听了他的话,脸瞬间变得通红,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她脸爆红着四处躲避,脑筋转得飞快,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我…我没洗澡!”
话音刚落,就被芥未山一把抱起来,云冶下意识地环住芥未山的脖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芥未山嘴角微微上扬,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天才,随后便走到了一道水墨屏风背后,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一个暗门。
打开的同时,云冶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面前是一处暗室,里面什么床啦,桌凳啦,梳妆台啦,小型浴池啦,应有尽有。
虽说屋子不大,倒是五脏俱全,样样家什都有,而且精致的很。
看着怀中的人惊讶的样子,芥未山轻轻一笑,这可是自己特意为他俩打造的一间精致卧房。
随后便抬脚走了进去,云冶认命地将红扑扑的脸埋入芥未山的怀中,任由他带着自己走了进去。
随后,缱绻缠绵,一室温柔。
……
次日
当皇上特意派去的四个丫鬟走进偏宫门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里面已经有了五六个人在里面收拾着些什么,那四个丫鬟面面相觑,这皇后说是在今日快天亮的时候断的命,上头吩咐了她们来这偏宫之中帮着收拾屋子,她们还不明所以,不知道皇后怎么突然丧了命,皇后失势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这怎么进了偏宫两天就丧了命?而且消息也传得不是很大,什么礼数仪仗都没有置被下来。
“诶呀,这只虫个头可真大。”一个罩着白袍的太医咂舌着,给他人展示着手中器皿中的东西。
而一旁的人也围了上来,纷纷表示惊奇而且一个个地眉头皱起来:“天呐,这就是老太医口中的烈曜蛊毒吗?真是太可怕了……看看皇后那可怜模样,天知道她受了多大的苦!”
随即他们压低了声音讨论着什么,这些个宫女丫鬟也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个丫头机灵,偷了个空匆匆上前一瞧,却被眼前看到的东西硬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只见一个玻璃器皿之中有一只通身猩红的虫子,沾染上的怕是血液,那般黏稠,约莫一个拳头大,周身红通通的,长着八条腿,腿上肌理分明,不是血盆大口,但那显露在外的牙齿也显得森白可怕。
整只虫子看得她们瘆人得很,那虫子显得很焦躁不安地一样在玻璃器皿中四处爬动着,八条腿迅速爬动着,看得人心生寒意,口中嘶哑地叫着什么,更是令人害怕。
那宫女只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苍白,她瑟瑟发抖地退了回来,另三个宫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她脸色不好,一副受惊的样子,都围了上去问道:“怎么了这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虫…虫子……好大一只虫子……”宫女吓得口齿不清,随即指向那些太医处。
其余宫女们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正巧太医们采集完蛊虫之后要离开,她们也就顺带着看到了那只虫子,一个个都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这虫子怎么长得这般可怕?
“愣着干嘛?还不去收拾?”太医经过她们的时候撂下这么一句话,不过也是为难她们这些小丫头了,那血腥的场景看得他们这些男人都心慌得很。
“是……”宫女们低下头来,朝前走去,还没走几步,视线里就闯进了一大滩陈血,吓得她们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不知所措。
只见皇后娘娘的尸体放在床上,整个人显得干瘪得很,似乎只有一层人皮一般,她的脸上斑驳丑陋,全是刀痕,仍是穿着衣服的,衣服却是血迹斑斑,几乎没有原本颜色,只是显得异常单薄,而她的腹部则是一个大创口,似乎有什么破体而出般的痕迹。
仔细一看她的双手都是鲜血,而脖子上以及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都是被抓伤的痕迹,都渗了血,似乎她生前很痛苦,死死挣扎过。
而那张浅色被面,那铺床褥上都是血液,触目惊心,大滩大滩地晕染开来。
“呕……”有一个宫女实在撑不住眼前这般景象,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而另外三个宫女硬生生被吓哭了出来,这也太恐怖了吧?!
她们不约而同地将方才那只吓死人的虫子,皇后干枯的身子,满床的血迹以及她腹部的一个创口联想起来,再加上太医那些话,她们惊恐地睁大眼睛,也就是说……这只虫子原本是在皇后体中的?而且还硬生生地吃空了皇后…!?
她们眼带泪意地面面相觑,惊恐的情绪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
清晨,姬无接到了有关皇后暴毙的消息,堂堂东泷皇后,在几天内丧失拥有的一切,还以如此惨烈的形式,在遭受了一夜的折磨之后,凄凉孤冷地死去了。
自己的母亲死了,自己心里一点悲伤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有些愉悦,他想要笑出声来,那个,那个自己厌恶了十余年的,那个将自己送给他人蹂躏的女人,终于死了。
还死在自己喜欢的人的手下。
姬无轻轻笑着,她的手段,如此高明狠毒,自己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只是她身边早就蹲着一只对任何接近她的人都虎视眈眈的狐狸,自己无可奈何。
他深深叹了口气,仰面看向天空,眼底是许久未出现过的惬意,满足,不知道是为了哪一件事而愉悦着,他俊美的脸部线条柔和得很,解脱的样子。
……
当宫中放出皇后暴毙这个消息的时候,满城闹得沸沸扬扬,不断交谈着关于她怎么死的过程,大家都显得害怕而新奇,大肆传播着关于昔日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的死因,皇后生前最爱的权势地位,在如今的市井话语下,已然被别的替代,一切都碾落成泥,任人践踏。
在这个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而始作俑者,云冶这才悠悠醒来,昨晚实在是太折腾自己了,云冶无奈地撇了撇嘴角,舒展了下浑身酸痛的筋骨,说话的时候带了些小颤音:“山山真是太讨厌了……”
“我哪里讨厌了?”没想到自己话音刚落居然有人接了,云冶一脸意外地看去,却发现芥未山一脸调笑地看着自己,他怎么还没走?不应该早就回魔界了吗?
还未等自己问,他接下来一句话却让自己羞得满脸通红:
“你不喜欢吗?昨晚的我,我看你是很喜欢的哦。”
芥未山坏笑着,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变红,心里愉悦的很,他凑上去,宠溺地落了个午安吻在她额间。
云冶紧紧抱着被子不撒手,她追芥未山之前可是远远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面,什么时候说起这种流氓话起来都脸不红心不跳了呢?这个男人,真的是!
过了好一会后,云冶才释然地抬起脸来,不解地问他:“你怎么在这里?魔界不忙吗?”
“忙啊,”芥未山站起身来,恢复了一向的清冷,随后眼带笑意地看着她:“不过哪里有你重要?”
“……”云冶再次低下头来,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撩了啊……
芥未山宠溺地看着这么不经撩拨的云冶,这个丫头真是可爱得紧,让自己欲罢不能地想要逗弄逗弄她。
“对了,皇后已经死掉了,消息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了。”芥未山早就起来了,早早就接到了楼霁的报告。
“嗯。”云冶点点头,自己也算是帮了姬无一个大忙,也算是帮自己解了气。
“接下来呢?”芥未山看着她,问道:“接下来去哪里?东泷的事结束了,可以去北祁了吧?”
北祁?没错,云冶脸色变得认真了起来,她还有寻找娘亲的重任在身呢。
“行,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启程吧。”云冶说完,信心满满地站起来,却一下子摔了下来,她的脸又红了,抿着唇,带有恼意地看着芥未山:“明…明天吧,还是明天……”
“……”
芥未山看着她动弹不得的样子,心里有些心疼,果真是自己,太用力了?
?
正想着端水来给她就在床上梳洗一下,却感知到楼霁的气息,芥未山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走到床边,将被子给云冶裹得严严实实的。
“进来吧。”
云冶还不明所以地想问他干什么,却见楼霁走了进来,自己还有些惊讶,为何自己没有感知到他的气息?
楼霁一进来就看到自家主子站着,一边是裹得严严实实的云姑娘,自己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主子这是在做什么事呢?他顿了一下,心里八卦过后,才恢复一贯的冷面。
“蛇姬请主子回去商议,说是发现了修的踪迹。”
芥未山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点了点头:“知晓了。”
“是。”楼霁随后就离去了,他可没那么不识相,现下自然是要把空间让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