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冶慢慢走过去,拾起那块白绢布,含笑着转过身来,挑眉笑道:“鬼影就是这玩意儿?”
刀疤脸有些尴尬地退后一步,跟随着的人们也讪讪地看着他,这下被识破了可怎么办?那些乡民们也怔在原地,这怎么解释?
虽说被识破不过是块布有点尴尬,但糊弄这些无知的乡民还不简单?刀疤脸转而蛮横地一抬眼:“若不是鬼魂作怪,这些普普通通的布又怎会飞起来?”
这番话说得本来有点怀疑的乡民们又紧张起来,对啊,要不是没有鬼魂,那些布也是飞不起来的。
“那么,”云冶微笑着,将手中绢布往上一抛:“这样呢?”
她运起玄力,那本应下坠的绢布竟漂浮在空中,不曾掉下来,而且形状也不似之前那般可怖。
云冶笑着,纤指一转,那绢布也随着她的手势转动着,也散发出淡淡光来,不过并不像个鬼影模样。
乡民们看愣住了,这怎么跟变戏法的表演一样了呢?这姑娘这么一弄,变得一点也不恐怖,反而还有些新奇了。
见自己被彻底拆穿,刀疤脸知道这是遇上懂玄力的人了,那么方才白绢布飞不起来也是她在从中阻挠,也就是说她能力要比自己强,他想要辩解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杵在原地。
“识相的话还是早点把那些不义之财交回来,”云冶冷眼看着刀疤脸,收回玄力,那块白绢布静静下落到自己手中:“不然的话,要你好看。”
听着此般威胁性的话,全然不像之前的柔柔弱弱,刀疤脸斜耷着眼,不知如何处理这件事,再说了,那些玉石早就上缴给紫旖小姐了,这……
看他若有所思,想必不过一个受人指使的下手,云冶淡淡扫了他一眼,看得他腰上的一块白玉腰牌,想来应该是象征身份的东西了吧?
手指轻轻在半空中一勾,正在犹豫如何应对的刀疤脸便发现腰间一股力量袭来,连忙施力控制,自己的腰牌仍然腾空而去,飞到了云冶手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云冶,自己好歹也算得上个玄力水平不差的人,竟一点也无法反抗她的力量,这个女子肯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旁的乡民们都看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姑娘怎么会这些?难道他们的玉石都是被骗走的吗?
云冶接过腰牌,挑眉笑看,上面绘有一个“岩”字,并在底端刻着一行小字:崇隆府。看来是替这个地方做事的人了。
她颇含深意地瞥了名为岩的刀疤脸一眼,刀疤脸知道她已经清楚自己的来历,要是崇隆府的这件丑闻被传出去,那么紫旖小姐的名声可是要变臭的!
刀疤脸讪讪地低下头,思忖再三后露出苦笑,对着乡民们低下头来,连声道歉,而后看着云冶的脸色:“这位姑娘,我愿意赔偿这些乡民,的确是我的错……”
乡民们这才大概弄清楚状况,恼怒地看着面前一行人,他们那般掏心掏肺地招待这些客人,却被人设计这般戏耍,害他们担惊受怕了这么久!老太深深叹了口气,责备地看着面前的人们,子孙们也不免唏嘘着这些人的做法。
岩在这些目光中涨红了脸,却又不得已,要是没那个女子在,他早就甩手走人了,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又显得深不可测,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更担心她会透露风声。
云冶淡淡扫了他一眼,看来这人不想闹大,反正她也懒得再调查些什么,补偿乡民们就足够了。
“倒是得拿出些诚意来,”云冶挑着眉毛,睥睨地看着他:“那便不再追究。”
岩无奈地同手下们交流了下眼神,从衣兜里拿出荷包,刚想从中取出三张百两银票,从价值上我差不多了,那边云冶便说道:“哎呀,这些乡民们可是遭大罪了,不赔多点说不过去啊……”
岩硬生生咽下心里这口气,便又添了一张,取出四张百两银票,撇着嘴哭笑一笑:“这……”
四百两?倒是差不多了,云冶瞥见他荷包中还有着白花花的银票,便转口一说:“不赔个一千两,实属说不过去,真想将这件事公之于世呢。”
乡民们愣愣地听着这位姑娘的话,虽然他们是被骗走不少玉石,但四百两也是绰绰有余了,这一千两……也太多了吧!
岩气得不行,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她倒是会坐地起价,这便是最毒妇人心的最好体现吧?
但这女子看起来就感觉不好惹也不好糊弄,从刚刚的行径来看便知道她手段高着呢,那自己还是贴些自己的钱吧,省得有后患。
于是岩无奈地取出一张一千两银票,递给老太:“请原谅,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了。”
老太一怔,这还真的给了?心性朴善的她本想说这太多了,却接到云冶的眼神,云冶更是接过话茬,笑着说:“那就原谅他吧,老人家。”便帮老太接过钱来,揣在老太怀里。
“……”岩无言以对,一帮手下也是面面相觑着,他们何曾这么憋屈过?,最后都憋着一肚子气,口中絮言不断地离开了。
看一行人离开,而且这怪事竟就这般顺利地解决了,乡民们都不可置信着,还是老太回过神来,感激地看着云冶:“谢谢你,姑娘!”
云冶浅浅一笑,摆摆手:“不是什么大事,本就是这些人心性坏,为了钱财欺骗你们,我不过是揭穿而已。”
虽还是不明所以,但一看就是自己无法理解的程度,乡民们也不想太多,也是连连道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