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姗,不舒服吗?”安奶奶咬了一口她递过来的苹果,担忧的问着。
“啊?”一直都失魂的夏琦姗,猛的抬头。而她手中的水果刀,也一下就削到了她的食指。
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她的脚边。而她皱了眉,放下手中的东西后,就跑进了卫生间。
微凉的流水,冲洗着她的伤口,可她的血,却一直都没有止住。
皱了眉,她咬牙切齿的在心中埋怨。
孟晋磊欺负我,你们也欺负我!
她的眼,映了那水池中的一片红。而她,也已经束手无策了。
“经常听孟晋磊喊你猪,看来你还真是!”
卫生间门口的一道声音,勾回了她已经飘远了的思绪。
她回了头,便看到了靠在门口,邪着笑的贺一鸣。
“呦,小贺来了?”安奶奶在听到声音后就直起了身子。当她看到门口的贺一鸣后,她的笑容就扩大了开来,而她脸上的褶皱也又加深了一些。
“安奶奶!”贺一鸣朝着安奶奶提起了自己手中的东西,笑容犹如阳光,“我带了你最爱吃的糕点!”
“哎呀,你这孩子,老来看我,还带什么东西啊!”安奶奶虽然嘴上说着埋怨的话,可她在看到糕点后,就好像小孩子一般的笑容,是如论如何也藏不住的。
贺一鸣微微的一笑,走进了屋中。而他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桌面上后,就看到了那把染了血的水果刀和地上的鲜血。
二话不说,他卷起了衣袖,扯出了几张纸巾后,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这……”夏琦姗看到他拿着水果刀走进卫生间后,就想要接过来,“我来就好了!”
“哎!”可贺一鸣将刀小心的收回后,就摇了头,“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能让女孩子碰,还是我来吧!”
抿了唇,夏琦姗捂着自己的伤口,出了卫生间。而她看到奶奶开心的,小口的吃着糕点的模样,心中发酸,连眼睛也酸了。
吸了一下鼻子,她觉得自己真实不孝,已经太久没有关心奶奶了。
“糕点是无糖的!”贺一鸣从卫生间走出来后,就将水果刀仔细的收好了。
而他看到夏琦姗的表情,以为她是在担心安奶奶的身体。
“你放心,我知道什么东西,老人是不能吃的!”他坐到了安奶奶的身旁,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将手中刚刚倒的温水递给了她。
“谢谢你!”夏琦姗咽了一下口水,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后,就看着他,笑了。
贺一鸣嘴角一勾,露出了两个并不明显的酒窝。而他看了她的手一眼后,就起身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出了门口。
“你这样是不行的!”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向了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的安奶奶,“我带她去处理一下。”
“好,好,好!”安奶奶一连说了三个好,心情十分的愉悦。而她看着自己的孙女和贺一鸣离开的背影,满意的点着头,觉得十分的般配。
夏琦姗看了眼奶奶,又看了眼贺一鸣后,就一头雾水的被拉走了。
医务室中,夏琦姗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而贺一鸣则在一旁说笑着,逗得几个小护士,娇笑连连。
挑了眉,夏琦姗实在是佩服这位,能把上至八十、下至八岁的女性,都哄得开心的八面玲珑。
“走吧!”
“啊?”
夏琦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一鸣再一次的一把拉出了医务室。而医务室中小护士们意犹未尽的目光,让她笑着挑了眉。
安奶奶的房间中,她看着哄得奶奶哈哈大笑的贺一鸣,更是无奈的摇了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同他并没有见过几面,可是,她却觉得和他相处的时候,十分的自在。
“姑姑这次回国,打算呆多久?”郭峰绅士的拉开了桌子边的座椅后,看向了郭云。
郭云优雅的走了过来,微笑着坐了下来,“暂时不走!”
她无意识的摸着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萌萌还没有消息?”她看着面前精致的果盘,却并没有被吸引。
“嗯……”郭峰一想到妹妹,就低落了起来。而他坐到了姑姑的身旁后,就倒了杯温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哎……”郭云靠在了椅背上,好像十分的疲惫。她纤长的手指按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摇着头,“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她自嘲的笑着,可她的嘴角,却泛着丝丝的苦意。
“我一定会找到她的!”郭峰看着姑姑,坚定的说着,“我相信,表弟也一定会找到的!”
郭云心中一滞,淡淡的笑容中,染了心酸与疲惫。
她的眼中泛了些许的泪光,可她却依然抿着唇,勾着唇角。
“是的,会找到的!”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郭萌会找到的!小泽,也会找到的!都会找到的!”
她一想到那刚刚出生几天,就离开了自己怀抱,再也没有见过的儿子,心中酸楚。
她的手,无意识的转动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造型简单的戒指。
她一身的国际品牌,虽然素雅,但却价值连城。而唯独她手上的这枚戒指,却看起来廉价得犹如地摊货。
可这,却是她此生中最宝贵的,没有之一。
那是她亡夫留给她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二十几年前,她恋上了一个被人骂是地痞流氓的男人。这个男人,混迹黑道,却是侠肝义胆,十分有原则。
她被人陷害,险些遭人侮辱。是他,救了她。
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英雄关。
两个就这么星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
可是,郭云的家里却看不上那男人的身份,硬逼着她嫁给家世显赫的其他男人。
她逃了,私奔了。而他的男人,也逐渐的爬到了顶端,甚至可以说是当时洛城的一霸。
只可惜,他太过正直,太过讲原则,被有些人视为了眼中钉。
一次陷害,他为了护着快要临产的她,将人引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而她,被好心的路人送去了医院,生下了孩子。可她还没有来得及恢复气息,那些叛徒就找寻而至。
在忠心人的护送下,她忍痛将孩子放在了一个同样刚刚生产的女人的病房中,逃走了。
短短三天的时间,叛徒被清理门户。可当她再次回到医院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找到那天的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