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干什么?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涨房租的,并且合同上也写着了!”戴茵气急败坏地和房东理论。
但房东却对戴茵的话了如指掌,并且胸有成竹的样子已经显出她已经找到了破戒这话的办法。
房东道:“合同上还说不能破坏房子内部设施,你们家这几天总有人上门追债,这算不算破坏呢?”
戴茵和南孙以前从来都没有租房子住过,在房东面前自然吃瘪。
“你……真是无奸不商,你干嘛非要涨房租!”戴茵极其败坏。
“你们家欠了这么多钱,听邻居说上门追债的人特别多,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还是那种欠了高利贷的。之前有租户欠了高利贷,结果人家一气之下差点没把我房子刨了,你说这情况我该怎么办?”房东叹了口气:“其实我也理解你们,要不是真有难处谁还会在外面欠钱呢?不过人都是为了自己考虑,我总不能为了挣你们那点碎银子就把不清不楚的人请进家里最后坏了大事吧?”
“我们根本就不是不清不楚的人……”
“妈!”南孙道:“算了吧。”
南孙又对房东说道:“给我们点时间吧,我们搬出去,毕竟东西很多,今天也搬不完的。”
房东看南孙识相便没有说太多,唠叨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戴茵坐在沙发上哭泣:“这世道还有公平吗?钱根本就不是我们娘家欠的。”
“妈,这也怪你,当初爸炒股的时候你为什么还要支持他?”
“我说那么多,他听吗?”
“你立场坚定吗?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把我的嫁妆都给炒股用了,我就是不说而已!”
南孙计较的不是嫁妆钱,而是戴茵做事的态度,如果戴茵当初立场真的坚定,蒋鹏飞又怎么可能会将全部的钱拿来炒股,所谓天道好轮回,种下的种子都是要还的。
“我,我又能怎么样?当初你爸那劲头不真的挺像能挣钱似的吗……”
南孙没心情和她计较,道:“你现在有空跟我解释这些,还不如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呢。”
说到这,戴茵哭得更大声了。
朱锁锁来到的时候戴茵还在抽噎,并且看见了朱锁锁仿佛找到了另一个心灵的栖息地,又叨叨了一大堆人间不值得。
“所以你们现在没有住的地方了吗?”朱锁锁道。
“嗯,房东让我们搬出去。”南孙有些难以启齿:“我们打算找个便宜的旅店先将就住下来,然后慢慢找房子。”
“可是你们还有那么多东西,旅店怎么可能放得下呢?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就搬过来和我一起住的,不收房租的。”
南孙难为情道:“锁锁,这怎么好意思呢?”
朱锁锁微微一笑:“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可是姐妹,你妈妈就是我妈妈,况且我自己一个人住家里都没有生人气了,你们来了还能让这个家热闹热闹。”
南孙眼眶一湿:“锁锁,我……”
朱锁锁知道南孙又要说什么煽情的话,立刻打断道:“行啦你就别煽情了,赶紧搬吧,趁着现在我还有力气帮你们搬东西。”
一家人搬到了朱锁锁住的地方,朱锁锁的家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很温馨,一家人搬进来果真给这个家增添了很多热闹。
朱锁锁帮着她们收拾好了衣服就给她们做饭去了,戴茵坐在客厅愁眉不展,惹得南孙心里一阵堵得慌。
“你干嘛啊?拉着脸跟长白山似的,有地方住就不错了。”南孙没好气。
“唉,我不是嫌弃这里没原来的家好,只是想起朱锁锁以前还在咱们家住的,结果现在都转过来了,唉,还真是人生无常。”
这话让南孙心里一阵难受。
过了几天,蒋奶奶也出院了,一家人把她从医院里接了回来,好在只是受了惊吓,问题不大。
早上六点,朱锁锁和南孙在一阵乒乒乓乓中惊醒了,进到厨房之后只见里面一片狼藉。
锅在冒烟,盘子四分五裂地被摔在地上。
朱锁锁艰难地开口道:“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蒋奶奶不好意思地笑笑:“本来想给你们炒菜的,结果火开大了。”
“奶奶,做饭的事情我来弄就好。”
“那怎么行呢,你压力太大了,本身就都把积蓄给我们了还要养活我们。”蒋奶奶的语气满满的都是谴责。
朱锁锁将蒋奶奶扶到客厅,让她坐下来。
“奶奶,你一个人做饭我也不放心的,还不如让我安心一点,以后饭我来做。”
蒋奶奶表面上答应下来,但是却在私底下做饭,并且一次比一次好吃,戴茵也在蒋奶奶的身边学习做饭,每次朱锁锁回家的时候家里都是弥漫着香味的。
“来,锁锁,你最近工作辛苦了,这是阿姨给你炖的鸡汤。”
朱锁锁受宠若惊:“谢谢阿姨。”
“谢什么啊?我们还要谢谢你呢,要不是你我们就得睡大街了。”
“举手之劳,南孙是我的好朋友,她有困难我不能不帮的,而且你们来了我真的很开心,没有阿姨你,我就喝不到这鸡汤了。”
朱锁锁几句话就把戴茵哄得合不拢嘴。
话音刚落,南孙便回到了家,有气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朱锁锁知道南孙心情不好,这一次面试肯定又失败了。
“南孙,过来喝点鸡汤吧。”
“没胃口。”
朱锁锁不知该怎么安慰。
南孙真的很不容易,已经放弃了学习出去找工作,但是这三天以来屡次都碰壁没有找到合适的。
蒋奶奶叹了口气:“唉,女孩子就是娇贵,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去工地搬砖都能挣钱。”
南孙本身就心烦意乱,蒋奶奶这话无非是火上浇油。
南孙站起身,直接回到了房间。
朱锁锁盛了碗鸡汤到了房间,安慰道:“南孙,你别和奶奶生气,她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我如果和她生气的话就不会自己一个人躲房间里去了。”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是工作的事情不急的,慢慢找。”
南孙鼻子一酸,说不清是感动还是愁苦,但真的因为身边有朱锁锁而感动。
“锁锁,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说这些干什么呢?赶紧把鸡汤喝了吧,这几天你也累了,好好补补身体。”
南孙哭着点头。
“这几天我也给你留意一下工作的事情,不过你比较倾向哪种呢?”
南孙苦笑:“现在还能有自主选择的余地吗?倾向不倾向的,最后不都要以赚钱为主吗?”
好多人为生活所迫都是这个样子。
朱锁锁不禁想到了自己为了一个单子而把她自己喝成半死的样子,不都是为了钱吗?
不过,朱锁锁还是鼓励南孙道:“但是也要找合乎自己心意的啊,这样工作有力量才能好好生活,我知道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找到称心如意的工作的。”
这些话,南孙权当朱锁锁在安慰自己。
“明天我再去看看吧,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嗯好。”
……
“戴茵啊,你这几天忙不忙啊,老蒋的后事你们办理得差不多了吧?”
戴茵以前几个打麻将的朋友突然给她打了电话。
戴茵都知道她们的目的无非就是手痒了三缺一想找她凑个局罢了。
“差不多了,你们有事吗?”戴茵明知故问。
“这不是看着你那边差不多了吗,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和我们打麻将吧,三缺一呢,你得从坏情绪中走出来不能一直郁郁寡欢的。”
戴茵只觉得这些人实在是讽刺,当初需要钱的时候谁也指不上,现在却来这里劝她一大堆无营养的话。
但是讽刺归讽刺,戴茵是真的手痒了,考虑之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就在戴茵快要出门的时候,一道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要干嘛去?”
“妈,我出去买菜。”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都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想打麻将吗?”蒋奶奶恨铁不成钢道:“咱们都已经寄人篱下了,你哪里还有钱去祸害,这万一输了……”
“妈!什么输啊,你就不能盼望我好吗?如果赢钱了,锁锁不也能减轻点压力吗?”
“呵,你就直接说你想玩了不就行了吗,至于花这么多时间骗我一个老太太吗?你不嫌累我都嫌烦。”
戴茵心里的小九九被揭穿了,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现在能够解忧的喂有打麻将了。
“妈,你就让我去吧,运气这个东西都是风水轮流转的,我们之前这么倒霉,现在应该到了转运的时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蒋奶奶:“……”
蒋奶奶自知说不过她便也不劝,道:“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这个家迟早被你们给糟践坏了。”
戴茵自然不会听这种话,直接出门将蒋奶奶一个人留在了家里。
蒋奶奶生气地坐在沙发上,好一会才消气,然而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蒋奶奶在擦地的时候不慎摔倒,若不是朱锁锁回来取文件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蒋奶奶能在地上趴多久。
朱锁锁张皇失措,连忙将蒋奶奶送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