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先生。”负责接待他们的柜姐肉眼可见地开心,朱锁锁惊慌地看了眼手指上的戒指,凑到马先生身边,小声问道:“马先生,我能冒昧地问一下,这个戒指是多少钱吗?”
“这个嘛,不贵,一个小玩意,能有多少钱。”
“马先生,你直接告诉我价格吧。”
和马先生的相处虽然短暂,但朱锁锁也知道,她和马先生对事物的判断有很大的差别。马先生口中的“不贵”,可能是舅妈家所有人一个月的生活费。
她是没办法忽视掉的,她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马先生到达同样的高度。
马先生似乎没听见她说的话,走到一边和柜姐讲话,朱锁锁待在一边,巴巴地看着她。
若是马先生现在回头,对上她的眼神,一定会忍不住告诉她。
“麻烦一下。”朱锁锁还是叫过来一个柜姐,给她看手上的戒指,“请问这个戒指,价格是多少啊?”
闻言,柜姐笑起来,眼里闪过艳羡的光,“这是我们这个季度的特别款,价格在六位数往上。”
“六位数?”
朱锁锁惊讶,她捂住嘴巴,顿时感觉手都变得沉甸甸的。
“是的。这个特别款是我们的主设计师亲自制作,意义非凡,在每个柜台轮番展示,如果有人看到,可以直接买走,六位数是我们主设计师给出的底线,具体价格也由购买者决定。”
朱锁锁呆呆地听她讲完,只觉得阶级之间的鸿沟真的存在。
“您先生很爱您,他给出的价格也有很美好的寓意。”
柜姐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朱锁锁看着戒指,越看越觉得奇怪,把它摘下来放在柜台上。
有灯光打在上面,亮闪闪的。
“锁锁。”
看样子马先生已经付完款了,他笑容满面地走过来,看到在柜台上的戒指,疑惑蹙眉,“怎么不戴了?不喜欢吗?”
“不是。”锁锁有些别扭,但当着人家柜姐的面也不好说,神秘兮兮地把他拉到一边,面露难色,“马先生,这个戒指,我还是不要了吧。”
马先生蹙眉,不解地看她,“到底怎么了?我刚看有位柜姐和你说话,是她惹你不开心了?”
“不是不是。”朱锁锁连忙为那个可怜的柜姐辩解,“是我自己觉得这个戒指太贵了,实在不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听懂了她的小心思,马先生倏忽笑起来,是那种由衷的开心,“我喜欢你,给你送些东西讨你欢心,不都是这样吗?”
朱锁锁没再说什么,因为她觉得马先生说的有道理,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马先生拉着她的手,两人重新到了柜台那边,马先生拿起戒指,给朱锁锁戴上,“戴着吧,我觉得好看。”
“嗯。”
朱锁锁答应一声,这样的场景,忽然让她有些恍惚。
马先生如果求婚的话,应该也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突然有一天带她来商场,买了一枚戒指,然后向她求婚。
朱锁锁想,求婚这种事情,也不是男性专属,既然她也想和马先生组成一个属于两人的小家,为什么不能是她主动呢?
朱锁锁的眼睛瞬间亮了,她心里有了打算,但现在不是个好时机。
马先生很乐意为朱锁锁花钱,但凡朱锁锁多问了几句,或者多看了几眼,马先生总会为她买下来。
四五件东西都是这么来的,朱锁锁都觉得怕了。
“马先生,我真的不用。”
朱锁锁苦着一张脸,恨不得把视线直直地固定住,以防再不小心看到什么东西。
“你一直这样为我乱花钱,我都有点承受不住了。”
“没关系。”
又是这句话,朱锁锁无奈地叹口气,突然站定,一双眼把马先生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个遍,最后叹了声更悠长的气,“马先生,为什么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呢?我想要送你些什么,都没有办法。”
“锁锁,这个商场里,确实有个我想要的东西,而且你绝对给的起。”马先生突然严肃起来,朱锁锁听到自己有机会回赠,也立刻打起精神,“什么东西?”
“但我担心你会不愿意?”
“我都给的起了,又怎么会不愿意。”朱锁锁理所当然。
马先生定定地看着他,深沉的双眸仿佛有泛起点点波澜,“锁锁,我最想要的,只有你。”
“轰”的一声,朱锁锁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大会,周围的人流都化作虚焦的背景,在这个吵吵嚷嚷的环境中,只有马先生和她,是彼此真实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