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警察说,在郊外发现我儿子啦!”
南孙与朱锁锁互相对视一眼。
郊外?
两个人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失踪了三天,还是在郊外发现,这话越听就越像是……
南孙想到了什么,忽然头脑一阵眩晕,显些没站稳。
“南孙,别想太多。”
“好。”
“你奶奶还在这里呢,有什么事情等见到叔叔了再说。”
南孙木讷地点点头。
然而,虽然朱锁锁嘴上这么说,但是她心里也有种不祥的预感,就算这个时候找到了活着的蒋鹏飞,那他估计也是沮丧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然而,一行人到了警察所指的地点,连活着的蒋鹏飞都没见到。
戴茵见到尸体的时候整个人大惊失色:“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警察先生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一个男人的脸上盖着一块白布,而据警察说,这人就是蒋鹏飞。
法医道:“按照时间来推算,这个人已经死了三天了。”
朱锁锁心里一惊。
三天……那岂不就是蒋鹏飞失踪的天数吗?可是这里可是一座废弃的工厂,蒋鹏飞怎么死在了这里,难道是心情低落至极在这个地方自杀了吗?
法医道:“根据警察所说,这人的确是自杀。”
南孙泪如雨下:“什么?我爸怎么会自杀,这不可能的!”
南孙突然想前几天蒋鹏飞抱着她哭的画面,还说自己没用身为一个父亲都没有好好照顾这个家,还说什么赔钱赚钱。
等等……赔钱?
难道是股票跌了,爸经受不住打击所以才……
南孙想到的自杀理由就只有这一个了,除此之外真的想不出别的来。
戴茵嚎啕大哭:“怎么可能呢,这人怎么好端端的就走了呢?是不是我平时总向他发脾气啊!”
“妈你别多想了。”南孙泪如雨下。
现在爸爸已经出事了,妈妈坚决不能再出事了。
“妈,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这里交给警察,死因一定会查出来的。”
蒋奶奶被这场面刺激得不行,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当场晕了过去。
“奶奶!”南孙大声。
警察看了这画面觉得甚是头痛,虽然理解家属的心情,但是这样下去岂不是越来越乱了!
警察找到现场中唯一还算清醒的朱锁锁,道:“你先想办法带这些人回去吧,还有这人的尸体你们也带走。”
朱锁锁愁眉不展:“警察先生,真的确定死者是自杀了吗?”
警察叹了口气:“不然呢?法医已经说了,不会有错的,况且这里并没有任何他人所伤的线索,还希望你们可以接受这个现实。”
朱锁锁很南孙将蒋鹏飞的尸体带回去火化,南孙这几天一直在忙着筹备葬礼的事情,其实本身没有很多东西要做的,但是南孙貌似是在刻意延长工作的时长来填补自己的痛苦,所以刻意从早忙到晚。
“哎呀,花圈是不是没买呢?”夜里,南孙突然惊醒。
朱锁锁睡在南孙身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你怎么了?”
“锁锁,我想起花圈还没买。”
“花圈?你昨天买的你忘了吗?”朱锁锁揉揉眼睛,坐起身。
“哎呀,那还有……”
“就算有东西没买,那现在都凌晨一点了,哪里还开门呢?睡觉吧。”朱锁锁自然明白南孙不可能只是因为花圈的事情而惊醒。
“南孙,如果难受的话就哭出来吧,这么多天了,只见过你哭一次,你一定很难受吧?”
南孙摇摇头:“没有啊,我怎么可能难受呢?没事的,我就是刚才想起来还有东西没买……”
“嗯嗯好,那现在没事了,睡吧。”朱锁锁不知道如何安慰,因为眼下任何劝人想得开的词语在南孙的悲伤面前都甚是苍白。
“锁锁,其实……其实你知道吗?我还挺想让我爸早点离开的,因为他就知道炒股,我妈也受不了他,这回好了,见不到他了真开心!”
朱锁锁懂得南孙的强颜欢笑。
“南孙,其实叔叔没有永远离开你的,只是我们看不见他而已。”
这样的安慰让南孙瞬间泪崩,趴在朱锁锁的肩膀上哭了好久才睡着。
朱锁锁心想:看来今晚过来陪南孙一起睡这个决定是对的。
葬礼三天后举行,南孙没有哭,冷静得像不冷静,蒋奶奶在医院里住院,戴茵哭得稀里哗啦。
“南孙,我陪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
“嗯。”
回到家里,朱锁锁坐在南孙的身边道:“想吃点什么?苹果吗?我给你削一个吧。”
“不用了,我没胃口。”
“从早上到现在你一直没吃东西。”
“哦是吗?我都感觉不出饿的。”南孙叹了口气:“好吧,听你的我还是吃一个吧。”
朱锁锁笑着给南孙削苹果,而这时南孙接了一通电话,朱锁锁将里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闺女啊,你们走了之后来了好几个打扮得很奇怪的人问咱们家的家庭住址,妈,妈当时被吓坏了就给他们了,这帮人说是找你爸的。”戴茵语气慌乱。
南孙安慰道:“没事的妈,咱们又没杀人犯法你怕什么?好了挂了。”
南孙挂断电话没多久,就有几个人在外面砸门。
“里面的人赶紧给我开门!”
南孙被吓了一跳,打开门发现这几个人打扮得就像非主流一样奇怪得很。
“你们是谁?”南孙皱眉。
“哼,你就是蒋鹏飞的女儿蒋南孙吧,长得还挺像的。开门见山吧,我们是放高利贷的,你爸在我这门这借了50万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南孙差点没站稳,看着身后的身着正常的人道:“你,你应该是我爸的朋友吧,你不会也是放高利贷的吧?”
“不是,你爸爸在我这借了30万,我就和他们一起来催收了。”
“什么?”南孙大惊失色。
30万加50万一共80万……
南孙瘫坐在沙发上,大脑一片空白。
朱锁锁握住南孙的手,冰凉。
“南孙,没事的没事的。”
南孙身子瑟瑟发抖,如同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