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南孙只是只一脸担忧的照看朱锁锁,但王永正知道她最想问的是什么,发动了车子过后,主动开口:“我刚才找人去查了一下,锁锁已经不是叶谨言的助理了,现在是房产置问。”
“为什么?”南孙惊讶地脱口而出。
王永正神情有些严肃:“大概是因为和叶谨言的流言闹的有些厉害吧,有内部消息说锁锁当时已经要主动要求辞职了,叶谨言又把她安在了这个职位。”
南孙没了声音,她看着朱锁锁疲惫的脸,知道面前这个丫头确实是这样的性子。
怎么就这么倔呢?
“到了,需要我帮你把她送上去吗?”到达目的地后,王永正帮两人打开了门,说道。
南孙摇了摇头,把朱锁锁手臂放在肩膀上半抗了出来。
朱锁锁显然没有睡熟,被这么一弄,立刻迷糊的睁了睁眼,看着旁边的人。
“南孙……”
她的声音充满疲惫,南孙抿了抿嘴:“没事了,马上就到家了,你走两步。”
然后她回头,冲王永正点了点头,后者应声离开。
好在这处房子不高,而朱锁锁本身又是个苗条的,南孙这么扶着她上去几乎没有用什么力。
她把朱锁锁放在床上,坐了坐,觉得面前这人这副模样,已经不可能自己再起来洗澡了。
于是,南孙叹了口气,帮面前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卸了妆,又端来一盆水,帮她稍微擦拭了一下。
朱锁锁皮肤本来就白皙,此时再一喝酒,又透出来了些嫩红色,一双眼睛含着些许水雾,时不时的盯南孙一眼。
这副模样实在太狼狈,也太惹人生怜,南孙看了半分,最后还是把满心的疑问憋了回去,帮朱锁锁盖好被子。
“睡吧。”
朱锁锁“唔”了一声,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夜还不算太深,窗外的夕阳火一般都照着,越过窗户和窗帘映在朱锁锁的脸上,美的仿佛一副画卷。
南孙在这洗漱完毕过后,还没有睡意,就坐在旁边看了朱锁锁一会儿,后者似乎已经睡熟了,只有一对细长的眉毛时而挑着,告诉南孙她睡的并不安慰。
南孙“切”了一声——让你职位得了这么大变化都不告诉我,这就是报应!
但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在那儿看着朱锁锁,一直到后者看起来不那么难受了,才离开,去了隔壁房间。
南孙随便找了一本书看了会儿,一直看到来了睡意,才准备睡着,却听见门外忽然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怎么了?”她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朱锁锁似乎并没有听见她说话,直直走进了厕所,趴在马桶旁边吐的惊天动地。
她睡得早,到了半夜忽然惊醒,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脑中的眩晕也没有过去,急忙来了厕所。
南孙看着那个刚才还被她在心中骂“活该”的人转身这么狼狈的趴在马桶旁,最终还是架不住心疼,走了过去。
她拍着朱锁锁的肩膀,一边道:“没事没事,吐出来就好了。”
朱锁锁被醉意和呕吐逼的水汪汪的眼睛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看清来人是谁后,似乎平静了些,默默地吐完,这才直了身子。
南孙用漱口杯给她接了杯自来水。
“漱漱口吧。”
“嗯。”朱锁锁点了点头。
漱完口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半晌南孙正准备带朱锁锁回去睡着,却听朱锁锁先一步开口。
“南孙,今天是……”
看朱锁锁犹豫的样子,南孙接过了话:“我知道,今天你被那个胡总阴了,正好被王永正看见,是他带你出来,然后给我打了电话。”
“帮我谢谢他。”
南孙点了点头:“先回去吧。”
实在不是她心软,是朱锁锁现在憔悴的样子简直让她不忍心说什么责怪的话。
扶回床上,又倒了杯水,最后给她盖好了被子。
“睡得着吗?”她望着朱锁锁问。
朱锁锁抬眸看她,半晌,答非所问说了一句:“南孙,对不起。”
南孙愣了愣。
就见朱锁锁微微皱眉,望着自己手中的杯子:“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就是这次太突然了,我自己也没考虑好,只是想试试……”
她扣着杯把的手忽然停下,抬头看着南孙,颇为认真的说:“我以后不会瞒你什么事儿了。”
朱锁锁本就生的好看,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此时因为又醉又吐,眼圈周围染上了一圈淡红色,格外惹人怜爱。
南孙一听一看,心就软了,点了点头:“知道了,这两天你就尽管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南孙请了假,在朱锁锁还没醒的时候就去附近的一个大超市买了点菜,给这位不自量力小姐熬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然后留了纸条,离开这处。
她要去找一找那个胡总。
朱锁锁顶着这么一张脸长这么大都相安无事,肯定也真不是什么毫无警戒心的主,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个胡总色胆包天,且不是一时起意。
若是这样,那这次就算被阻止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反悔的意味,之后多半还会再去找朱锁锁麻烦。
虽然她南孙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好歹是个知法守法的社会公民,若是待会儿谈判不成,也可以搬出法律来威胁几句。
总之,绝对不能让这人再去找朱锁锁麻烦。
南孙就怀着这样的心情去了公司。
“我找一下你们胡总,请问他现在有时间吗?”进门,她就直截了当的对走过来的前台小妹开口。
却见前台小妹神情有些犹豫,嘴里一边念叨着“我们胡总”,一边朝另一个方向了过去。
南孙顺着她的眼神朝那边一看,就是一愣。
这时正是上班的时候,大厅并没有什么人,可是很清楚的看着两个男子站在落地窗旁说着什么,一个膀大腰圆,正是胡总。
而另一个身形修长,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有一种气质,光是背影,南孙就认出来了那人是谁。
王永正。
就见两人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从南孙这个角度,只能正好看见胡总的脸色并算不上好看,谈了半刻后,抿了抿嘴,愤愤离场。
胡总已经朝办公室里面走了,而旁边的王永正看了看手机,也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南孙立刻上去拦住了他。
“王永正!”
王永正闻言回头,看见来人竟是南孙,眼中立刻冒出几分惊喜,道:“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把南孙到喉咙口的话抢了去,她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胡总离开的那个方向:“刚才那是胡总?你找他说什么了?”
“哦,这人在公司里风评一直不好,我算是仗着权势稍微威胁了他一下吧,你放心,他以后不会再纠缠锁锁了。”
王永正这话带着几分半开玩笑的滑稽,却又很让人放心,南孙闻言不由笑了笑。
“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不料王永正听见这话却没按着套路回她一个“没事”,而是扬唇勾起一个笑容:“那正好,你欠我一个人情了。”
虽不知面前此人不知为何把朱锁锁的人情算到了自己身上,但南孙还是笑了笑:“行,下次请你吃饭,或者有别的什么事,我一定有求必应。”
就见王永正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对了,锁锁是明天上班吧?正好,可以给她增点儿业绩。”
……
“你手艺见长啊,这病号餐都比我公司里的伙食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
南孙回家之时,朱锁锁正抱着个碗吃着皮蛋瘦肉粥,她体质不错,又睡了一觉过后几乎脱离了虚弱,此时满脸满足。
“之前在叶谨言旁边的时候,你伙食也不错吧?怎么忽然调了职位?”南孙趁机开口发问。
朱锁锁晃了晃勺子,有些犹豫的说:“就是因为他太照顾我了,公司里的传言沸沸扬扬的,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让他背着这样的流言吧?我现在这份工作,底薪三千,如果做得好的话,加上提成,其实是比得上之前的工资的。”
南孙没有立刻说话。
房产置问确实是靠提成吃饭,但这工作太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有时一周能出两套房,有时偏生一个月也没有一个业绩,而朱锁锁只是这一行业的新人,从胡总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她目前混的绝对比不上之前给叶谨言当助理。
而且这工作量,相差了真是不止一点……
南孙想着朱锁锁昨天憔悴的样子就不由一阵心疼,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后者几下喝完了粥,把空碗递回到了南孙面前,露出一个笑容说:“你放心吧,我可以的——中午吃什么?”
南孙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晃得一愣,然后伸手勾了勾朱锁锁的鼻梁:“你这才刚吃完早饭呢。”
“但是到时间了嘛……”
“那你就当你这顿就是午饭。”
“诶??”
“谁让你起的晚。”
两人一整天都腻在了一起,自工作后,就极少有这样的机会了,第二日,朱锁锁有幸再在早上尝了尝南孙堪比五星级饭馆的手艺,然后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