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座雕像,便是进入紫霄阁的唯一通道。
而且,一定要祭献拥有玄冥血脉的人,才能够打开。
看着光门打开,寒剑天一脸兴奋。
“行了,欣然、玉书,你们跟随剑天和寒玉,进入我剑府禁地吧。”寒千山拂须道。
“好!”宁玉书也是一脸兴奋,一步跃出,来到了光门之前。
而白欣然却是一动不动,目光中划过一抹决然之色。
“欣然,你没听到吗?快过来。”寒千山脸色一沉道。
“我,不会过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欣然,终于开口。
让所有人都是一愣。
早有传言,寒剑天的新娘是抢来的。
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人家,并不愿意嫁给寒剑天。
寒千山和寒剑天父子,也都是目光一滞,闪烁寒芒。
“你可知,你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寒千山威胁道。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白欣然一脸决然地道。
白欣然一把摘下头上的霞冠,摔在了地上。
连身上那代表大婚新娘的紫纱披风,也甩在了地上。
三千情丝,泼洒而下。
没有了那紫霞萦绕,白欣然反而更加秀丽端庄。
宛如牡丹花开。
“你,曾经对我发过誓。”寒千山面沉似水的道。
“被你逼迫许下的誓言,也是誓言?”白欣然凄美一笑,道:“你不用威胁我了,我有必死的决心,我是不会嫁给他的,因为我白欣然不会辜负我的心上之人。”
白欣然说着,袖口中滑落一把匕首,落在了手里。
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纤纤玉手,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喉咙上。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是目光一凝。
白欣然,国色天香的女子,竟然这么刚烈?
死,都不怕吗?
“你要干什么?还不住手?”
寒千山和寒剑天父子,都是神情巨变。
白欣然却是一脸解脱的样子。
“人终有一死,早死一日,晚死一人,又能怎样?”
“我只是不瞑目,被你恨上一辈子,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白欣然秀目涟漪,泪水如珠。
那孤傲青年的身影,仿佛又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可是,我还是想说。”
“江凡,我不知情,我真的不知情!”
轰……
人群中一阵轰动。
“她的心上人,叫江凡?”
“谁这么幸运,能成为如此绝色美女的心上人,一定很不简单吧。”
“可是,看样子,他们有些误会。她临死之前,还在悲痛欲绝。”
人们议论纷纷,能被如此佳人,铭记心中。
谁有这等幸运?
那名叫江凡之人,又该是何等优秀?
“她,喊的是?江凡?”
寒枝愣住。
一边扶着魂不守舍的寒心,一边看着白欣然。
不可能。
怎么可能。
一定不是他。
一定不是!
那人只是她的跟班啊!
江凡一脸平静的站在人群中,此时心中突然一绞。
“江凡,我不知情!”
只此一句,便如一把利剑,刺在了江凡的心中。
白欣然,该是如何哀伤。
竟是在临死之前,还希望他能听到她的解释?
“是我,误会了她。”
“是我,根本不想听她解释一句!”
江凡不知为何,他的心会有些痛。
他的剑心,坚韧无比。
也会痛?
是他,杀死了全部护卫白欣然的人。
也是他,把白欣然扔下不管,负恨而去。
可是……
他江凡的怒火和满心恨意。
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他误会了白欣然。
以致于白欣然又一次被人掳走,被人胁迫。
而此刻,她白欣然却死都不怕。
唯一的执念,只是想向他江凡解释一句。
他江凡配吗?
把一身怨气,撒在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他江凡真的配吗?
大丈夫爱憎分明,那一切与她何干?
“我错了,还好,还来得及。”
一道声音,充满了歉意,在人群中响起。
接着,一道流光,跃上了长廊。
江凡的身影,落在了人们的眼中。
黑衣如墨,剑眉星目。
冷峻却清秀,傲然却俊逸。
而白欣然,身子却是猛然一颤。
是他!
竟然是他。
他竟然在这里。
长廊之下,寒枝和寒心看着长廊上的江凡,也是瞠目结舌。
白欣然口中的江凡。
真的是他。
“寒心姐姐,她的心上人,果然是我的跟班呢。”寒枝低语,难以置信。
而刚刚恢复心智的寒心,看着江凡,却是妒火中烧。
“凭什么?凭什么?他一个卑贱的奴才,凭什么?”
而宁玉书看到江凡,身形让他感到有些熟悉。
不过,江凡摘了面具,让他一时想不起来,他们何时见过。
看着江凡,白欣然那紧握匕首的手,有些松软。
“江凡,真的是你?”白欣然依旧有些难以置信。
甚至……
怀疑自己是否还在噩梦之中。
“对不起,我之过也。”江凡叹息道。
听到江凡的话,白欣然的泪水更加汹涌。
却是嘴角擒笑。
“你知道,我没有骗你就好。”
牡丹凝露,那一笑之下,仿佛整个剑府的富丽堂皇,都失去了颜色。
一笑倾国,苍天失色。
嘡啷,匕首跌落在地。
白欣然走到江凡身边。
“你没错,真的,我毕竟是……白家人。”
江凡看着白欣然眼中的少女柔情,目光极其复杂。
他父母之事,和大胤天子白铁离脱不开关系。
皇极宗覆灭,也是大胤皇族的手脚。
几为皇子,虽各有不同,却都是心思阴毒之辈。
便是那白允,虽几次帮过他。
江凡却也知道,他白允,心怀不轨。
他对白家人,心中有着本能的抗拒。
可是,这白欣然却是和白家人不同。
她的心思,很简单。
虽是大胤公主,其实内心不过一娇弱的少女。
寒千山和寒剑天,这时脸色都极其难看。
白欣然,今天本该和寒剑天大婚。
死命不从,也就罢了。
有心上之人,也就罢了。
结果……
就在这大婚的日子,那个野男人居然来了。
两个人还含情脉脉,被无数人见证。
剑府的脸面,丧尽。
今日之后,玄冥剑府,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你们,说完了?”寒剑天语气阴冷地道。
最难堪的人,当然是他。
他本是今日的新郎,结果妻子还没过门。
就和一个该死的小子眉来眼去。
他岂能忍受。
这时,江凡和白欣然扭头,看向了寒剑天。
江凡拉住白欣然,挡在了身后。
“我只说一句,一切还来得及,莫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