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不是那人的对手，虽然那人也是聚灵境九重。”
江凡看向段山，轻笑了一下。
巨剑武灵的感知极其敏锐，那人虽然和段山境界相同，可是散发出的气息却远比段山凛冽。
段山也同样察觉出对方不比寻常，但他并没有退缩。
反而是迎面而上，使出浑身的力量，汇聚到拳头上。
“开！”
段山爆喝一声，全力轰出。
拳拳相撞，段山身形爆退。
而对面那人却是一动未动。
谁弱谁强，一目了然。
“你修为不低，可力量的掌握太差。”
对面那人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就要离开，对段山失去了兴趣。
很多人会在凌云阁上虐菜，乐此不疲。
可真正追寻武道的人，却不会如此。
他们只会找实力相当，甚至是强于自己的对手。
也只有这样，才能激发自己的潜能，历练的效果才更加显著。
“等等，不是还没有分出胜负吗？”
段山咬了咬牙，虽然他落了下风，却也更加激发了他的斗志。
只见一层土绿色的光晕在他的眼中亮起，仿佛有一座大山和他融为一体。
与此同时，段山的气息也不断攀升。
“你这武灵有些意思，是万重山吗？”那人目光一亮，接着对着段山笑道：“那就再接我三拳试试。”
一步跨出，那人瞬间来到了段山身前。
轰！
举拳对轰！
段山满身土绿色的光芒绽放。
一阵烟尘之中，他连退了四五步，嘴角流出了血丝。
“不过如此嘛，你拳头就这点力量？没吃饭吗？”
段山擦了擦嘴角，豪气冲天。
只见他不退反进，双目中的土绿色光茫越来越亮。
轰！
爆裂声震耳欲聋。
段山被一拳震得飞起，那人也是连退了十几步。
“打得痛快，我小瞧了你。”
那人啐了口唾沫，也是带着血丝。
“不过你要小心了，我要来真的了。”
“那就来啊，我求之不得。”
段山咬了咬牙，再次冲了过去。
他每一步踏出，大地都随之震颤起来。
而他的双目之中，群山绵延，郁郁葱葱，似乎有一名老者，头戴草冠，立于群山之上。
“这是……武灵进化？”
看着段山武灵的变化，江凡目光微凝，看得目瞪口呆。
他说什么也没想到，段山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
刚刚进入聚灵境九重，只是在一次战斗之中，他的武灵竟然能够进化蜕变。
武灵进化，通常都是在突破境界，进入神脉境之时同时发生。
可也有极少数人，在未进入神脉境之时，就能够第一次进化武灵。
只是这概率微乎其微，而段山显然就是那个异类。
轰隆一声巨响，尘土飞扬，瞬间将两人笼罩。
江凡和墨璃一起冲了过去，可此时比斗的两人已经分开。
段山盘膝坐在了地上，微眯双目，依然入定。
“我竟然看走了眼，你这不是万重山，而是……”
段山身旁，那人松开了拳头，欲言又止，虽然嘴角流血，却笑了起来。
他没想到，段山最后那一拳，竟是如此强大。
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不过！
值了。
这一战也让他有所明悟。
“若有缘，咱们他日再战一场。”
转身而去，那人没有看江凡和墨璃一眼，更没有乘人之危，再对段山动手。
“倒是个有趣的家伙。”
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江凡握着刑天的手缓缓松开。
那人刚刚若是继续出手，江凡根本来不及阻止。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们三个就是绑在一起，都不一定是那人的对手。
“光明磊落，是条汉子。”
武灵进化，不容打扰，实际上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江凡和墨璃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守在段山身旁，都是一脸苦笑。
在凌云阁的战斗区域进化武灵，也不知道这段山是幸运还是倒霉。
幸运的是，一旦成功，段山踏入神脉境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倒霉的是，这里是凌云阁，混乱得很。
一丝风吹草动，都可能让段山被反噬。
九死一生。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某一刻。
段山的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
一道虚影，化为人形。
他骑着灵鹿，挥舞着木杖，在段山的头顶上盘旋疾驰。
点点土绿色的幽光落下，飘飘摇摇，一一被段山纳入体内。
江凡怔怔的看着，唏嘘不已。
“这就是武灵进化后的力量吗？真的很强大。纪安之若是全力杀我，我其实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吧。”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传说武道宗师，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灵魂不灭，肉身不死。那又是何等的存在？
正在江凡思索之际，在远处突然有一道身影飞掠而来。
“哈哈哈，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守尸吗？”
一阵狂笑，震耳欲聋，传入江凡几人的耳中。
段山身形顿时一颤。
噗！
一口血随之喷了出来。
段山豁然扭头，双目通红，看向了立于远处枯木上的身影。
差一点，只是差了一点，他的武灵就要进化完全。
可就在这最为紧要的关头，他竟被人扰乱了心神。
而那人显然就是在故意针对。
“畜生。”
江凡一把拔出了刑天，神情冰冷，也看向那道身影。
段山鲜血染红了衣襟，挣扎着站了起来，怒喝道：“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害我？”
“我可什么都没做，我就是路过。”
那人并没有戴着面具，不过江凡等人并不认得他。
只是他胸前戴着青龙宫的徽章，脸上更是布满促狭的笑意。
“路过？我干你娘的。”
段山摇晃着迈出几步，眼中冷意弥漫。
谁都知道，偶得机缘，武灵进化，是多么难得事情。
可他却被这人硬生生打断。
不仅如此，他还受到了反噬，受了很重的内伤。
“哎呦，这是想和我玩命吗？”
那人语气轻蔑：“可是咱皇极宗有门规啊，凌云阁可不是玩命的地方，有本事跟我去生死台啊。”
“我他娘的砍了你。”
段山满身怒气，咬牙切齿。
“那你来啊。”那人不屑一笑。
“段山，你伤了，我来！”墨璃一把拉住了段山。
江凡这时横臂将段山和墨璃一起拦住。
“你也不行，我能感觉得到，那人聚灵境八重，虽然境界不如你，可你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