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还是都留下作伴吧。”
军阵溃散,注定人人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江凡手中长剑一阵,顿时雷霆阵阵,不断劈下。
把那数百马匪,困在了一片雷域之中。
若是此时有人指挥,人人释放武灵,情形自然不同。
只是可惜,他们的将军已经死了。
而一道鬼影,却在他们之间穿梭。
一剑一人。
把那躲开雷电的人,一一斩杀。
功夫不大,荒原上安静了下来。
四周再无一点声音。
大胤一营之军,三百多人。
竟是被江凡一人一剑,全灭!
不是江凡杀心太重,而是他不能放走一个人。
这一次他能先斩主将,下一次可并不一定有机可乘。
况且,这伙人又失败了。
再来之人只能更强。
江凡必须杜绝后患。
又是巡视了一番,见没有留下活口,一场危机终于过去。
江凡这才向着白浅他们走了过去。
“江凡大哥。”
白浅看着江凡,目光之中满是感激和崇拜。
江凡的实力,恐怖如斯。
让白浅只能仰望。
这时何老也走了过来,对着江凡平静一笑,道:“江公子,之前得罪了,还望江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切莫放在心上。”
江凡扭头,看着何老,目光微凝。
“你,才是拓跋弘的人吧!”
此言一出,那何老一下子呆住。
便是白浅和穆兰,也是愣在了当场。
“江凡,你这是哪里的话?我伺候白家祖孙三代,怎么会是拓跋弘的人。”
何老微怒,直视江凡。
“前后两批马匪,都是大胤军人,这个错不了吧。”江凡开口道。
“对啊,江凡大哥你说得没错,那些人看样子确实是大胤军人。”白浅点头道:“可是,这和何老有什么关系?”
“白浅,你还记得吗?何老说我和那马匪首领说了几句悄悄话。”江凡向白浅问道。
“自然记得。”白浅点头。
“你看到了吗?”江凡追问。
“我……”白浅一愣,之后道:“我实力很低,离得又远,自然是没有看到这些细节。”
“这何老的实力,比你强很多吗?”江凡笑了一下,道:“既然你都没有留意到这种细节,他又是怎么看到的?”
“江凡,你胡说。”何老一副恼怒的样子,争辩道:“我在白家几十年,一颗忠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次由我护送少主进京,责任重大,我当然会留意每一个细节。”
“江凡,你是对我怀恨在心罢了,是在向我身上泼脏水。”
“往你身上泼脏水?”江凡看着何老,冷笑:“我可不像你那样包藏祸心。”
“之前那个马匪首领,当时是这么和我说的,这里没我的事,让我离开。”
“显而易见,这前后两伙马匪,就是奔着白浅来的。”
“这还用说?”何老不屑一笑:“现在谁都知道,这些人是对着我家少主来的。”
江凡摇头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就很奇怪了。”
“白浅此次出行,要去龙阳,有无数选择,选得又是最偏僻,最难行的一条路,显然是在躲着一些人。”
“虽说人家就是想堵住你们,每一条路上都可以安排阻截之人。”
“可是,他们怎么就算的这么准?派了好几伙人,在这荒原上等你们?”
“还有,第一伙马匪的头领,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察觉了不对,这才痛下杀手,没有发过他们一个。”
“按理来说,刚刚那一伙马匪,是不知道之前的人都死了的。可事实却是,他们知道的一清二楚。”
“再有,这荒原漫漫,哪里都没有路,哪里又都可以当成路,可两伙马匪,显然知道你们的行踪,都是直奔而来,这不蹊跷吗?”
江凡的一席话,让几人都是心中一凛。
因为江凡说得没错。
“两伙马匪,都是直奔着你们的车队来的。”
“要是没有人指明行踪,怎么可能在荒原上一抓一个准。”
“你们觉得不是吗?”
江凡一脸冷笑,目光咄咄地看着何老。
“照你这么说,确实是有人报信,可是江凡,现在不是你的疑点更多吗?你是唯一的外人,在路上和我们偶遇,然后两伙马匪就来了,要说谁在报信,呵呵……”
说到此处,何老笑而不语,意思却是很明白。
“你还想反咬我?”
看着何老脸上的笑容,江凡摇了摇头。
“你只要还有一点脑子,就不会把脏水再泼在我身上。”
“两伙马匪,明显是同一伙人。”
“就算是有人让我故意接近白浅,可是,先后两伙,六百多条人命,演戏用得着这么大的代价吗?”
“几十人足够了吧。”
此言一出,何老顿时脸色一僵。
搭上几百条人命,只为演一出戏。
但凡不是傻子,也不会如此布置。
只要派出一个高手,被江凡打跑不就可以了吗?
派出这么多人行动,明显是为了万无一失,让白浅插翅难飞。
“就算我错怪了你,可那又如何呢?我一介忠仆,这么多年,人人得知,谁是叛徒都可能,唯独不可能是我。”何老一脸自信地道。
“不是你?”江凡直视何老:“你不会是想说,白浅他自己是奸细吧。”
“还有,穆兰师姐,他一直在白浅的身边,她就是想通风报信,也没有机会,她可是一步也没有离开车厢。”
“至于那些年轻护卫,你自己看看,他们都死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想要杀掉白浅,那些人的第一目标,不该是先解决掉驾车的车夫吗?”
“可现在呢,何老您却安然无恙,到现在都格外冷静,要说你不是心中早有准备,你会和没事人一样?”
江凡的话,无懈可击。
截杀车队,车夫绝对会被重点对待。
而现在的结果却是,护卫们都死了。
车夫却是没有受到任何攻击。
白浅和穆兰这时心中都是震惊无比,呆呆的看着江凡。
“江凡大哥,何老在我们白家几十年,可是抱着我长大的,他,不可能想要害死我,这里面,应该只是巧合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白浅一直把何老当做长辈看待。
乃是他心中的亲人。
一个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仆,居然是叛徒。
直到这时,白浅也不愿意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