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士兵？”寒枝看到江凡，强调自己是个普通的士兵，愣了一下，之后道：“你不是一个武者？只是个普通人？”
“那不就是个废物吗？”那寒心则看了眼江凡，满眼不屑。
在北玄域，只有觉醒武灵，才算勉强够看，有一些话语权。
不然，就是个废物。
没有立锥之地，没有半点尊严可言。
任人欺凌。
江凡听到那废物二字，看了眼寒心，笑了一下。
以武为尊的世界，就是如此。
没有修为，就会被鄙夷，就会被看不起。
比人弱，也是如此。
很多人甚至会毫不遮拦的鄙视。
就比如他面前的寒心。
“寒枝，让他下去，咱们怎么能和废物为伍？”寒心一脸淡漠地说道。
在韩欣看来，和一个废物同坐一车，简直是耻辱。
“你不是雪月士兵吗？军人，怎么会不是武者？怎么也得有聚灵境修为吧。”寒枝好奇地道。
“因为，我受伤了。”江凡平静道。
面对寒心的轻视，江凡并没有恼怒。
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的心境更加沉稳。
不再那么容易动怒。
“原来是这样。”寒枝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要撵江凡下车的意思。
“寒心，要是让家族的人知道，我们和一个废物同行，是会沦为笑柄的。”寒心说道。
即便是江凡就在眼前，她也没有丝毫遮掩。
对她来说，一个没有修为的废物，就和外面的牲口没有什么两样。
侮辱你，与你何干？
“寒心姐姐，人海漫漫，相遇就是缘分，何必呢。”寒枝摇头道：“江凡，你现在被军队抛弃，无家可归吧，我看这样算了，你就做我的仆人好了，算是我的跟班，也算有个去处。”
“仆人？跟班？”江凡愣住。
有人让他做跟班，江凡是没有想到的。
不过，他也知道，寒枝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只是在为他想一条出路。
况且他现在身处雪月国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返回大胤，还是未知之数。
他也确实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以及，一个崭新的身份。
江凡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
“好耶，你以后就一直留在我身边做跟班好了。”寒枝鼓掌笑道，还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女应有的娇憨。
那寒心则是直接无语，懒得搭理寒枝这个没有规矩的丫头。
……
寒剑山庄。
位于一处山谷之中。
四面环山，乃是一处颇为清幽的庄园。
寒剑山庄，是雪月国南方最大势力，玄冥剑府的支脉。
玄冥剑府，实力很强。
据说府中有半步宗师。
而且，玄冥剑府，历史也很久远。
甚至，雪月国未曾建国之前，玄冥剑府就已经存在。
寒枝，是寒剑山庄庄主的女儿。
而寒心，则是寒枝父亲的养女。
因此，在寒剑山庄，寒枝决定的事情，寒心根本没有办法。
寒枝要收江凡做跟班，寒心更是无可奈何。
寒剑山庄，颇为广阔。
只是寒枝居住的宅院，就有绿水青山，尽在其中。
此时，江凡拿着拂尘，背着重剑，正在清扫着屋内的浮尘。
可是……
他看似在打扫，可那每一下浮尘的划动，实际上都附和着某一种剑式。
御剑术，他已经习练成。
可是他的修为还低，并不能御剑身外。
不个，剑心不能不修。
此时，他已经在演练着剑心在我的下一重。
纳剑术！
习剑，无须调动体内罡气。
只需感悟天地，让剑式，融入天地自然之中。
“纳剑术更追求意境，要求心剑合一，并不容易。”
江凡一边清扫，一边嘀咕。
“纳剑，纳剑于心。我现在玲珑剑灵，融合死神、玄冰、烛照，幽荧四种剑灵，这不算是纳剑于心吗？”
江凡掸着浮尘，陷入了沉思。
此时，那屋子之外，正有两个人走过。
其中一人，乃是一名中年男子。
他的身旁，跟着一名少女，正是寒心。
看到江凡机械地掸着浮尘，那中年男子停到了屋外。
寒心，也便跟着停了下来。
“爹，他就是我们上次在路上捡到的废物，寒枝非得把他带回来，让他当跟班，你看，这人就是打扫房间，都是心不在焉，当个下人都做不好，简直比废物都不如。”寒心看着江凡，对中年男人说道。
而那中年男人，却是目光微眯，看着江凡手里的浮尘，目光闪烁。
“爹，要不把他撵走算了，咱们寒剑山庄，怎么可以有一个不会修武的废物，让人笑话。”
见中年男人没有说话，那寒心便又说了一句。
“莫要鼓噪。”
中年男人紧盯着江凡。
只见那江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手里的浮尘，看似随意挥舞。
可是，那屋内的空气，似乎都产生了波动。
这……
那细微的不同，一般人很难看得出来。
寒心看着中年男人，不知道她爹在看什么。
看着江凡，眼眸之中，充满了厌恶。
“父亲，我去叫寒枝过来。”
见中年男子，一直不语，寒心摇了下头，之后也没搭理江凡，向着楼上走去。
而就在她和江凡错身而过的时候，江凡一浮尘正好落下。
一瞬间，江凡手里的浮尘，有了一些变化。
竟有那天地灵气，向着浮尘内卷去。
此一刻，天地人，心神剑。
似乎是融为了一体。
一缕灵气，蕴入了浮尘之中。
“这小子，好奇怪。”
那中年男人，心中嘀咕了一句。
江凡，身上明明没有半点气息波动。
可是，他怎么感觉，江凡身边的天地灵气，有些激荡呢？
甚至，那灵气好像在随着他手中浮尘的牵引在移动。
莫非是错觉？
而且，他看着江凡的侧影。
他好像看到了一柄剑。
立于那天地之间。
虽没有锋芒，却是给人以超凡脱俗的感觉。
“可是他，明明没有修为，而且，身上真的没有一点真气波动啊。”
那中年男人，疑惑异常。
这小子真没有修为吗？
真的是寒心口中的废物吗？
“这人，绝不是常人，那招招都是玄妙的剑式，他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莫非，他是入世历练？在凡尘之中，磨砺自己的境界？”
那中年男子，心中陡然一动。
在北玄域，并不缺乏超然势力。
或是超然于外的宗门，或是高高在上的大族。
他们的门徒或家族子弟，有时会到凡尘之中走一遭。
不入红尘？
何以破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