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我大学时候拍的。我们一个宿舍的。不过也没几张。大家都开始用手机拍了。我的邮箱里，还存有不少。”
我们就这么一张张翻着，一张张看着，我能感觉到，周景森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我叉，开双，腿，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着：“我也有爸爸妈妈，我也有爷爷奶奶，我也是一点点长大的。我不是她说的那个元宵。我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们还不了解的情况，但是我确定，我就是我自己。一个只属于你的元宵。”
下一瞬间，他的手扣住了我的腰，唇吻上了我的唇。
最后的最后，因为我们两一夜没换衣服，没洗澡，还去爬了人家家的阁楼，当然是先洗个澡。他说过，等我怀孕了，就告诉我，他身上带着香味的原因。而他也特别去看过男科了，甚至只有第一次我们是用了气球的。
我在水声中问他：“你希望我怀孕吗？”
他带着一头的水滴抬头看着我，勾起了唇角，答道：“希望。”
“那，我们，我们就，好好约时间。”我说得很小声。这个我也是听我们办公室的大姐说的，特殊的时间段能让中奖几率变得很高。
他还是笑着，却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你，还可以再养几年。”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我们在这一天，就直接在床上睡过去了。至少我还会先给秃头总编发个信息再睡。
心结解开了，不管花婆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这种亲密拥抱的时候，不用去想。
睡了一整天的，是天黑了，我们才醒来的。不用想，手机里一大堆的信息，森少催促着我赶紧换衣服，老宋已经在浮生那边等着我们了。
我们过去的时候，西风也在。不过他正在浮生里，接待着某位大人物吧，对我们也就是眼神示意，笑了笑罢了。
等回到属于森少的包厢，老宋已经在那毫不客气地吃上一轮了。看到我们进来，就说着：“我一天一夜就泡在检验室里，现在才吃上饭。”
森少笑道：“吃着吧，吃完了，好好给我们说说，元军那是怎么回事。”
“那我先吃着，你们自己看看报告。”
森少拿过桌面上的报告。我也凑了过去。抱歉了，隔专业如隔层山啊。就那些东西，哪里是人能看得懂的。森少倒是好好翻了翻，我还是起身说：“我去厨房让胖大厨给我也做点吃的。”
出了包厢，就看到那边大厅，西风已经把客人送走了。我赶紧迎向了他：“西风少爷。”
“哟，老板娘别这么叫我啊。叫我一声助理，就是给我面子了。”
“刚才那个是谁？”
“大人物，不好跟你直说。是弄让那家蛇类养殖场能停业整顿，让人好好进去查一查，拿到我们想要的资料的大人物。”
“哦，那我还真不好问了。”就森少和西风的手段，我只能看看，就连边边都摸不到的那种。“那我能问点，我应该知道的事吗？”
“元宵，你今天怎么了？”
“嗯，”我顿了顿，才凑近他，低声说道：“在京城的时候，森少去看过一个男科医生。然后结果是？”
“他没跟你说？”
“没有！也许他不好意思吧。”
“哦，森少他身体不是很好，”我听到这句，不自觉地伸手揉揉腰。这还能叫身体不是很好？西风继续说着，“近几年估计没办法让你怀孕。所以，你要是想当这个富太太，当久点的话，孩子这方面，就不用考虑了。”
我已经当场石化了。他竟然……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他会说等我怀孕了就告诉我，这样的话呢？他的情况，很少跟我说，而这种事本来就应该是两个人一起面对的。
我抓抓头发，还是保持着微笑：“谢谢你啊。”
“嗯，这事你也不要主动跟他提，要不，他还要怨我呢。”
“好啊。我知道。”我抿抿唇，“那我先去厨房找吃的。”我说的话都有些僵硬了。努力微笑着。
我好好跟胖大厨点了菜，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的，这种事没关系的。就算没有孩子，也没问题，只要他是爱我的就好。
换了笑脸，回到包厢里，西风也早就已经过来坐下，还开了瓶果酒。看到我，他的那种特别的微笑，就像在笑中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一样。
我当然没有提这个话题，而是乖巧的坐着，等着老宋分析。老宋终于吃饱了，他才接过那报告，一顿学术分析，我是一句没听懂。接着换了通俗语言，我才算是了解了个大概情况。
元军血液里的毒素残留，只有张总当时百分之十。张总当时是针管直接注射进血管中，经血液循环，快速蔓延到全身。所以他是全身同时脱皮，快速的，直接造成了张总的心脏病发死亡。而元军摄入毒素较小，脱皮最初是手指，到手臂蔓延上来的。这种毒素有很强的复制能力。如果没有外部干涉的话，元军最后肯定也是死亡。
“不一定！”我打断了老宋的话，“元军是元家有胎记上族谱的人。之前元念说，她在小张总的研究室里得到的资料里显示，元家有胎记的人有一个遗传基因。说不定，元家能抵御这种毒素。”
老宋揉揉鼻子，天冷了之后，他这个动作就频繁了。“这个，难说。我也不是病毒专家，这方面，哈哈。”
森少丢开了手中是报告，说道：“西风，清点一下我手里的财产，准备在境外组织一个医药研究所。”
西风点点头：“走小张总的路，让小张总无路可走。不过森少，你确定？”
“我的钱不够？”森少问着。
“不是不够，而是，啧，这有点像无底洞。就算最后研究出来了，有什么用？你能把那种毒素投放全世界，然后高价卖解药发财吗？要是那样，你爷爷还不从棺材里跳出来打死你这个不肖子孙。”
“总要有人告诉我们，这究竟是什么？”
我咬咬唇，双手就放在桌面上搅着，鼓起勇气说道：“如果真的成立了研究室，那元家的人肯定会再次成为研究样本。就像元军一样！对元军下手的人，一定就在我们附近，看着这一切。他可能还会拿着小本子记录着元军每一分钟的改变。元家的人，现在也只是普通人，我们不应该成为研究样本。”
老宋点点头：“对！反对人体研究。我们要尊重科学，尊重法律。”
森少有些烦躁地点上了烟，才说道：“西风，让黑米酱监控米虫的所有通讯工具。特别是前后三天的。”
西风问着：“你还在怀疑米虫。上次查他就什么也没查出来。那就是个怂货。”
“照做！”
“是，老板。”西风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转着手机看了看号码，才谨慎地给我们打着手势，让我们别说话，他才接听了电话。一分钟后，他挂断了电电话，整个过程，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挂了电话之后，他才说道：“昨天跟你们有过联系的那个花婆死了。死于自杀。就在刚刚有人报警了。正个屋子全是被她撒了汽油，烧了。有村民反馈，花婆自杀前，好像疯了，一直是边哭喊着，边泼汽油。有人亲眼看到，她点火后，自己冲进去了。”
我搅在桌面的手指头，也缓缓放了下来。花婆竟然就这么死了。我还想去找她，再问些细节。我能保证，我要是能多问到一些细节的话，肯定能找出她的破绽来。甚至我还带了我小时候的全家福，我还想着，我要把那张相片甩她脸上，让她看清楚，我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元宵。
森少对那花婆的死却显得很坦然：“经历过龙屯村勘探队的人，有几个，是能好好活到最后的？黄平安，痴呆了，疯了。龙屯村里的那个守宗祠的老头，记忆也模糊了。花婆，被人当成鬼婆，一个人住在那两条村子之间，苟且了这么多年。死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才是一种解脱。我们要做的，就是完全停止这个项目，让死的人，更少！”
我心里缓缓吐了口气，这刚才谁还想着要去境外弄个研究所，那语气，就像是要继承这个项目一样。
“蛇类养殖场那边呢？”森少问着。
“哦，那个，明天我们的人就能进去查看了。”
“元军呢？”
“市第一人民医院，截肢了。但是上臂也没保住，从肩膀这里锯的。医院那边是咬定蛇毒，给他试了几种血清。不过，最新消息是，他在I*U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是，他背痒。”
“背痒？”对这个情况，老宋和西风可能并不是很敏，感，我和森少的脸色却同时变了。当初在那老监狱里的傻子，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那些样本的，怎么被感染的，我们并不清楚。但是他在背痒了很多年后，最后选择了跳楼自杀，给自己保留了一身还算完整的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