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小哥是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很嫩的小鲜肉。这个点没什么人在店里,他就拿着吉他在那练习着。别说,唱歌还挺好听的。
一曲唱完,我忍不住问道:“小二,刚才我来之前,有没有一个大美女也在这,就像在等人。她约了我,但是现在她没来。”
小鲜肉笑道:“大美女没看到,但是有个女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在这里哭了一会,我还给递了纸巾。她说她在等人。她开的车,还是辆红色的跑车。不过她感觉,精神有点问题。她一直在发抖,有时候还会傻笑几声。”
“那她人呢?”我急着问着,直觉着这人就是元念。之前森少说过,元念有一次去他修车厂,就是一辆红色的跑车。
“她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小鲜肉说着。
我缓缓吐了口气,看来元念那边肯定出事了。最好能打听一下小张总那边的情况,元念会出事,跟小张总肯定有关系。
我还没理出个章法呢,手机就响了起来。刚想要接听,就担心错过元念的电话。但是奶茶店的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快递小哥,挥着手机问着:“元宵是吧。我打的电话。”
我挂断了电话,点点头。
“你的包裹。”他递过一个灰黑的大信封来。
包裹?!我去到哪,这包裹就能寄到哪!之前我回龙屯村至少也有三天,包裹能寄到那还说得通。我现在只出现在这奶茶店不到一个小时,这神奇的物流就他妈该死的找到我了?
我笑:“对不起,退回去!我不签收!”森少说得对,凭什么要按着别人的设计走下去?
那快递小哥愣了一下:“真不签收?”
“不签收!没原因!”
快递小哥点点头:“行吧。我也挺奇怪的,就对面站点还寄对面奶茶店来。”快递小哥刚要刷快递单上的条码,我赶紧伸手拽了过来:“我签收!我签收!是不是一个脸上有伤的,开红色跑车的女人寄的?”
“我就是帮送件的,没在前台,不知道。”
“谢谢啊。”
快递小哥笑着点头离开,我还能听到他嘀咕了一句:“收件寄件的,都是神经病啊。”
我坐回位置上看着那个信封,心里咯噔了一下。不对!这个包裹就跟之前一样,没有寄出方的任何信息。如果是元念的话,元念应该会留下名字。毕竟是她约我来这谈事情的,没什么好隐瞒的。那快递的风格完全就是之前那几个神秘快递的模式。
我拎着奶茶杯,直接冲向了斜对面的那个快递站点,询问着前台的美女,这个快递寄出的人是谁。美女跟我确定不是元念,是个男人。而监控却就在那几分钟里坏掉了。至于没有身份证这一点,美女也说不清楚,含含糊糊的,很明显他们是违规操作了。
元念的事,我还是打算从小张总那下手。我在好几个群里,询问了宇太房地产老总的事情,可是却没有人问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反倒的米虫缠着我,要我请他吃饭。能去浮生吃晚饭就是最好的。不能去浮生,随便一个路边摊也行。
重点是:“元宵,我真没钱了。我交了租房的押金,和一次性三个月的房租呢。要不,你看看你有什么好地方,我们一起出个差。只要下个月我的提成能起来,我就能好过点了。”
原来是没钱了,才跟我那么好的。我当然没有带着米虫去浮生,而是直接在附近的快餐店吃了饭。至于那快递信封,也就这么被我随手拿在了手里。
这么一个个的接到这样的包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冲动,现在就连拆快递都不愿意了。这快递拆开就意味着,我们要按别人的设计踏进下一步。那种感觉很讨厌。
路边摊快餐也有好吃的时候,反正饿了,什么都好吃了。
米虫塞得自己满嘴的油,问我下午去哪了。我还没回答呢,他就继续说道:“元宵,住我隔壁那大帅哥的微x,我拿到了。你知道那人叫什么吗?哈哈,人民币!你说他怎么不叫金子呢?金子多值钱吗?要不,叫股票。或者直接改名‘我家有皇位继承权’,那更牛逼了。”
“还真有人叫人民币?”我也疑惑着问着。
“就是给你看看这个。”他递过他的手机,上面就是一个叫人民币的微x。
我有些疑惑地点开了朋友圈,翻翻翻。这男人经常骑着他的重型机车拍照,耍帅的那种。再往下,哟,他还会编故事呢。那故事就是之前米虫转给我看的,那个关于女人生了蛇宝宝的故事。当时我还想着,这人那么能编故事,怎么不做我同事呢。我也想过人民币的常用单位就是“元”,元就是我们家族的姓氏。
我推回了手机:“米虫,我也加他一下,你想办法帮我打听一下,他真名叫什么?”
“元宵,你不会又看上他了吧。”
我白了米虫一眼,没接他的话。正好我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元念的名字跳在屏幕上,我几乎是下一秒就按下了接听键:“元念,你在哪?”
手机中传来了元念的笑声:“哈哈,哈哈,元宵,听好了。我们真幸运啊。所有,所有带胎记的元家人,原来都是畸形儿,我们都是基因出问题的人。我们都要死,都要死。”
“元念?你说什么?你在哪?”
手机那头一阵吵杂,接着就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说着:“喂喂,你是她朋友吧。这种神经病怎么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你赶紧过来接她。就在河堤路中段。”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我就是这边买水果的。她把我家摊子都砸了。我老公报警了。你们也赶紧过来吧。”
我赶紧放下筷子,拉着米虫就走。米虫还在嚷着:“我的红烧肉。”
“好了,走了。明天请你吃浮生的红烧肉。”
河堤路是明南市里有名的景观路。这是约会的地方,人不多,停车位也好找。我的小绵羊是直接停在了一辆警车旁的。那警车里,坐着是正是元念。她已经被一名女警拉着上了车,那边不远处,一个被砸了的果摊老板娘还在骂骂咧咧地,嚷着要亲属赔偿,什么神经病都从医院里出来了。
一旁的女警正给元念父母打着电话,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元念爸妈应该一个多小时就能赶过来。我也就没上前刷亲戚印象分。就站在一旁当了一个围观群众。
警车里的元念,时不时笑几下,时不时又流露出一副惊慌的模样。突然她看到了人群中的我,一下从警车上冲了下来。那女警没拉住,让附近不少人都惊呼着推开。
我就这么被她直线冲了过来,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用一种惊慌而恐惧的声音喊着:“元宵!元宵!我看到了。你在那里爬着,就是你!就是你!有胎记的元家人,都会变成那样的怪物。脱皮,扭,扭,脱皮,爬,爬地上。”
“你再哪看的?”我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记不起来了。我就记得你,我肯定,那视频里爬着的女人,就是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女警给扯了回去。那女警还厉声呵斥着:“回去,坐好。你们也别围观了,都散了!”
米虫也赶紧把我拉了回来,扯着我的衣袖,看着我的胳膊:“元宵,那女人下手真狠!真是个神经病。你看,你手臂都红了一圈了。”
我不在乎我的手臂红了没有,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她说的那几句话。元念看到了一个视频,视频里,我爬在地上扭动着脱皮。用简单的文字来描述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是那画面去让元念疯掉了。她在约我去奶茶店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这种不正常的举动。如果那个快递真的是元念寄出的,那会不会就是元念看到的那视频呢?
“米虫,你自己回去吧。我有事,先走了。”我说话的同时,再次给森少打去了电话。还是没有接通。
本来心里就很急,米虫还摇着我拿着手机的手,说着:“元宵,你怎么能这样?你要抛下你最好的朋友吗?我下个月发薪水,也请你吃冰激凌怎么样?”
“米虫!别闹!先回去!我走了。”我甩开了他的手,上了我的小绵羊,看着车前置物箱里的那灰黑快递信封,确认了包裹还在,就直接开车朝着修理厂去了。
这地方,距离森少的修车厂并不是很远,十几分钟的路,我的小绵羊已经停在了那修车厂门口。不接我电话是吗?那我自己找来总可以吧。就算他还在生我的气,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总要把心思收收了吧。
我刚走进修车厂,一身职业裙,陪着一头成熟性感长发的欣欣就迎向了我。
“我们这不修这种电动车。”她的声音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欣欣,我是来找森少的。”
她一个轻蔑的冷笑:“小姐,你觉得,森少是你这样的人,可以随意玩弄的玩物吗?你想找就找啊?哼!我们森少修车的预约金,就是十万,其他大师傅六万。小姐可以到办公室去跟我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