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洛然搂住韩昱白的腰,一双修手不老实的在韩昱白腰间乱摸。
韩昱白最近都不愿意与他亲近了。
韩昱白无奈苦笑,若是轩辕洛然老是这般诱惑他,他的决心还能坚持多久?
“殿下不回宫,圣上会担心的。”他捉住轩辕洛然作怪的手。
“孤出宫前已经告诉父皇了。”轩辕洛然是铁了心要留在将军府。
韩昱白再说不出其他拒绝的话。
他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轩辕洛然留下的。
轩辕洛然缠着韩昱白一起洗了澡。
韩昱白安慰自己,男人之间一起洗澡也是正常,并没有逾越。
虽然这般说,洗完澡,他某处已经精神抖擞。
他想着赶紧睡觉,睡着就好了。
床上,轩辕洛然挤到韩昱白怀里,还寻了个特别正当的理由,“孤睡相不佳。”
这话是当初韩昱白拿来怼他的,现在正好还施彼身。
“殿下睡吧。”韩昱白轻抚他的脊背,像哄小孩一般。
轩辕洛然哪里睡得着,今日他可不是单纯来睡觉的。
他伸出手,抚上韩昱白的耳朵,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捏着。
他将一条腿置于韩昱白的两腿之间。
韩昱白实在忍无可忍,捉了他的腿拿出来安置好。
轩辕洛然委屈巴巴道:“孤冷。”
“冷就把手放被子里。”韩昱白不为所动,反将他的手也捉了下来。
“你是柳下惠吗?”轩辕洛然恼羞成怒,他都这般不要脸地主动了,韩昱白竟然无动于衷,这也太伤自尊了。
“殿下说是便是吧。”韩昱白无所谓。
轩辕洛然凶猛地扑到韩昱白身上,一下咬住他的唇。
韩昱白不想他会有此一遭,不免有些愣住。
“殿下乖些。”他反应过来后将轩辕洛然从身上扯下来,满心无奈。
轩辕洛然不满的哼哼,“乖什么乖,你都不亲我一下。”
韩昱白叹了口气,就当哄孩子吧,在他气嘟嘟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下可以睡了吧。”
韩昱白竟然用这么轻飘飘的吻来打发他,轩辕洛然自然极度不满意,但也不好再闹,搞得好像他有多欲求不满似的。
次日,韩昱白连哄带骗的将轩辕洛然哄回宫。
他陪着顾临长闲逛了一天。
此时两人已坐在云覆楼的包厢里。
顾临长笑着调侃,“将太子殿下哄回宫,自己来逛青楼,韩大将军你不老实哦!”
他已经从昨日的打击中走出来。
他本就是洒脱之人。
“我若将此事告知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会否对移情于在下。”不过逗逗韩昱白还是很好玩的。
韩昱白冷冷斜了他一眼,“他不是你能招惹的人。”
顾临长不满地大叫,“你这也太双标了吧,你能招惹,我为什么不能?”
“两位爷,青染能否进去。”
正在两人说话间,包厢外响起一道娇软的声音。
顾临长挑眉应道:“美人赶紧进来吧。”
话音方落,门被轻轻推开,一道墨绿色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眼前。
来人约莫十七八岁,声音雌雄莫辨,面容更是雌雄莫辨,身子清瘦单薄,墨绿纱衣下的柳腰不盈一握。
这正是当日花魁大赛上弹琴的少年。
顾临长一双风流的眸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少年,觉得比当日更美了几分。
恐是当日轩辕洛然分走了他大半心神,没能好好欣赏他人之美。
青染被顾临长瞧得有些急促。
他的目光不由瞟向韩昱白。
大夏鼎鼎大名的韩将军,他是认得的。
韩将军每次凯旋归来,盛京的百姓皆会涌到街上观摩。
青染小时候就曾见过韩昱白骑在战马上威风凛凛的模样,当时他还天真地说,长大了也要像韩将军一般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可天意弄人,如今他却成了青楼里低贱的娼妓。
他这般想着头不由低到胸前,在自己崇拜的人面前,有些无地自容。
“美人愣着作甚,过来陪陪我们韩将军吧。”顾临长出声调笑。
“青染给两位爷请安。”青染忙屈伸施礼。
顾临长戏谑的看向一本正经的韩昱白,“这些虚礼就免了,过来陪我们韩将军喝杯酒吧。”
韩昱白看着眼前绝丽的少年,心里不得感叹,顾临长的眼光确实好。
若论长相,这少年确实不亚于轩辕洛然。
可他与轩辕洛然却是完全不同的人。
青染娇柔乖巧,太子殿下娇蛮任性。
青染听闻顾临长所言,羞答答地坐到韩昱白身边。
他斟了一杯酒递给韩昱白,声音甜软,“韩将军。”
韩昱白紧紧盯着青染的脸,却没有去接酒杯。
“韩将军。”青染被韩昱白看得心里发慌,咬了咬唇又低唤了一声。
韩昱白将青染与轩辕洛然一一对比了一番,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无可挑剔,单论相貌说不出谁更出众。
从性格上看,男人明显更喜欢像青染这样温柔体贴的。
可是对着这样无可挑剔的少年,他的心却没有起一丝波澜。
韩昱白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心里有些颓然。
果然还是无可替代的,他中毒太深。
韩昱白淡然道:“你去弹琴吧。”
“两位爷想听什么曲子。”
顾临长笑道:“美人弹什么都是天籁之音。”
青染又看向韩昱白。
韩昱白漠然道:“随意。”
琴音一起,韩昱白不由身子一僵。
《广陵散》
这是韩昱白假扮公主时最喜欢给他弹的。
不同的人弹起来却是不一样的感觉。
青染弹得更柔和些,轩辕洛然更随性洒脱。
曲终,青染又过来陪酒。
“你陪他吧,我不用了。”韩昱白将青染推给顾临长。
“可别啊,今日我可是特特陪你来见美人的,怎么见着人了却这般冷漠?”顾临长半真半假道,他就想看韩昱白笑话就是了。
青染诧异的看向韩昱白。
韩将军竟是特意来找他的?
他的心一阵乱跳,面色蓦然绯红。
韩昱白恼羞成怒瞪了顾临长一眼,“顾兄慎言。”
他也觉出此事颇为荒唐。
青染眸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后挂起笑容地来到顾临长边上坐下,“这位爷,青染给您斟酒。”
“韩将军不解风情,只得爷我安慰美人了。”顾临长哈哈笑着揽过青染的腰。
青染身子一僵,却不敢挣扎。
“看来我也不必在这碍事了,顾兄请尽兴,今日韩莫请客。”韩昱白起身,拿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韩兄这是急着回去陪家里的小美人啊,若我藏了这般绝世之人,也没心思在外边乱晃了。”顾临长打趣。
韩昱白没搭理顾临长的胡言乱语拂衣而去。
看着韩昱白冷硬的背影,顾临长眼珠子转了两转,露出一个狡谐的笑容。
这两口子都背着对方上青楼,若哪天暴露了,定然很有趣。
韩昱白出了云覆楼,天上已布满星辰,他没往将军府去,反朝着皇宫去了。
翻过宫墙,他没往东宫去,反行至凤鸣宫,这是公主的住所。
都说公主与太子长得一般无二,他想证实一下。
一般无二的人,在他眼中心里是否一样?
他这是一时兴起,到了凤鸣宫才想起,此时已是夜间,想要一睹公主容颜何易?
不过,上天仿佛都要助他。
此时凤鸣宫的前院灯火通明。
院前的红腊梅正开得灿烂,灼灼然仿若春日,在夜间灯火之下别有一番风致。
院中摆了一方长案,笔墨纸砚都已排开。
轩辕洛汐身披一件白狐斗篷,坐在腊梅树下,桌案之前,正在作画。
夜风拂过,花瓣如乱雪坠下,几许红尘落在雪白的斗篷上,素白的斗篷瞬间鲜亮起来。
轩辕洛汐仰起头,一片红梅恰好落在她白玉般的面颊上,点缀出惊心动魄的美。
韩昱白立在墙上,将这绝美的画面尽收眼底。
那红梅仿佛也落在了他的心海,荡开一阵涟漪。
世间竟真有一模一样的人。
若说有什么不同,那便是眼前的公主更加的沉静。
往时轩辕洛然假扮公主,也会收起性子,看着真的是以假乱真。
他们不仅相貌长得一样,作为双生子,自然更是心有灵犀。
有一种说法,双生子,是共用一个灵魂的。
公主就是另一个太子吧?
韩昱白恍惚起来。
这世间若真有一个人能取代太子,那便是公主吧。
风过,轩辕洛汐又低下头去认真作画。
韩昱白的目光也落在宣纸上。
公主在梅树下作画,然而画上不是红梅,反而是一位温文儒雅的男子。
心下之景,不是眼前之景。
韩昱白恍然惊醒。
他们还是不同的。
太子殿下定然画的是他。
他从凤鸣宫出来,转行至东宫。
然而他在墙外立了半晌转身离去了。
陈越被轩辕辰亦请到府上。
好酒好菜招待完毕。
轩辕辰亦道:“圣上明显是容不下柳家,也容不下韩家,我们两家如今正是车辅相依、唇亡齿寒。韩将军如今已经被太子迷了心神,根本看不透这点。陈将军是明白人,应该能领会吧?”
陈越低头思量半晌后道:“大皇子有何吩咐?”
陈越听轩辕辰亦这般一说,自然知道他是要拉拢自己。
大皇子这边先前一直想拉拢韩昱白,他自然清楚,也乐见其成。
如今拉拢韩昱白无望,只得退而求其次拉拢自己。
韩昱白如今耽于儿女情长,韩家必定会败在他手下。
而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定然也会受到牵连。
是时候从新找个靠山了。
“圣上已经把我们逼上了绝路,只有我夺得皇位,才能保住大家,若想成大事,自然需要陈副将在兵力上多支持。”轩辕辰亦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其实也没什么好掩饰的,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如今还没撕破脸罢了。
“兵力调遣由韩将军做主。”陈越面露难色。
“此事陈副将不必担心,陈副将只要在职权范围之内给予帮助便好。”
若大夏与南疆开战,韩昱白定然要出征。
而陈越作为副将,定然也要领兵出征。
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彼时陈越手中的士兵自然就直接听令于他。
按宸轩帝的个性,定然也会让沈炽炎带兵参战,好分韩昱白的功劳。
到时京都最大的势力就是他们柳家了,正是成大事的好时候。
当然轩辕辰亦没有将这些计划告诉陈越。
“若是成了大事,陈副将便是大将军。”轩辕辰亦给陈越下耳。
陈越心下一阵激荡,大将军这个职位他以前从来没敢想过。
韩昱白自甘堕落,那就让他取而代之吧,陈越咬了咬牙,“卑职但凭大皇子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