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荒郊野外。
庄千霖面前是一群黑衣蒙面的壮汉,他自己也蒙了面,“你们就守在这,待会过来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你们便将人绑了。”
“是!”黑衣人齐声应答。
“千万千万不能伤了人,要好好侍候着。只要将人藏三日便好。”庄千霖反复强调。
做戏做全套,为免韩昱白不上当,或秋后算账,轩辕洛然和庄千霖决定上演一场逼真的绑架案。这些绑匪都是被雇佣来的流民,完全不了解内情。
杜谦诚出计,让轩辕洛然假装被绑架,迫使韩昱白去救人,以此拖过吉日。如今距婚期尚有三日,提前行动,也是为了不让韩昱白起疑。若是恰巧婚礼当天出事,傻子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了。
一切安排妥当,庄千霖哼着小曲回了城。
轩辕洛然孤身一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东郊。
他与庄千霖对好了说辞。
两人约在东郊碰面一起去夜猎,庄千霖到后却没见到人,只见到了他被扯下的衣襟。
而东郊离将军府最近,庄千霖只得求助于韩昱白。
这些假绑匪找一个地方将轩辕洛然藏起来不叫韩昱白找到。
太子下落不明,韩将军哪里还有空完婚?
计划完美无缺。
傍晚,庄千霖慌慌张张地跑到将军府上。
“韩将军可在?”他惶急地抓了一个下人,面上恐慌之色极为逼真。
“明日便是婚期,韩将军正筹备婚礼,恐怕没空招待世子。”庄千霖没见到韩昱白,倒是撞上了陈越。
陈越被韩昱白送去训练禁卫军,宸轩帝却打发他教导被韩昱白革职的几个将领,其实等将他闲置。他无所事事便天天往将军府跑。
“韩将军,太子出事了。”庄千霖不搭理陈越,反大喊大叫起来。
陈越皱眉,他笃定这是庄千霖与太子联合起来想要破坏韩将军的婚礼。
他眯起眼睛,一个手刀将庄千霖打晕。他绝不允许轩辕洛然再来祸害他们将军。
庄千霖两眼一翻,软软倒在地上。
“此人要破坏将军的婚事,你们莫让将军烦心。”陈越吩咐在场的下人。
下人们均点头,对陈越的话毫无怀疑。
陈越是老将军养大的,将军府的下人都把他当半个主人。陈越对韩昱白的忠心有目共睹。他的所作所为自然都是为了韩昱白好。
如同计划的一般,轩辕洛然很快被几个蒙面大汉挡住了去路。
他假装慌乱惊恐,“你们要做什么?”
那几个黑衣人完全不与他废话,三下五除二将人绑了个结实,嘴巴还被塞了一团黑不溜秋的抹布。
轩辕洛然连假装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嘴里被塞了一团臭抹布,他不由翻白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让这些人把抹布拿走。他虽然要求他们演得逼真些,但也没想过要吃这种苦头啊。
绑匪们根本不明白他心中的千回百转,粗鲁地将人拖着走。
轩辕洛然被连拖带拽地带到一个山洞。这山洞潮湿阴暗,还有一股草木腐烂的气味。轩辕洛然被熏得几欲作呕。
将人往地上一摔,绑匪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搜走轩辕洛然身上值钱的东西。
钱袋,发冠,腰间的配饰,一一被取下。
“今日倒是抓到了一只肥羊。”其中一个人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心情愉悦。
“没见识的东西,这个才是真值钱呢。”另一个绑匪举起从轩辕洛然腰间取下的翡翠挂饰。
“这身上的衣服也不错。”一个绑匪两眼放光地看着轩辕洛然身上织金的外袍。
轩辕洛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看着像真的土匪。
他的心渐渐被恐惧所占据,不由扭动起来,想要挣扎开身上绑缚的绳索。
绑匪们将他按住。
轩辕洛然剧烈的扭动,然而很快便被绑匪按着动弹不得。
因这一番拉扯,他头发散乱,看着狼狈不堪。
让轩辕洛然惊讶的是,土匪们反主动解他身上的绳子。
他心中不由猜疑,难道这些人只是太会演了?
可这些人解开绳索后,却没放开他。
绑匪们七手八脚的去脱轩辕洛然身上的衣服。
轩辕洛然吓得不住挣扎,想要喊叫,却只得发出无意义的声音。
“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老大我们快些走吧。此处离京城太近,很容易被官府盯上。”其中一个绑匪提议。
轩辕洛然衣衫被抢,此时只着了一条亵裤,连鞋袜都被抢了去。
他身子抖成一团,半是寒冷半是惊恐。
听他们说要走,没有杀人灭口之意,轩辕洛然心下稍安。
那被唤做老大的人,看着衣不蔽体的轩辕洛然,混浊的眸中满是欲念,“这小子倒是有几分姿色!”
“那便带走给老大当压寨夫人。”绑匪们起哄。
轩辕洛然双眼圆瞪。他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堂堂太子爷,竟然被人绑去当压寨夫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愤怒战胜了恐惧,他愤恨地瞪着那个老大,暗自发誓,一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
老大蹲下身,伸手捏住轩辕洛然的下巴,细细打量起来。
因发冠被取下,长发披散至腰背之间,因愤怒桃花眼中着了艳艳春红,皮肤白皙若天山之雪。
那老大摩梭着轩辕洛然精巧的下颌,只觉肌肤滑腻若凝脂,心下欲念丛生。
若不去看那平坦的前胸,他真以为面前的是个下凡的仙子。
“老大若喜欢便将人带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一个黑衣人出声提醒。
老大扯过轩辕洛然的外袍,将人裹上,抗到肩上,一马当先带领着小弟们出了山洞。
洞内阴暗,出了山洞,轩辕洛然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外面一样的昏暗。
他嘴被堵住无法求救,手脚被绑住无法挣扎,恐惧和绝望如四周浓重的黑暗一般将他层层笼罩。
他鼻子一酸,泪水滚落而下。
这些人显然是要离开盛京。
一旦出了京师,天高地远,无论是宸轩帝还是韩昱白,恐怕都难以再寻到他。
这里明明离将军府这般近,韩昱白为何还不来救他?
他是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还是识破了自己的计谋?
“韩昱白,你若是不来,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我了。”轩辕洛然在心中哭喊。
“嘶!”
庄千霖醒来时已是半夜。
周遭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摸索半晌,他才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他被关在一个小房间里,门窗被钉死,根本出不去。
“喂,放我出去!”庄千霖边砸门边大喊。
折腾半天徒劳无功,根本无人应答,门也是纹丝不动。
庄千霖泄气地瘫坐在地上。
事情搞砸了,轩辕洛然恐怕得和他没完。这般想着,他不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