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阴谋！有人出卖了寡人的飞扬大将军！有人出卖了寡人的飞扬军！有人不顾姜国千秋大业葬送寡人的国运！有人背叛了寡人！！”
未等林问开口，姜无极情绪激动的吼道，激动处，掀翻桌椅板凳。
啪！
姜无极一巴掌扇开想要搀扶自己的大总管。
“滚！寡人还没有老到需要搀扶！林问！你知道背叛寡人是谁！”
“奴才不知。”
“好一个不知，好，好，世人都不知，世上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害死林飞扬的，覆灭飞扬军的，葬送大姜国运的，背叛寡人的正是该死的千古罪人，姜！无！极！”
！！！
林问差点瞪爆眼球，也不管礼仪，抬头震惊的直视着老皇帝。
此刻姜无极失去所有精气神的瘫坐在地上。
“是寡人做的，都是寡人，派人给慰问的饭菜中下毒，派人将驻防图送去北凉，甚至派兵伪装成土匪参与那晚的进攻，为的就是彻底抹杀飞扬…噗嗤！”
“滚开！林问，你知道这一切为什么？！”
吐了一口血的老皇帝再次推开大总管，胡乱的抹了把嘴，爬到林问跟前说道。
林问恐惧到颤抖，脑袋紧紧贴在地上。
他有感觉今晚会失去所有这段时间博来的后手，这些天游走皇后皇帝太子中间，顺风顺水的他，极力想要忘却出身在跟姜氏有仇的掖幽庭这件事。
“奴、奴才不知。”
“因为你是男孩，琰儿是女孩啊。”
姜无极抚摸着林问脸颊，平静的讲起了事情始末。
很老套的故事，姜无极御驾亲征伤了子孙根，再也无法生育。
索性当时皇后坏了一胎，为了稳固地位，便与当时也在怀孕的林问母亲指腹。
同性为亲，异性为婚。
两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大姜剿灭北凉的战争开始了。
林飞扬挂帅出征一路打得北凉差点灭国，直到狼山大决战局势发生惊天逆转。
“狼山大决战那天，你和琰儿同时出生，看着襁褓里两个不同性别的孩子，寡人下了道残忍的诏书，让飞扬和飞扬军永远留在狼山永世不得回来！”
“林问，你说寡人是不是大姜的千古罪人！”
“寡人该死啊！！”
姜无极说这些话很平静，丝毫没有愧疚的样子。
铿锵——
接着姜无极拔出配剑，一点点擦拭。
“寡人很高兴，能够看到你成长的如此之好，我的小飞扬终于长大了。”
“他没有父亲的耿直，懂得取信皇帝！”
“也没有父亲的洁身自好，甘愿游走在众多女人堆！”
“更没有继承父亲那死脑筋，知道抓住太子的手往上爬！”
“唯一的遗憾，就是子孙根被寡人切除，永远的不能玩弄女人了。”
“是，是的，陛下，没错，奴才现在是废人，是残人，不会有任何危害，更不会与太子产生纠葛，闹出的绯闻也是因为太子需要，奴才对于殿下永远不会有着其他心思！”
林问两三步跪倒老皇帝跟前，抱着他的膝盖，声音惶恐。
姜无极摇头。
“寡人不会杀你，是啊，你已经变成残人，没有危害。寡人又能对残疾的孩子做什么！反倒你接连立下功劳，寡人要赏，小林子听封！”
“奴才在。”
“口谕，林问数次挽回我姜国颜面，赐名小问子，赐重华宫，赐侍女与太监各十。”
姜无极快速说道。
林问不敢试探帝王决心，立即长呼。
“谢陛下隆恩！”
“好了，你下去吧。”
林问退出南书房，一出门转身跑了。
老皇帝和大总管都是高手，自然听到外边动静，转而大总管苦笑。
“陛下，您这是何苦？小问子与殿下性格相投，未来说不得再出现个您与飞扬大将军，何必将他们两个拉扯开来，恐怕就连殿下都要恨您了。”
“琰儿已经走了？”
“刚才小问子跑出去的时候，殿下也从屏风后面离开了。”
“我以为琰儿会露面。”
“殿下现在应该也会很为难吧。”
姜无极擦拭着手中长剑，一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大总管连忙用手绢擦拭鲜血。
“陛下，您真决定让小问子组建队伍？这支队伍剑锋未必会朝着外边！很容易割伤您，当初能狠下心让奴才覆灭飞扬军，现在也应狠下心的。”
“怎么？害怕了，林问有天知道真相杀了你？！”
“奴才不敢。”
“三德子，百年后跟寡人一起走吧，这江山留给他们折腾。寡人是林问杀父仇人，琰儿不是，现在从寡人口中传出来也比未来爆发好，何况林问现在走太快了。”
显然最后一句话暴露姜无极心思，至少在他百年前，不能让林问走到太高位。
何况林问的成长作为皇帝看来太过顺利了。
秘密无非是个突破口，有它没它，老皇帝照样要敲打林问。
与老皇帝心思不同，跪在地上的三德子目露凶光。
他不想死，更不想失去现在权力，所以逐渐威胁地位的林问必须死。
当初借着慰劳飞扬军的机会，在饭菜中下毒的就是三德子。
说来大总管也是害死林飞扬的元凶之一。
“三德子，你去将寡人亲手切下的林问宝贝拿来，没有根他就永远驾驭不了琰儿，掌控不了寡人的太子，直到死寡人都要替姜琰盯着这东西！”
“是，陛下，奴才现在去取！”
不消片刻，三德子取回写着林问两个字的宝贝罐罐。
姜无极迫不及待打开，看着里面石灰防腐的二两烂肉，当做宝贝抱在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