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对不起啊宝贝，昨天真的太忙了，没能陪你过生日。今天我去接你，在家等我哦。”
“哼，勉强原谅你。记得快点来，我不会等你很久的！”
我放下电话，嘴角却是上扬的。
祁年是我的研究生学长，两人在一起已经两年了。祁年在研究所工作，智商高，人长得也很帅，曾经也在校草的竞选行列。
我作为漂亮学妹，性格外向开朗，成绩也十分优秀，完全配得上这校草学长。
两人是学校里人人羡慕的神仙伴侣。因为我从小缺乏安全感，两人在一起后我就特别喜欢对祁年说“我爱你”，祁年知道我的性格，也总是会一脸笑容地回应“我也爱你”。
我的每一句“我爱你”，他都会有回应。这甚至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肌肉记忆。
昨天是我二十六岁的生日，祁年因为太忙，没能来参加我的生日party，约定第二天陪我去逛商场，弥补昨晚的遗憾。
祁年的车很准时地到了我家楼下，上了车，两人一路赶往商场。
“走吧，先去看衣服。先说好，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帮我拿包，不许抱怨！”
祁年看了看怒气冲冲的我，宠溺地笑笑：“好好好，不抱怨。”
我们坐电梯到了服装区，一开电梯门就有两个服务员笑着迎接，但其中一个服务员笑得十分不自然：“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没有太关注，径直地走向了服装区。没注意到，那边的服务员脸色越来越难看。
进了一家店，挑了两套绿色的情侣装，乘扶梯下了楼。
“我们要去看个电影吗？”祁年提议。
小情侣约会不就是那几件：吃饭，逛街，看电影。祁年虽然性格上有些寡淡，但也绝对不到不食人间烟火的程度，小情侣间的那点事儿他还是很明白的。
“nonono。”我摇晃着自己的食指，“去超市，我要给你回去做大餐！好不容易有时间，怎么能看电影浪费掉。”
一边说着就拉着祁年进了超市。
两人在超市转了一圈。因为我不爱吃肉，两人选的都是菜。
在超市门口，祁年推着小推车在结账，我站在超市外玩手机。
祁年看了看低头玩手机的我，无奈笑笑，想要去扯一个塑料袋下来装东西，却被我抢先一步。
“比你快！”我晃着手里的塑料袋，笑着走向祁年。
祁年也看着我，看着我笑，看着我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我直挺挺倒下，看着那把带血的刀从我的背后插进去，鲜血汩汩流出…
那个电梯口的工作人员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先前两人对她的忽视刺激她犯了病，从不知道哪里找到一把刀，刺入了我的心脏。
7
“这是怎么回事？！祁年，祁年！”我近乎疯狂地喊着祁年的名字，“你不能死，你不应该死！”
“傻丫头，你想起来了啊。真好。我没有白来。”祁年笑着用带血的手摸上我的脸，把我白净的脸都沾染上了红色的血。
“听话，回去吧，好好活着。我替你走。”他这句话没说完，原本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完全不在意的顾客们全都在朝他们移动，二楼追赶他们的工作人员也全都在往一楼涌。
随着这一切产生的，还有一个巨大的光圈，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在吸着我往光圈移动。我死死拉着祁年的手，但却被祁年一根一根手指掰开。
很快那些“人”就涌到他们这里，扑到祁年的身上，撕咬，啃食。祁年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把我推进了光圈。我眼看着祁年像丧尸片里的人一样，被那些“人”淹没…
再次睁开眼睛，是一个胶囊一样的舱里面。摁了一下左手边的按钮，舱口打开，我坐起来，跨出去。环顾四周，是实验室。
“你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没想到啊，他真的成功了。”
“教授，这到底怎么回事？！您告诉我，我求您了！祁年在哪？他没有死对不对！”我不顾身体的虚弱，对着一头白发的老人大喊。
说话的是实验室的方教授，也是我和祁年共同的老师。
方教授沉默良久，才道：“你要好好活下去，你的命是他换来的。在你出事后，他没日没夜地研究E时空，只要在E时空重复你们的活动，换他替你去死，你就能活下来，回到现实世界。但E时空荒诞危险，我们没人相信他能做到。我在第一层更改你们的规则，想要改变他的想法，逼迫他回来，但最终是没成功。”
“这是一个科研创举，但祁年。”方教授看了看满眼泪花的小姑娘，决定还是告诉她那一线希望，“其实祁年没有死，只是被困在E时空了。”
方教授带着她到祁年的胶囊舱前面：“你看，他的生命体征是正常的，现在可以说是植物人状态，但唤醒他，很难。”
“怎样才可以？老师我求求您告诉我！”
方教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现在是唯一一个从E时空走出来的人，只有你可以救他。但这需要你再回去。你愿意吗？”
“我愿意！”我毫不迟疑回答。
“可是风险很大。现在相当于是他代替了你的角色在E空间里循环，他会重复你重复过的一切。一旦你再次回到E空间，空间错乱，会瞬间崩塌，你们两个可能一起迷失到不知名的时空里。”
“那我们怎么样才能再次回到现实世界？”
“在空间完全崩塌前找到我放置的突破口，也就是那个光圈。它会出现在哪里，我也不确定。但一定是可以唤起祁年记忆的地方。”
“好。但是等一下，我要带些东西。”
8
再次回到胶囊里，闭眼，再睁眼，又是那个房间。根据规则，我敲门，祁年一定不会开。
但这是我家啊，直接取出从现实世界带来的钥匙，转动门把手，门开了。
从我到达这个世界的一瞬间，天空就开始出现裂缝。
找到躲在被子里的祁年，拉着他的手一路狂奔。祁年不明所以，他问问题这女孩子也不回答，干脆放弃，任由她拉着。
这次他们到达商场后扭头就走，也不管大街上的人一个个炸开。周围的树一颗颗倒下，天空一块块掉落，前面的路也一块块塌陷。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大街上一辆可以行驶的车，油门踩到底，载着祁年飞速行驶。
他们到达了一个学校，很漂亮的学校。
等他们到了学校操场，只有他们站立的地方还是地面，其他的地方都变成了看不到底的黑洞。
我环抱住祁年的腰：“我爱你。”
祁年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但嘴巴比脑子反应迅速，肌肉记忆让“我也爱你”四个字脱口而出。
瞳孔紧缩，直直地看向怀里的女孩。
随之出现的是巨大的光圈。
“上次你对我表白，你来救我，这次换我来！不过，我可比你厉害，我要咱们一起回去！”
“走吧，回家！”
9
“发喜糖咯！”
我身着婚纱，笑着看着祁年。下面的礼宾席上坐着双方父母，也都笑着看着这两个孩子。
“我总是比你厉害。”我傲娇。
“当然，我们安安最厉害。”
“那么，我爱你。”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