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一转头,发现左挣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钢铁所铸的手套。
铁灰色的钢铁手套带着凛冽的寒光,秦凡目光一凝,直接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借力狠狠一摔。
左挣像条滑溜的鱼,从秦凡的手底下挣脱了。
糟糕,我中毒了!
秦凡撇了眼,自己的肩膀处,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窟窿,正汨汨往外冒着黑色的血水。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恶臭的味道。
他立刻封住了自己肩膀处的穴道,以防止毒性的蔓延。
“你反应很快呀,”左挣轻快的说道:“倒是有点实力,难怪敢口出狂言,可惜你遇见了我。”
“是吗?”
秦凡发白的脸上,一双血红的眼睛显得尤为可怖。
他看了眼黑色的车厢内,那个侍女小陈就是下毒之人了。
她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还是被自己捕捉到了,也是个修士。
今天一天之内遇见了两个修士,实在可疑。
“小子,你要是把你修炼功法告诉给我,我倒是可以做主今天放你一条命,怎么样?这个交易可是非常的划算。”
左挣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一脸的贪婪。
末法时代,资源稀缺,能够打劫一个修士获得其修炼功法,不管是拿去买还是自用,都是绝对的硬通货。
左挣当然想要拥有。
“你想要,可以凭本事来夺。”
秦凡看了眼车厢内,他一直在警惕对方放冷箭。
刚才自己已经猝不及防找了她的道了,现在只能更加的小心。
“好啊。”
左挣说完,猛的爆射而来,秦凡直接打了个响指。
一团燃烧着的火球直接朝着左挣而去,他瞬间大惊道:“法术!”
躲避不及,他只能够硬撼。
轰隆!
两者一相撞,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吓得其他的几个保镖直接趴在了地上。
这声爆破可比寻常的手雷弹威力更加恐怖。
直接在地上炸出了一个三米深的深坑。
左挣早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正在八米外扶着一颗大树喘着粗气。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炸成破烂,浑身焦黑,肤色比之前更黑了。
相比之下,那双眼睛却更加明亮了起来。
“你居然会法术!”
他的脸上满是惊喜与不可思议。
秦凡纳闷道:“难道你不会?”
左挣摇摇头,“末法时代,法术是极其稀少的东西,你到底是从哪得到的。”
当然是从我的脑子里,秦凡心想,他倒是没想到,对于蓝星的修士来说,法术居然是件稀有的东西。
难怪他虽然已经达到了炼气期八层,却一直在跟自己肉搏,活脱脱一个炼体的武者,原来是因为他根本不会法术。
左挣心中已经焦急了起来,绝对不能让这个大肥羊跑了。
“陈美!”左挣大喊道:“你要是再不出来,他就跑了。”
其实秦凡很想说,他不会跑的。
哐当!
车门打开又关闭,身着黑白侍女服饰的陈美,从车内走了出来。
她手中拿着一个黑色的瓶子,不知道是何材质,正咕噜噜的往外冒着气泡。
她走过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草味。
“寒心泉!”秦凡惊讶出声。
陈美面无表情的面容出现了一丝裂缝,她略感惊讶的看向秦凡。
“你居然认识这东西,你能解梁思思的毒,果然有点见识。”
“如此恶毒之物,是你一个人炼制的?”秦凡厉声道。
再次重生,他没想到会在蓝星见到寒心泉。
此物毒性浓烈,需要十七种不同剧毒之物加之十七具药人的心血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成。
所谓药人就是分别吞下各种剧毒之物,每日承受钻心蚀骨痛苦,直至精血俱毒。
此毒毒性霸道而猛烈,就算是筑基境的修士,沾之必死。
她练成如此剧毒,必定害死了不少人命。
陈美轻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可练不成如此剧毒,这东西......”
“呵,我为何要说与你听,既然你知道这毒性的恐怖,那就应该清楚,你已经逃无可逃了。”
“跟他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赶紧动手,要留他一个活口。”左挣不耐烦道。
“我知道,”陈美白了他一眼。
她以手催动手中的黑瓶,里面黑色的液体顿时沸腾起来,阵阵雾气弥漫。
左挣都闪远了,生怕沾染到一丝毒气。
秦凡暗暗的积蓄着力量,他要一次性将对方困住,夺走她的武器。
否则的话,让寒心泉水凝化成雾气,这里的所有人都会死,除了他们两个。
嘶嘶!
离得最近的一些树木已经枯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缩小,最后化成了一滩水。
剩下那几个保镖,早已经害怕的逃走,有几个靠的近的吸进了一缕的毒气,直接口吐白沫死了。
如此残忍又诡异的场景,吓得他们连滚带爬的跑了,生怕落得跟同伴一样的下场。
陈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盛,她周身的黑色雾气越发的浓郁。
秦凡眉头一皱,他垂在腿间的掌心,一团寒冰已经凝聚。
“冻结!”
随着秦凡一声大喝,他朝着陈美猛的一甩。
巨大的冰霜瞬间将其覆盖,冻结了她残忍的微笑。
“危险!”
离得老远的左挣大喝,他毫不犹豫的冲过去,想要保护陈美。
可是根本来不及,秦凡已经来到了陈美的面前。
他毫不犹豫,对着冰封中的陈美头颅就是一拳。
砰!
被冰冻的头颅直接飞了出去,撞到大树之后滚落在地。
咔嚓。
冰块表面出现了几道裂缝。
冰封之中的陈美,脸上还带着最后的微笑,瞪着大大的眼睛,无神的望着天空。
“陈美!”
左挣撕心裂肺的吼道:“我要杀了你!”
他挥舞着套着金属手套的右拳,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目眦尽裂,只想将眼前可恶之人,一拳轰杀。
可惜,他终将失败。
秦凡与他短拳相接,这一次他没有留手,同样动用了十层的力量。
两个人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咔嚓咔嚓!
铁灰色的金属手套出现了裂缝,伴随着左挣的一声痛苦的大叫,直接爆裂开来。
他的右手已经鲜血淋淋,手掌外翻,软软的垂着,骨头已经粉碎了。
“啊!”
他抱着右手跪在地上,痛苦的叫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