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部，饱餐一顿的秦凡终于有时间继续之前的话题。
要不是被那插曲打断了，后面上菜后，周和安像是没有吃早饭一样，不断的发出各种吃饭的声音，听得秦凡继续询问的心思都没有了。
终于等到周和安将最后一口汤喝完之后，他居然还打了一个饱嗝。
看到旁边两人的目光都望向自己，周和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道：
“吃太撑了，不好意思，这家饭店虽然贵，但是这菜做的还真不错。”
秦凡无奈的摇摇头，转头看向张钰灵。
她已经放下了餐具，正双手交叉的扶着下颌看着自己，晶亮的大眼睛里似乎闪烁着星星，看的秦凡一愣。
张钰灵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来这应该不是请我吃一顿饭这么简单吧。”
没想到对方居然主动开口询问，秦凡也没有了顾忌，简单的说明了自己来榕城的原因跟目的，重点说了祈天会的事。
张钰灵脸上的微笑也在秦凡的讲话中逐渐消失，随即覆盖了一层阴影。
小姨是祈天会暗棋这件事，她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其消化掉，其中寻找潜藏在军中的其他奸细，废了她很大的功夫，至今她对于祈天会的力量都心存敬畏，这不是个一般的组织，野心很大，图谋甚广。
“所以你是想要从军中奸细这条线入手？”听完秦凡的讲述，张钰灵明白了他来找自己的原因。
“没错，”秦凡点头道：“目前线索全都断了，而榕城中唯一跟祈天会可能还有联系的，就是潜藏在军中的奸细，不知道你有什么收获吗？”
张钰灵放下双手，身体往后一靠，放松的将自己靠在柔软的椅背上。
她望着秦凡的眼神开始蒙上了一层水雾，似乎正在透过他看向未知的远方。
“我只能告诉你，祈天会在军中的奸细已经全部被铲除，但是从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他们就像是豢养的一群死士，在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全都自杀了。”
“自杀？”周和安忍不住惊呼出声。
两人的对话终于来到了他能够听懂的阶段，但是不管是军中的奸细，还是自杀这件事，都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以至于他说出着两个字的时候，都惊讶的到了破音的边缘。
“没错，都自杀了，”张钰灵凝重的点点头。
她到现在脑海中都会浮现，那些人自杀时的面孔，瞪着双眼，面露一种极度癫狂的微笑，死状极其诡异。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军中的所有奸细都找到了呢？”秦凡发现了她这段话里面，最让他看不懂的一点。
张钰灵张了张嘴，有些欲言又止，她最终还是没有明说，只是说这关乎军中的机密，她不能告诉秦凡。
“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吗？”
“没有，全部死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秦凡忍不住叹了口气，连张钰灵这方面的线索都断了，他们在榕城找那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你小姨呢？”
“她还活着，”张钰灵回答道。
“还活着就行，”秦凡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等他结完账后，三人便直接离开了餐厅，秦凡跟张钰灵并行，周和安一个人跟在两人的身后，这一路上罕见的没有说什么话，只是默默的走着。
等电梯的途中，张钰灵忽然开口：“我会帮你留意你说的那个人，一旦有任何的消息我会联系你的。”
“多谢，”秦凡淡淡的说道。
张钰灵明显看出秦凡的心情不太好，微微摇晃着身体，等到电梯门开了后，三人走了进去。
在极速下降的电梯里，张钰灵开口道：“等你完成了这件任务，记得告诉我，我再请你去别处吃一顿饭，那间餐厅可比这间更有特色，都是榕城当地特有的美食。”
“榕城特有的美食？不知道是什么，我都还没有吃过。”秦凡微笑着回答。
他也看出来了，张钰灵是想要缓解自己的心情。
“比如说冰晶鲍螺，这是我最喜欢吃的一种甜食，外表形似鲍鱼，内部是一层奶皮子里裹上了一层糖霜，你要是吃过的话肯定会很喜欢，吃甜食总能让人的心情变得很好。”
张钰灵似乎意有所指，秦凡眨了眨眼睛，俏皮的看着张钰灵说道：
“你这说的我现在就想要尝尝了。”
“可以啊，如果你还能吃得下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吃这道甜品。”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三人一走出电梯，就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堂，五米高的天花板上，垂落下来的巨型水晶灯，闪烁着金色的光彩。
在这金色光晕的映照下，张钰灵的身上似乎闪烁着一层柔光，让她看起来越发的清丽动人。
三人才走到大堂的一半，就看到对面的旋转门前，冲进来一群警察。
这些人身穿黑色的制服，手拿着电棍，头上还戴着同色的帽子，大概十个人左右，他们面色不善，直勾勾的盯着秦凡三人，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就是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电梯里肥腻的胖子喘着粗气，从旋转大门走来，他因为过于矮小，跟在这群人的身后，以至于秦凡三人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他。
“小子，就是你敢在这里行凶？”
为首的一个高瘦男子手中拿着电棍，挑衅的不断的拍击着手掌，发出啪啪的声音，他左侧脸颊有一道积年老疤，整张脸显得十分凶狠，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警察，倒像是一个流氓。
他身后的人一字排开，呈现半包围的状态，如同一张网兜，将秦凡三人网在了里面。
旁边的路人都议论纷纷，以为是警察抓人，连热闹都不敢看，纷纷往后退。
餐厅的服务人员见此，想要上前，都被一旁的警察用电棍喝离。
“看什么看！警察办案，不想死的都给我滚远点！”
人群被喝离，只能远远的观望着大堂中央的场景，众人头顶上巨大的水晶吊灯倒映着秦凡三人的脸，跟刚才相比没有丝毫的变化。
张钰灵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一会儿，随即轻笑道：“你们不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