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难吃的东西也敢端上来。”
秦凡望着满桌子菜，顿时失去了胃口。
看样子这百花楼也只是徒有虚名之辈。
他随手拿起坐上的一杯水，漱了口之后便转而起身，重新变换成了之前的样子，直接离开了这间包厢。
秦凡刚一下楼梯，那位穿着浅蓝色中式盘扣制服的服务员，小跑着迎了上来。
“先生这么快就吃完了？”
他看着秦凡满脸不高兴，心中暗想：一看就是谈生意失败的样子，今天这顿餐铁定气的吃不下了。
秦凡皱眉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
“你们店里做的鱼太难吃了，调味料很贵吗？这么不舍得放，鱼腥味重的......”
秦凡嫌恶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刚从河里才捞上来的一样。”
服务员被这突如其来的吐槽说的一愣，心想：你特么自己生意失败，居然还有脸怪在我们家味道上。
这不是故意没事找事吗？
多年来从事服务业的惯性，让这位服务员还没有失去理智，只是短暂的在心里吐槽了一番。
等看到秦凡似乎想要直接离去，这才赶紧跑过去，张开双手挡在了秦凡的面前。
“先生，”他有些皱巴的脸，因严肃而变得紧致了些，“你还没有付钱。”
秦凡见他朝自己伸出的手，诧异的转头看向柜台处。
同样穿着浅蓝色中式盘扣短衫的前台小妹，正面目不善的盯着自己。
似乎在说，你还想吃霸王餐。
“刚才下楼的那位没有结账吗？”
“没有，他说由你结账。”
秦凡无奈的抿着嘴，小白这家伙是真不把我当外人，这一股子财迷的劲儿，我应该也该想到，他怎么可能结账呢。
秦凡转身，来到了柜台处，没有管这两人看犯人一样，紧紧盯着自己的样子。
直接从兜里掏出了手机，问道：“多少钱？”
“九百八十八。”
“多少？”
秦凡惊讶的抬头看向前台，这女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脸颊两处长满了雀斑，较为细长的眼睛正斜睨着自己。
“九百八十八，你听不见吗？还是没钱付？”
“没钱付上这吃什么饭啊。”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刻薄的态度，让她显得十分蛮横。
秦凡刚打开付款码的手都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
他冷冷的抬头，望向前台的女孩，冰冷的眼神底下，蕴藏着一抹戾气。
秦凡这略显凶狠的目光，彻底吓到了前台的女孩。
她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善良好欺的中年男人，居然会如此凶狠。
但是一想到他吃霸王餐，还一副找借口不想要付钱的样子，女孩压下了心中的害怕，梗着脖子说道：
“你想要吃霸王餐，你难道还有理吗？”
砰！
秦凡猛地一掌拍向前台的木质桌子，咔嚓的声音响起，漆成深红色的木纹桌面，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痕。
“叫你们经理过来！”
前台小妹跟一旁看热闹的服务员都吓呆了。
他们无法想象，这人的力气怎么这么大，这一掌要是拍在自己的身上，简直不敢想象。
“还愣着干什么？”秦凡喝道。
那服务员连声应好，转而快步的跑向后厨。
此时的前台小妹，吓得连连后退，直接背靠在了身后的大柜子上，一脸害怕的看着秦凡。
生怕对方冲过来把她揍一顿。
秦凡面无表情的收起手机，他原本不想要跟这群人做无谓的争执。
毕竟狗咬了你，你总不可能咬回去。
但这些人，见他半天不说话，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起来。
秦凡本身脾气也算不得太好，如今自然不想要轻易的放过这几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穿着修身白色衬衣，挺着比自己上半身高出一截的啤酒肚，身下套了个黑色的西装裤的中年男子，从里面快步走了出来。
那位服务员紧随其后，脸上写满了担忧。
毕竟被顾客投诉，是要扣工资的。
“先生，不好意思，这位前台是我们店新招的，还不太知道规矩，”经理一上来就打着哈哈说着。
很明显，服务员在后面已经跟他说清楚了。
“你还不快过来跟客人道歉！”经理严厉冲着前台小妹喝道。
这一叫，直接吓得她身体一抖，眼里的泪水也随之抖落了下来。
秦凡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她慢吞吞的走过来。
头深深的埋在了胸前，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
“你刚才骂人的时候，声音可比这大多了，”秦凡冷冷的说道。
旁边经理脸色一沉，指着前台小妹的头骂道：
“我说你早上是没吃饭吗？不知道大点声说话。”
抽泣声越发的频繁，她哽咽了一会儿，才升高了一个八度说道：
“对不起！”
经理转瞬间便对着秦凡赔上了笑脸，说道：
“先生，这下你满意了吗？可不可以把账结一下，我们可以给你打个九五折。”
被骂了一顿，居然就打了九五折，秦凡冷哼一声，丝毫没有抑制自己的不满。
看的经理跟一旁的服务员，都有些尴尬。
“结账当然可以，只是你得把小票给我看一下。”
“小票呢？”经理对着一旁的服务员发泄似的喊道。
服务员满头大汗的在前台一顿找，终于在杂乱的单子堆里，找到了203包厢的小票。
“在这，”服务员双手递给了秦凡。
秦凡接过后粗略了扫了一眼，心想：小白你可真会点餐，不是贵你都不点的。
看着一道道菜后面的单价，就没有少于三位数的。
秦凡的目光落在了最后一道菜，名为香煎明太鱼，后面单价显示的是一百八十八。
这是自己唯一尝过的一道菜，还是非常难吃的一道菜。
“这道菜，建议你们还是别做了，太难吃了。”
经理凑过半个脑袋，朝着秦凡手指的地方望去。
香煎明太鱼。
“这道菜有什么问题吗？”
“鱼腥味太重了，很难吃。”
经理狐疑的望着秦凡，他难道是为了免单，所以故意来找茬的？
经理转头望向一旁的服务员，问道：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服务员特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