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也不生气，眉头一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头。
他已经收敛了全身的气息，让灵气不再外泄，按理来说，境界比他低的人是看不清他具体实力的，但是眼前这人却能勘破这层。
秦凡到是不觉得他实力有比自己高，这裘老最多也就筑基期大圆满之境，不可能达到金丹，这要么是因为他身上有某种特殊的法宝，要么就是单纯他的眼力极高。
有些天赋异禀者，确实能做到类似的感知，这种人秦凡前世在异世界的时候，还真的见过。
裘老见秦凡只是含笑的盯着自己，不说话，再加上项逸仙的劝慰，以及对面那三个人危险的目光，他知道这句话触怒了他们。
裘老淡淡一笑，扶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说道：“抱歉，我知道我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太过了，但是我还是很想知道，阁下能否给我解答。”
裘老浑浊的双眼，透出一股炙热的光芒，那光芒十分复杂，激动、期待、担心以及深埋眼底的一丝颤抖。
裘老被困在筑基期大圆满之境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他做梦都想要更近一步，如今看到个如此年轻的小伙子，却带给他一股莫名的压力。
这压力十分熟悉，他曾经在一个人的面前同样感受过，那个人是为金丹期的修士，而秦凡居然带给他同样深不可测的压力。
裘老心中原本只有七成的把握，但是一看到众人的表情，这把握已经达到了十成，对面这个年轻绝对是金丹期的修士，要不然他不会这么淡定。
项逸仙觉得裘老是疯了，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裘老抬手给制止了。
裘老在这里有绝对的权威，就算项逸仙不认同裘老干的一些事，也没有资格强行阻止，只能叹口气，任由他去干了。
“所谓机缘是最难确定的东西，”秦凡忽的开口，裘老目光一凝，直勾勾的盯着秦凡，表情凝重。
秦凡看着裘老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觉得颇为好笑，他现在属于把前世的路再走一遍，重修一遍，每个境界之间的壁垒如同薄纸，一捅就破，恐怕是不能让他如愿了。
不过秦凡还是拥有着前世的记忆，以及前世的破境心得，对方既然想要知道，他也不介意说，毕竟每个人破境的机缘跟契机都不相同，是无法重复的。
秦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每个人的机缘都不相同，想要破境除了最重要的资源，修炼能量之外，修士破境还有勘破心魔一说，我看你日日年年都惦记着这件事，已经成了你的心魔了。”
秦凡的言外之意非常的明显，如果裘老不勘破这层心魔，让其顺其自然的话，他这辈子进入金丹期都无望了。
裘老目光一震，口中喃喃道：“心魔......”
他眉头越皱越紧，脸色越发的难看，看的一旁的项逸仙心中担忧，赶紧上前去搀扶裘老。
其他人则是则咀嚼着秦凡这句话的意思，这里面只有郭星是距离破境最近的人，他没想到到了更高一个层次的境界，居然还有这种壁垒。
至于周和安，向来神经大条的他，也在琢磨着秦凡这句话中的意思。
只有权岳，来到秦凡的身边，戳了下秦凡的胳膊。
“怎么了？”秦凡转头问道。
“千万别告诉这老头破境的机缘，”权岳压低嗓子说道。
听得秦凡哭笑不得，因为他已经说完了，可是权岳却没有听懂，看样子他是真的没有修行的悟性。
“多谢小友！”裘老蓦然起身，对着秦凡拱手一拜，郑重其事道：“敢问小友尊姓大名？”
“我叫秦凡。”
“多谢小友今日为我解惑！”
裘老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苍白的脸色也逐渐变得红润，眼中一片激动，他显然明白了秦凡说这话的意思。
希望他是真的明白，能勘破这层虚妄吧，秦凡心中轻叹道。
“现在能告诉我们，这两人的下落了吧？”
“能！”裘老摆手，示意项逸仙不能在旁边搀扶着他，他虽然有些激动，但是不至于行走坐卧还需要别人扶着的地步。
只见裘老从旁边的纸堆中抽出了一张白色的宣纸，巴掌大小，看得出来是特意裁成这个形状的。
他将这巴掌大的宣纸铺在桌面上，之前写的东西已经被项逸仙拿走了，裘老挥墨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连串的字。
写完后拿起，还特意吹了下未干的墨迹，随后直接走出了书桌，来到了秦凡的面前，双手拿着写满了内容的宣纸，将其交给了秦凡。
这是十分高的礼节，代表着裘老对秦凡的尊重。
“多谢！”秦凡双手接过后，说了一句。
裘老浅笑，说道：“这两人来这是想要通过我们做两个假身份，以及两张易容面具，只是面具还没有做完，他们现在还在楼内。”
秦凡低头看了眼宣纸上的内容，这上面写的很明确：
“人在六楼，希望秦小友能出了这栋楼再去抓两人，不要泄露是楼内的人告知于你的。”
秦凡抬头看向裘老，他的脸上一闪而过了些许尴尬之色，作为这里的主管者，他将来到这里与他做生意的人的下落，直接出卖给他们的敌人，这件事一旦传出去，确实会有损这里的声誉。
难怪这裘老不愿意直白的讲出来，还故意写了张纸条。
秦凡指尖随即冒出了一窜火苗，直接将这张宣纸燃烧，成了一片灰烬。
“你烧了它干嘛，”周和安见此，走上前说道，他很想说他还没看呢。”
“他们在这栋楼里的什么地方？”周和安大喇喇的说道，下一秒却被权岳捂住了嘴。
权岳一直站在秦凡的身边，早就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瞬间就明白了裘老此举的意思，他虽然在修炼一途没有天赋，但是在人情世故这一块，却十分的熟练。
“唔唔......”周和安的话，全被权岳用手给堵回去了。
“好了，”秦凡无语的撇了周和安一眼，后者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再次转头看向裘老，拱手道：“既然事情已经有了眉目，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
裘老含笑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