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欢的症状还是那样，徒弟的似乎和他有些不同，能看出来徒弟还是有自己的真性情在的。
其桀一直守着来欢，哪儿都没去，不知道赖食怪是看到人多没有再来还是怎么的，总之来欢暂时是安全的。
其跃御剑来回仙乐派不过就是半天的光阴，就把消息带回来了。
“灵药长老怎么说？”
其跃回来都没来得及休息一下，喘着气回答我，“灵药长老说……说他……他……”
“嗯？他说了什么？”
我心烦意乱的，就等着他的回答，但是他讲了半天都在结巴，我态度都变得不耐烦了起来，“让你说话你半天说不出来是什么毛病？”
其跃又支支吾吾了几句没吭声。
“十八师祖。”
其桀下来看到其跃回来了，赶忙给他倒水，拉着我坐下，“其跃，你先喝口水慢慢说，灵药长老怎么回答你的？”
我没说话，我太着急了，急着其跃的答案，害怕徒弟一直都这样，不会恢复了。
其跃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继续逼问，坐着喝了口水慢慢道，“灵药长老说仙乐派有过这样的案例，上面记载的……要是被侵蚀了意识，很大几率不会恢复过来了，只有抓到那只赖食怪，将它消灭，才能恢复，但是要是赖食怪已经修炼成了人形，那么这些意识就……”
我暂且不知道那个赖食怪现在修炼到了什么地步，但是要是他现在已经化成人形了呢……
对，他会不会是还差那么一点就能修炼成人形，所以这么多年没走就是一直在等？
他现在会不会已经修炼出了人形，混入在了阳关城的某处了？
它的背后，真的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吗，还是从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个事情了，赖食怪有了凡人的意识之后，能安心的就一直在人界等着死亡吗？
他们寿命短，有了意识之后会不会想要更长的寿命？
其跃见我脸色都变了，闭上了嘴不吭声了。
“来欢现在这样……我们还是早点找到赖食怪吧。”
其桀是他们当中最成熟最稳重的一个，他一开口，其跃便点头附和，“十八师祖，我们今晚早点幻形，去引诱赖食怪出来，消灭它吧。”
我摇头道，“你们乖乖待在这里就够了，看好来欢和……你们十九师祖吧。我自己去就行了，否则到时候你们也中招了，赖食怪吞噬了足够的意识修炼，大家就都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了。”
赖食怪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可是又没察觉出来哪儿不对。
“十八师祖……灵药长老还说了，来欢和十九师祖的症状不一样，他忙完了会过来看看，大概今晚就能到。”
灵药长老会过来，倒是我没想到的，原本我是让其跃回去的时候让他来一趟，但是我知道灵药长老的性格的，肯定不会答应。
他对我的成见也不是现在就有的，肯定是让我自己解决。
大概事关徒弟，他那么喜欢徒弟，担心我不靠谱吧，专程来一趟了。
灵药长老要来，我便在客栈易容好了，一楼坐着等他的到来，等他看了徒弟之后，我再出门去找赖食怪。
灵药长老看到我小时候那个模样，脸上的表情是千变万化。
“就你这个模样，赖食怪见到了不被你吓走了？”
“……我这模样怎么就把他吓走了？我小时候长得是有多见不得人？”
我黑着脸瞪着灵药长老，我这个脸怎么了？
倾国倾城，如花似玉，一鸣惊人。
好吧。
“你这点易容术……”灵药长老无言以对，叹气道，“算了，我给你弄一个好看的脸吧。”
他不由分说按住我，三下两下的就给我弄好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貌似……
我小时候也没那么好看过……
“得了，你说徒弟和来欢症状不同，他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先上去看看，我还得去外面逛一圈，看看那个赖食怪究竟怎么回事儿。”
灵药长老点点头就上楼了，我吧结界撤了，准备出去溜达一圈。
阳关城的晚上一点都不繁华热闹，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个个小摊和商家天黑了就关门了，主要也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地方的人没有什么晚上的消遣活动，早早的就关门了，只有几个酒家还开门，路过的旅客上门才不会没有住宿的地方。
街上空空荡荡的，我一个‘小孩子’，实在是目标太明显了，我走了半天，都没有感受出来赖食怪的存在。
走得久了，一个阳关城都被我逛了一个遍了，就在我以为赖食怪不在，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身边的气息，开始变得不对劲儿了。
有个不可控的气流卷起，我没敢用法术，轻易就被这股气流卷起来，瞬间就到了那个破庙里面。
那股气流中还有一种很淡很淡的味道，像是迷药？
我猜应该是吧，但我是谁，我是颗石头啊，这个东西自然是对我没有作用的，我假装昏倒，一声不吭。
我不知道赖食怪会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知道用迷药，证明这个赖食怪跟我所知道的赖食怪，不是同样的东西了，它拥有了智商，是可以沟通的，对它不能轻敌了。
或许这些迷药是有能产生人内心的渴求，所以来欢中招了，看到了他娘亲，徒弟没有了记忆，是因为什么呢……
那些孩子全部都成了痴傻，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一直闭着眼睛，赖食怪的气息一直存在着，我不敢乱动。
书上记载的关于赖食怪的事情不多，但是这种无脑的东西，是最好解决的。
现在它已经出现了，我应该趁这个时候立刻拿下赖食怪的。
但是我却在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
这个赖食怪，它会说话！
书上从来没有记载过赖食怪的声音，只记载了赖食怪像空气一样难以捉摸，无伤大雅不做坏事，没人研究过这个东西，所以对赖食怪知道的都是基础表面的东西，但是在我听到那声音的时候，我震惊了。
是我把它想的太简单了。
“你知道我没晕？”
我也不再装了，赖食怪一直没有；呕侵蚀我的意识，就是因为它察觉到我是装的吧。
“我还知道你是要来收服我的。”
那道声音雌雄难辨，听不清楚是男是女，但是那道声音却让我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尖尖细细的，像极了唱戏的戏子在舞台上吊嗓子的感觉，在这样空荡荡的破庙里面，特别的凄惨惊悚。
我听着赖食怪的声音在我的右后方，我转过身去，直直的盯着那片空地。
在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我就将这个破庙给封了，它 逃不出去，我画个符镇就能轻而易举杀死这个赖食怪，让徒弟和来欢恢复过来。
可是我对那声似哀怨，似绝望的叹息声起了好奇心。
“你知道我是来收服你的，你还敢抓我？”
“我不抓你，我再等上个三年两载的，我的生命也到头了，与其永远念想着，只差一步就可以便成人，不如早点解脱吧。”
“你……赖食怪不是都是吃死尸吗，为什么你会吞噬人的意识，你是因为吃了凡人的意识，才开始会说话的吗？”
我总觉得，仙乐派的藏书里面描写的赖食怪，未必准确，我眼前的这个赖食怪要不是背后有人指使，那么它是怎么会知道去吞噬凡人的意识的，为何仙乐派的藏书没有记载赖食怪会说话呢？
“世人所了解的赖食怪，那是一小部分的赖食怪，那些是最低阶的赖食怪。赖食怪的存在，就是因为这附近妖魔两界的魂魄齐聚的太多了，一部分逃离的，后面就成了赖食怪了。”
这是我第一次听说赖食怪的存在，仙乐派上面记载的赖食怪不过是寥寥几句，并没有记载过赖食怪的存在是怎么来的。
妖魔两界的魂魄因为纳灵石的原因，一直将他们禁锢在边界不得离开，没有意识的灵魂除了令磁场改变，他们并没有什么什么作用，除非是聚齐的魂魄太多，气息太混乱了，变成厉鬼逃离边界，那才会危害六界，在那之前清理了它们，这些鬼魂都构不成什么威胁的。
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边界的魂魄，也是会逃离的。
“为何那些赖食怪会变成……”
“你想说为什么赖食怪不像魂魄，变成了现在这样？”
赖食怪接过了我的话，我点了点头，那的确是我好奇的原因。
“一开始的鬼魂，逃离了边界，的确是很强大，因为本身的戾气怨气，就够我们拥有能力去侵占凡人的躯体为我们所用了。可是那么做的魂魄，都魂飞魄散了。”
“为何……”
它们的力量比凡人大，只要不是捉妖师或者是道士看出来吗，不可能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被冥界发现了吗？”
空气里静默了很久道，“并不是，因为我们这些魂魄，都被那块石头旁边的花净化了，我们以为自己强大，但是那些力量都是虚拟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我们这些魂魄在人界呆久了，不适应，慢慢就变成了低阶的赖食怪。只有少部分没有被净化完全的鬼魂，才会变成我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