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焱，你怎么这么野蛮？”
“我如何野蛮了？这是你作为妻子应该做的！”
“司徒焱，司徒焱，司徒焱！”白心璇干脆连声叫他，气死他好了，反正他又不缺女人，想听一声夫君，还怕没人叫？
“白心璇！”
“干么？”她仰起下巴，不妥协地看着他。
司徒焱忽然扬唇而笑，笑得有几分诡异：“如果你再不肯乖乖听话，我就让你在另一种情况下叫。”
“你——”白心璇瞪着他，已听出端倪。
“由你自己选。”司徒焱唇边噙着邪笑，刻意压低身子，逼视着她。
“司徒焱！司徒焱！司徒焱！”她大喊，迅速地弯腰闪开他，一溜烟跑进内堂。
“该死的女人！我看你能跑去哪里！”司徒焱发怒地咆哮，大步流星地追上去。
到了房间前，他用力地推门，却发现被锁上了。
“白心璇！你最好给我立刻开门！”他嘭嘭地捶着房门。
“不开！我不想和你谈事情了，你快走吧！”她又何必对他的事上心，又不是她的孩子。
“你不开是吧？我现在就把门板给卸下来！”他怒声威胁。
“司徒焱！你敢！”
“这是我家，我有什么不敢？”
“你蛮不讲理！”
“白心璇，你给我少废话，我数到三，你要是再不开门，我就直接踢门进去！”
还没等他开始数，房门已经被打开，白心璇的眼眸亮着火光，恼怒道：“我真的有重要事情和你谈！”
“我的事情也很重要！”司徒焱眯起黑眸，大手一伸，揽住她的腰，“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叫夫君，我就马上抱你上床！”
“你这个色。欲熏心的混蛋男人！”白心璇心中的怒火彻底被燃起，伸出手指，狠狠地点着他的胸膛，“你先把你的风流事处理妥了，再来跟我说话！”
“什么风流事？”司徒焱一怔，随即问道，“你是说宓儿的事？”
“对！”白心璇怒气难消，火道，“你到底准备把她冷落到什么时候？她那么辛苦地怀着你的孩子，你还有心情发春！”
“她怎么了？”司徒焱疑道。
“她的胎儿不稳，随时可能流产！大夫还说她以后有难产的危险！你却一点也不关心她！你这种做人夫君的态度，让我很心寒！”白心璇一口气喊完，突然安静了下来。
刹那间她的心变得好痛……她希望他做一个好夫君，可是却注定与她无关……
司徒焱的脸色转为沉凝，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眸光阴暗不定。
见他似在思索着什么，白心璇的脑中蓦地浮现一个念头，惊疑地道：“你该不是那么残忍吧？”
司徒焱没有回话。她猜的没错，他确实萌生那样的念头。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白心璇使劲摇头。
“我会去查清楚状况。”司徒焱的语气平淡，未下定论。
白心璇心中难安，凝眸看着他，终是忍不住心里的疑虑，低低地开口问道：“你想这么做，是为了顾全宓儿的性命，还是为了我？”
他真会忍心不要孩子？
司徒焱的面容显得淡漠，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别处，淡淡回道：“为了我自己。”
这些年来，他为晋朝拼搏，为身边的人尽力，这次他能否为自己自私一次？
“你不能这么自私。”白心璇轻轻地道。
不只是他，她也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宓儿的情况确实堪忧，那么于情于理都应该先保她的安全。”司徒焱的语气沉静，宛如刀刻的英俊轮廓却异常冷峻。
“难道你就不心疼自己的骨肉？”白心璇盯着他的侧脸。
想起之前宓儿温柔抚着隆起的腹部，她脸上真情流露的那份爱怜，令人动容。
司徒焱的脸色似在瞬间一僵，黑眸黯沉了下来。
白心璇轻叹一声，道：“我想宓儿的情况应该没有那么严重，你不要冲动决定。先接宓儿回府吧。陆大夫的医术精湛，或许他能为宓儿调理身子，让她安全顺产。”
“这个时候我倒希望你自私一点。”司徒焱扬唇，带着几许自嘲。
“我也希望可以。”可是事关人命，她不能够因为一己之私，要他狠心舍弃自己的孩子，这对他对宓儿都太残忍。
“心璇，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看向她，眸光幽深如潭，眸底似隐约有两簇暗火跳跃。
“什么？”她举眸回视他。
“那天，白黎对你说的话，你可有感到过一丝心动？”他的神色沉着无波，并非质问，只是询问。
白心璇怔住，料不到他竟会问得如此直白。
“你可以坦白说，我不会怪你。”司徒焱的黑眸紧紧地锁着她，不想错过她脸上流露的任何表情。
“你真的要听？”白心璇定了定心神，已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是。”司徒焱颔首，暗暗地屏息。
白心璇凝望着他，字字清晰地缓缓道：“我很心动。王爷给出的承诺，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想要的，他可以给我。而你，不能。”
司徒焱面无表情，薄唇紧抿。她短短的几句话，却像是一把尖锐锋利的刀，插入他的心脏，深不见血。
“你愿意放手吗？让我去追寻我要的幸福，好吗？”
她的请求，犹如在他的心上再用力地刺了一刀，痛得他说不出话来，几近窒息。
“成全我，好吗？”她再道。
既已至此，就让她一次狠决到底吧……
无言许久，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低哑地问：“如果我肯休了你，你要嫁给白黎？”
“嗯。”她轻轻点头。
“你爱他？”他再问。
“嗯。”她应得没有犹豫。
“你真的爱白黎？”他确认地追问。
“是。”她努力控制着不移开视线，与他对视着。
司徒焱定定地盯着她，忽地抬手掠过她的耳际，突兀地道：“你的耳朵红了。”
“什么？”白心璇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在这样的时刻，他为何突然转移了话题？
“你根本就不爱白黎。”
司徒焱的语气沉笃，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停在她的眉心之间，“你在说谎。虽然你脸不红气不喘，但是你的眼神闪烁不定。还有，我早已注意到，每次只要你的情绪波动得厉害，你的耳朵就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