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静,月皎洁。
两人躺在床上,各有所思,沉默无声。
“心璇。”轻浅的唤声,飘荡在床幔中。
“嗯。”她淡淡地应了一声。
“让我抱一下。”低沉的嗓音,在静谧的深夜,显得温宁柔和。
她不吭声,躺着不动。
司徒焱侧过身,伸手环住她的纤腰,将她搂进怀中,低声问道:“你的身子康复得如何?”
“还好。”白心璇没有挣扎,他的手臂桎梏得那么牢固,挣扎只是白费力气。
“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说,等你身子好些了……”低低的话语隐含深意,黑暗中,司徒焱的墨眸闪烁着灼热的光芒。
白心璇的身躯顿时一僵,忙道:“不行!我还没有完全好!”
“如果我说,我会很轻,不会让你痛,那是不是可以?”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他的手在她的腰际摩挲轻抚着。
“你不要这样!”她推着他的胸膛,心里开始有些着急。
“相信我,这次一定和从前不同。”他低语,薄唇亲吻着她的秀发,慢慢转移到她的脸颊。
“我不要!你快睡觉吧!”她使劲推他,但他却依然纹丝未动。
“嘘,乖。”他的唇倏地封住她的小嘴,霸道地撬开她的檀口。
“唔……”她说不了话,只能激烈地扭动身子,但这样无意的摩擦,却使司徒焱心念更炽。
他低吟一声,粗糙的手掌捧起她的小脸,更加热切地吮着她的唇舌。
他的手指穿过她如云的发,爬上她透红的耳朵,指腹来回揉搓着,而薄唇渐渐下移,顺着她发热的脖颈舔吻而下,在与肩膀相接处徘徊流连。
另一只手轻柔地拉低她的衣襟,一点一点地褪去。
“住手……”白心璇惊急地脸红耳赤,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司徒焱抬头望进她的眼眸,很认真地一字一顿道:“心璇,我要你。”
“司徒焱!不要!”白心璇惊喊,下意识地开始轻颤。
“别害怕,我会很轻。”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翻了个身半压着她。
她柔软的身躯似乎散发着清淡的香味,令他蠢蠢欲动得愈加厉害。
他的恣意,使她战栗,连嗓音都带着微微的颤抖:“司徒焱,可不可以住手?我真的很害怕,真的接受不了!”
“我要让你今夜之后不再恐惧这件事。”他必须坚持,不能让她永远害怕着亲密之事。
他的手势,温柔而珍重。
这是他第一次全心全意地以极其温柔的方式对待一个女子。
他不要她怕他,不要她退缩。
他要她的身,更要她的心。
“不要……”她颤抖得厉害,双手胡乱地推着他结实的身躯。
“心璇,乖,不会痛,会很舒服。”他低声诱哄,抬起一只手,捉住她的双手,往上高举,牢牢地压在枕头上,让她无法推拒。
“不要……我很怕……”她的眸中泛着泪光,过度的惊慌使她渐渐地放弃了挣扎。
“乖,不怕,我会很温柔。”
……
翌日清晨,白心璇醒来时,床畔已没有人。
房内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激烈的气息。
她睁眼愣愣地望着床顶,怔仲出神。
昨夜的司徒焱,与往常很不同。那一种真切的温柔,无需言语,就已流泻而出。
回想起……她的脸颊慢慢涨红起来。
怎么可以那样?为什么和以前的云雨完全不同?她本以为,男女之间的亲密事,就是那般痛苦难挨。可原来也能够……
“夫人,您醒了吗?”房外,小秀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醒了,进来吧。”回过神,她捂着发烫的脸颊,应声道。
小秀端着水盆推门进来,问道,“柔主子来了,夫人要见她吗?”
白心璇揪牢被子,回道:“请柔儿在外堂等一会儿,我洗漱完毕就出去。”
“是,奴婢这就去回话。”小秀在洗漱架旁拧好了热巾布,递给白心璇,才退出房间。
梳洗过后,沉淀了情绪,白心璇步出房门,走去外堂。
“心璇。”见她出来,东方柔站起身,微笑着唤道。
“柔儿,你起得这么早?”看向屋外,太阳初升,金黄色的光辉淡淡洒落而下。
“将军更早,听说寅时就已出门了。”东方柔看着她,留意着她的表情。
“嗯。”白心璇只是淡淡点头,不敢再回想昨夜羞人的事。
两人在桌旁坐下,等小秀送上热茶退开了之后,东方柔才又开口:“心璇,上次你问我傅凝霜身在何处,我一直忘了问你,为何对她的事那么好奇?”
“现在不好奇了。”白心璇抿了抿唇。傅凝霜死得也算无辜吧?无论她曾经做过什么事背叛司徒焱,司徒焱也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为什么?”东方柔疑问道。
“人已逝,那她过往的事,也就不必再提了吧。”白心璇忍不住轻叹一声。女子的生命,是否就是如此卑微渺小?任意被人摆布,无法独立自强。
“人已逝?心璇,你是说傅凝霜死了?”东方柔极为不解,“何时发生的事?病逝还是意外?”
“柔儿,你不知道吗?”白心璇也有些诧异,她原以为司徒焱会告诉她,那应该也没有瞒着柔儿。
“知道什么?心璇,你听谁说的?”
“司徒焱。他说他亲手杀了傅凝霜。”这样不算在他背后说他的坏话吧?是他自己亲口承认的。
东方柔微怔,随即绽唇而笑,道:“心璇,你一定是误会了。”
“误会?”
“傅凝霜几个月前回到京城,就一直逗留未走。我听下人说,前些时候她还上府来闹过一次。”
白心璇蹙眉,那也就是说傅凝霜并没有死?傅凝霜来府中闹的时候,也许她自顾不暇所以没有听说。可是,司徒焱为什么要默认他杀人?
东方柔细看她的神色,心知她在困惑什么,便出声道:“将军其实是一个很嘴硬的人,而且别人越不相信他,他就越不愿意解释。”
“柔儿,为什么你这么相信他?”白心璇轻声问。
“当初将军跳水救我,而我只不过是他素未蒙面的小小宫女。他连陌生人都毫不犹豫地去救了,又怎会滥杀无辜?虽然傅凝霜并不算无辜,虽然她曾经做过很多伤害将军至深的事,但我仍然相信,将军决不会杀害一个他曾爱过的女子。”
东方柔望着白心璇,缓慢的语调却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