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崽崽疑惑的看向凤仙仙。
为了他们就觉得很划算了？
“娘亲这是什么意思。”二崽崽凝眉问道。
凤仙仙却选择先卖个关子，拎着大公鸡继续往前走，“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按耐住好奇，二崽崽跟着去了摊位前。
这镇上买了鸡鸭鹅兔却不会杀的人很多，都是送到这摊位来收拾，故而生意十分好。
凤仙仙排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轮到了自己。
摊位是一对中年夫妇在打理，身上裹着油布做的围裙，血迹点点，还沾着不少的毛，颜色各异，看上去怪吓人的。
而他们显然也对这份工作麻木了。
女人从凤仙仙手中接过大公鸡，麻利的挂上杆秤，飞快的拨弄几下秤砣之后道，“六斤三，算你六斤，六文钱，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拿，那边等着吧。
“好。”凤仙仙点头，领着三个崽崽去了旁边等待。
怕崽崽们不愿意等，凤仙仙还给他们买了刀糖吃。
刀糖还没吃到一半，就听到那边摊位上的男人扯着破锣嗓喊，“谁是六斤三的鸡？”
凤仙仙立马举手，“我是我是，我是六斤三的鸡，哦不是，那六斤三的鸡是我的。”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而男人仍旧面无表情，拿了蓑叶给绑好鸡，递给了凤仙仙，“六文钱。”
显然是已经麻木了每天这样的叫号。
凤仙仙一手交钱，一手拿货。
又凑近了问男人，“大哥，那些毛我能拿走吗？”
男人看都没看凤仙仙，“能。”
他以为凤仙仙是问自己那只鸡的鸡毛呢，要拿就拿呗。
反正挺多人拿着鸡毛回去的，有些黏在房门上辟邪，还有些拿来给小孩做毽子，亦或者做个鸡毛掸子。
倒是挺有用处。
反正他留着没什么用。
“我说的是那边那堆毛，我能拿走吗？”凤仙仙又开口道。
男人这才抬头，顺着凤仙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堆的是鹅毛和鸭毛，白花花的一片。
“妹子，你要那玩意儿干啥，大家都没人要呢，难不成你打算回家做个鹅毛掸子使？”有人好奇的问道。
凤仙仙眸色微敛，脸上却带着柔净似花的笑容，“鹅毛掸子吗？好像很不错，如果老板愿意把那些毛给我的话，我就回去试试。”
一堆不要的毛而已，老板会那么抠门吗？
那人就当了个好事主，朝着男人道，“老板，你就给她呗，回头真要是做了鹅毛掸子，让她给你一把，总比留着这堆脏毛强！”
男人本来也没想要那些鹅毛和鸭毛，一般留到收摊的时候，也得塞进麻袋里带回家烧掉。
凤仙仙要走的话，还省了麻烦事呢！
于是便点头答应了，“可以。”
凤仙仙欢天喜地的装了满满一麻袋的鹅毛和鸭毛回去。
到家之后，也顾不上吃饭，先去摆弄那些毛了。
以至于卖菜婶子进屋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看着满地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白毛，“呀仙仙，你这是咋地啦，洗这个玩意儿干啥！”
“留着做好东西呢。”凤仙仙头也不抬的回答。
她把这些鹅毛和鸭毛全部洗干净晾干，然后再从里面挑出最柔和的短绒毛，也就是脖子和胸脯那块儿的毛。
这里的毛梗很小，绒朵大，最保暖了。
凤仙仙打算拿这些，给崽崽们做羽绒服穿！
做羽绒服的这件事情，凤仙仙暂时不打算告诉大家。
卖菜婶子也不懂，疑惑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可真是主意多，黄豆能被你搞出新花样不说，鹅毛鸭毛你也能捡回来当宝贝呢。”
“我这不是变废为宝吗？”凤仙仙笑嘻嘻道。
“这倒是。”卖菜婶子颔首。
想了想，眼睛又突然闪了闪，“那猪毛你要吗？我弟弟家就是卖猪肉的，每天都有不少的猪毛呢，你要的话我给你弄来，你也鼓捣鼓捣呗？”
“猪毛就只能做个猪毛刷呀，我拿着没什么用处，倒是婶子你可以拿来试试做生意。”凤仙仙道。
收拾猪毛可比收拾鹅毛鸭毛更加麻烦，根根分明，又小又短的，光是要弄整齐就很麻烦。
凤仙仙实在是没那么耐心。
有这时间还不如卖豆腐挣钱呢！
卖菜婶子很是心动，“猪毛刷怎么做啊？那这么着，我去拿点回来，洗干净收拾好，你教教我怎么做，万一真能卖钱，我冬天也有个生计啊。”
冬天的时候也没蔬菜卖，大家早早就囤好了白菜土豆啥的，就在家坐吃山空。
真要是还能挣钱，那就太好了！
凤仙仙爽快答应了，“行啊，那你弄好了过来找我，我教你。”
“那我这会儿就去吧，正好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挣钱的事情可不能拖着。”卖菜婶子说是风就是雨，扯着腿就往外跑。
凤仙仙望着她的背影，哑然失笑。
正想着，眼前突然投下一大片的阴影来。
凤仙仙疑惑的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寒未迟就站在自己跟前，手里还端着一碗饭。
“你还没吃饭呢？”凤仙仙好奇问道。
寒未迟却单手把她拉起来，将手中的那碗饭塞到她手中，“是你还没吃饭。”
白釉做的海碗里，装着掺了玉米面的米饭，上头是土豆炖鸡，色泽诱人的大鸡腿就赫然横在了碗中间。
满满当当一大碗。
“我还没收拾完呢，收拾完再吃。”凤仙仙想把碗给放下继续忙活。
结果寒未迟已经抢先一步坐在了她的小板凳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仔细的在那一堆打湿的鹅毛鸭毛里翻找起来。
凤仙仙惊愕的瞪大杏眸。
她分明没告诉寒未迟自己要怎么挑选这些鹅毛鸭毛，可寒未迟一上手就十分熟悉的开始挑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要这样的？”凤仙仙好奇问道。
寒未迟的视线没有从眼前的小毛堆上移开，语气淡然无比，“自然是看了你怎么做，便知道了。”
“所以，你刚才一直都在盯着我看？”凤仙仙又问道。
寒未迟微微挑眉，反问她，“是啊，难道一直看自己的娘子，犯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