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
听到花山水的召唤，便立马纷纷现身，手中的佩剑闪着寒光。
东厂大军的领头知道自己理亏，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差错。
只好也拔出了腰上的佩刀，嘶吼道，“谁敢过来，我就都杀了。”
结果下一瞬，他手中的佩刀便啪嗒掉在了地上，甚至险些砸到他的脚趾头。
其他东厂的人也是这样，手中的武器纷纷落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倒去。
脑子还很清醒，可就是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领头趴在地上怒吼，赤目欲裂。
花山水拍了拍手上剩余的粉末，“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软骨散，你们这些不要脸的阉狗，还敢在我面前撒野？看我不弄死你们！”
说着，如画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还血淋淋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痛苦的表情，“王爷，那我就下去处理了。”
“去吧去吧，真是委屈你和你的孩子了，呜呜呜，多可爱的孩子啊，到时候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花山水还装模作样的哭了两嗓子。
领头嘶吼，“你骗人，她压根就没有怀孕！”
花山水摊开手，满脸无辜，“反正现在如画已经流产了，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只可惜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抵赖不得，你，就是杀人凶手。”
说着，花山水还歪头看向旁边的家丁，“在北齐，杀人凶手该怎么处置？”
“王爷，杀人者，偿命！”家丁声音洪亮的回答。
花山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佩刀，“看来这就是天意，没办法了，你命中该死，希望你下辈子能当个正常人吧。”
领头饶是见过大场面，却也被花山水给吓到了，死死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脑袋掉地的瞬间。
可等来的，却只是花山水无情的嘲笑声。
“我还以为那条老阉狗教出来的人都不怕死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将佩刀又扔回了地上，语气嫌弃，“放心，我不会杀了你的，这种事情自然会有刽子手来办，我杀了你，岂不是脏了手？”
“八王爷，你这样有心包庇罪人，到时候掉脑袋的，说不清楚是我还是你呢。”领头说道。
“我包庇了罪人？”花山水无辜瞪圆了眼睛，“你在哪儿看到的？有证据吗，要是没有证据，那就是污蔑皇子，不仅是要被砍头，还要株连九族的。”
说完这话，再次捂住嘴巴，狠狠的一刀扎在领头的心窝上，“瞧瞧我这个记性，都说了你是个阉狗，哪来的九族？死了连个捧牌位的人都没有，可怜呐。”
“你……”领头喉间顿时涌出一股腥甜。
而花山水正得意的时候， 东厂掌司便悄然走了进来，“八王爷，我手底下的人是做了什么错事，让八王爷这样动怒，不如告诉我，我来处置就是了。”
花山水眯了眯眼睛，“哟，掌司也来了，正好，管管你的狗吧，他可闹出了人命。”
领头顿时委屈巴巴，“掌司我没有，是八王爷耍诈。”
“无妨，”东厂掌司嘴角勾着一抹淡笑，“真是委屈你了。”
领头赶紧摇头，“我没有委屈，但我真的没有做过，还请掌司还我一个公道。”
“你要什么公道？”花山水咄咄逼人，“地上的血还在那里摆着呢，你想抵赖？”
“八王爷，”东厂掌司接过了话头，“我是断然不会包庇任何一个人，既然八王爷和他都想要一个处理的结果，那我就现在给吧。”
说着，东厂掌司便蹲下身去，将领头给扶了起来。
领头感动得眼泪汪汪。
他就知道掌司一定会来救他的！
“掌司，我……呃……掌司，你……”领头的话还没有说完，眼神便已经不可置信的垂了下去，落在掌司的左手上。
东厂掌司的左手放在领头的胸前。
准确的说，是放在了胸里。
那只由骨血铸成的左手，此刻像是青铜黑铁一般，笔直又精准的插在了领头的胸膛里。
甚至，领头还能感觉到手指刮过心脏的微妙感觉。
“这样的人，哪怕是被冤枉的，也只能说明本事不够，否则怎么会被人抓住把柄利用呢？”东厂掌司嘴角勾着一抹笑容，声音却像是从地狱里升上来的一般，“所以，只能死。”
他的手穿过肋骨，握住了那颗强有力跳动的心脏。
生命是否还能再继续跳动，全在他一念之间！
“掌司，不……不要。”领头惶恐的摇头，每说一个字，嘴里就会汹涌的往外冒血。
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楚是胸前的血染红了衣裳，还是嘴里的血浸润了衣裳。
他好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表情越发狰狞恐怖，脸颊苍白得像是一张纸。
花山水死死的捂住了五崽崽的眼睛，自己的身体也在克制不住的颤抖。
“愿你如同八王爷所说，下辈子做个普通人。”掌司轻声说完，手中用力。
那颗心脏碎裂开来，无数鲜血涌出，整个大厅血污横流。
东厂掌司掏出了手帕来，慢条斯理的将手上的血给擦干净。
最后又转头看向已经吓傻的家丁，“能不能给我端一盆清水来，我这人最怕身上沾到血，要洗干净才行。”
家丁沉默了一下，然后尖叫着跑了出去，显然被吓得崩溃了。
“八王爷府上的人怎么这样小气，我不过是要一盆清水而已。”东厂掌司语气中带着埋怨。
顿了顿，又将被染红的手帕随意扔在领头的尸体上，“算了，我回去再洗也是一样的，还是先办正事吧，八王爷，我接到密信，说京城不少达官贵族都被关在你府上，还请你行个方便，让我们找找吧。”
“你……”花山水有点结巴，说不出话来。
而大厅外头，大崽崽信步走了进来，语气坦然淡定，“东厂掌司想搜就搜吧，不过有两个条件，答应了才行。”
“哦？”东厂掌司垂眸看着跟前的小不点，“哪两个条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