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仙仙看了一眼面前的毒王,摆手拒绝,“不用了……”
再让毒王去测试一次,指不定要出什么笑话呢。
“我这次真的可以,”毒王着急的梗起了脖子,“芊芊,你要相信爹爹啊。”
他言之凿凿,“这次我肯定能试探出寒未迟的真心来。”
“我爹爹对娘亲本来就是真心的。”大崽崽抬脚走了进来。
毒王顿时蹙眉,“你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这真心是能直接看出来的吗,必须要试探了才知道。”
“用不着,”大崽崽还是坚持,“这件事情跟我爹爹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还没有关系?
毒王想要提醒,那簪子可是寒未迟送给凤仙仙的。
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见大崽崽说,“你们都忽略了一个点,那个簪子里的东西,是被棋答应发现的,而我娘亲收到这根簪子的时候,还不认识棋答应呢。”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是啊。
他们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簪子里的麝香是被棋答应给找到的,可棋答应为什么会知道里面有麝香?
“所以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该去问的人不是寒未迟,而是棋答应。”明月说道。
她握紧了腰上的佩剑,想出去找棋答应问清楚。
大崽崽拦住她,“不用去了,我已经问清楚了。”
棋答应之所以会知道簪子里面有麝香,是因为,她当初就有一根一模一样的。
“也是因为那根簪子,她肚子里的孩子一直都不太好,以至于生出来就说夭折了,被装在箱子里丢出宫,不过棋答应是在坐月子的时候才发现的,后来才开始变成疯子。”大崽崽说道。
唏嘘的往事,让众人的心情都沉重了起来。
沉默了半晌,这才轻声道,“可是……棋答应说的话能当真吗?”
她已经是个疯子了。
“能当真,”大崽崽颔首,“慕怀对她用了催眠,让她暂时的变成了一个正常人,然后说了这番话。”
说着话,大崽崽又看向凤仙仙,“娘亲,这个簪子恐怕是从宫里流传出来的,具体是谁想要伤害你和肚子里的小宝宝,只能你自己去查了。”
凤仙仙才是在皇宫里最方便进出的人。
“我知道了。”凤仙仙点头,“剩下的交给我吧。”
她说着,就要抬脚往外走去。
人都走到门口了,又折返回来,看向大崽崽,“你爹爹在什么地方?”
“已经在你面前了。”寒未迟沉声开口。
循着声音,凤仙仙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寒未迟。
剑眉星目,高大挺拔的身子伫立在跟前,让她忍不住小跑上前,直接扑进了寒未迟的怀里。
“双身子的人,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寒未迟伸手将她护住,语气温柔,“我就在这里,又不会跑。”
凤仙仙便弯起眼睛笑了起来,“那也是多抱一下就多赚一点。”
闻言,寒未迟便俯身,在凤仙仙的额头上落了一个吻,“现在呢,是不是赚得更多了?”
“赚翻了!”凤仙仙大声的回答。
两个人恩恩爱爱的,让旁边的几个人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夫妻之间如胶似漆是好事,但是这样当着我们的面,多少有点不好吧?”毒王说道。
顿了顿,语气又贱兮兮起来,“你们要是再这样,我就回密室去,和你娘亲去恩爱了。”
明月赶紧捂住了旁边大崽崽的耳朵、。
“这些人的话都不要听,别听别听。”
小孩子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凤仙仙甩给大家一个俏皮的表情,这才和寒未迟离开。
寒未迟送她去皇宫。
在马车上,寒未迟郑重发誓,“以后给你的东西,我一定会再三检查,不会再出任何纰漏的。”
“这又不怪你,”凤仙仙按住了寒未迟的手,“谁能想到小小的发簪里面还有蹊跷?”
顿了顿,又看向寒未迟,“你肯定也吓坏了吧?”
昨天被毒王一通忽悠,说什么大人孩子只能保一个。
“恩,吓到了。”寒未迟颔首,用力的攥住了凤仙仙的小手,“我被吓到了。”
他重复了两遍,语气格外认真。
“你当时在想什么?”凤仙仙问道。
寒未迟沉默了一会儿,“我在想,怎么才能赶在你前面死。”
凤仙仙顿时愣住,眸色渐深,凝视着寒未迟,很是不解,“为什么要赶在我之前死?”
“我听说去阴间的路不能插队,若是排在前面,就会先去孟婆那里喝汤,喝完了上奈何桥,就转世投胎,到时候就是下辈子,谁也不认识了。
我不想你走在我前面,要是你喝完了孟婆汤就去投胎,那我怎么办?
所以,我要死在你前面,我在阴间等着你。”
凤仙仙鼻尖骤然有点泛酸。
她忍不住想哭,声音都哽咽了,“你说什么浑话呢,什么叫做死在我前面,还在阴间等我。”
寒未迟把她抱在怀里,语气喃喃,“舍不得你呀,要是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不是,”凤仙仙在怀中推了推他,“你就算是死在我前面又能怎么样,你也得喝孟婆汤啊。”
到时候她去了奈何桥,寒未迟已经不认识她了,岂不是很生气?
本来就死了,还要再被气,岂不是能被直接气活?
“到时候我就这样,”寒未迟对着下巴做了个动作,“把下巴戳穿,这样就喝不进去药了。”
凤仙仙本来还在哭的,看见这个动作,顿时忍不住想笑,笑得鼻涕泡泡都出来了,狼狈得很。
她赶紧抬手去擦,还把脑袋垂得低低的,免得寒未迟看见自己。
“别动,”寒未迟让她抬起头,用手里墨蓝色的手帕,一点一点的擦干净凤仙仙脸上的泪痕和鼻涕,薄唇随之要覆上。
凤仙仙偏头躲,“不要了,我脸上好脏。”
哪怕是用手帕擦过了,可泪水还是在脸上留下了咸咸的味道。
她不想让寒未迟吻这样的自己。
可寒未迟还是坚持吻了上去,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上古的编钟,“不脏,仙仙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