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崽崽澄澈的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
她还是讨厌着平宴，觉得平宴把她打晕太过分。
“你至少看看再说嘛。”凤仙仙循循善诱，“不然我帮你打开？”
五崽崽将脑袋扭向一边，表示就算是打开了，她也不会看一眼的。
“哇，没想到平宴居然会送这个东西，真是让我没想到。”凤仙仙故意夸张的说道。
五崽崽的手动了动，嘴上还十分固执，“有什么没想到的，反正不管送什么我都不要。”
凤仙仙往前靠了靠，“真的不要吗，我瞧着这个东西好像是天底下独一份呢，要是错过了，以后可就真的没有了哦。”
“真的吗？”五崽崽已经开始松动了，“那……那我也不能要。”
“那好吧，”凤仙仙无奈的叹气，打开了窗户，“既然你不要，那我就只能扔出去了。”
说着，凤仙仙就做了一个扔东西的动作，继而道，“你好像还没吃饭吧，娘亲去灶房给你做一碗刀削面，很快的。”
五崽崽一个人待在屋子里，沉默了半晌，终于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窗户，想要看看那扔在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结果刚推开窗户，就对上了凤仙仙灿烂的笑容。
“口是心非的小家伙，分明是想要看看的是不是？”凤仙仙说道。
五崽崽被抓了个现行，脸颊连带着耳垂都红了起来，嘴上还嘟囔着，“我才不是呢，我只是……”
只是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凤仙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好啦，娘亲不逗你了，这东西你看看，你肯定喜欢的。”
说着，凤仙仙便将东西塞进了五崽崽的手中。
入手软温的触感，让五崽崽心中顿时一动。
她磨磨蹭蹭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根头绳。
头绳是用红线和金丝编织的，花样十分新奇，两端还缝缀了细碎的水晶，晃动起来，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这么好看的头绳，我在京城的摊子上都没有瞧见过，想来应该是平宴自己做的，闺女，他特意给你做头绳呢，有这份心意，你还不肯原谅他吗？”凤仙仙问道。
听闻这话，五崽崽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平宴给自己编织头绳的模样来。
居然， 还有点感动……
她收起了思绪，轻咳了一声，“那好吧，我就原谅他这一次，礼物我也收下了。”
“这就对了嘛。”凤仙仙十分欣慰，“来，娘亲给你戴上试试，瞧瞧我家诗瑶是何等漂亮的小姑娘。”
……
翌日，凤仙仙一大早的，就和寒未迟还有花山水一起去了东厂。
刚到东厂的回廊上，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凤娇娇。
那身上还穿着一件十分华丽的衣裳，就是有些苍白，毫无血色。
凤仙仙有点疑惑，“东厂掌司居然没有杀了凤娇娇，难道她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说着话，凤仙仙打算上去和凤娇娇说话，探一下虚实。
“别去。”寒未迟拦住了凤仙仙，声音低沉无比，“那不是凤娇娇。”
花山水不以为意，“二哥你莫非是说二嫂眼睛不好吗，那么大个人怎么可能认错呢，就算是能易容，身材也能易出来吗？”
他打算上去替凤仙仙问话。
结果走到跟前，抬手拍了一下凤娇娇的肩膀，顿时哗啦一声，凤娇娇就瘫软在地，掉落出不少的香草来。
凤娇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摊在地上就是一张皮，偏偏还是正面朝上，那双眼睛就死死的盯着花山水。
沉默了好一阵，花山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拼命的尖叫，“啊……救……救命啊！”
凤仙仙也被这场景给吓到了，下意识的攥紧了寒未迟的手，秀丽的小脸上满是苍白，咬牙道，“这……简直是就是变态！”
“寒夫人，您这样说咱家的坏话可不好啊。”东厂掌司从回廊的另一头走出来。
他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衣裳，红得像是血染的一般。
在经历了凤娇娇这一出之后，着实是让人心中犯怵。
凤仙仙明白，这就是东厂掌司玩的心里战术。
从进门就拿捏住她的心理，那么之后再想谈判什么的，东厂掌司都会占上风的。
她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尽可能的不让情绪表露在脸上。
“掌司怎么知道我是在骂你呢，或许，我只是在骂某个不相干的杂碎而已，掌司还是不要对号入座，显得很心虚呢。”凤仙仙说道。
东厂掌司眼底划过一抹不悦，转瞬即逝，又笑了起来，“寒夫人说得是，是我自己上赶着讨骂了。”
顿了顿，又指着地上的那张人皮道，“寒夫人可还满意，这两个人原本是要斩首的，可到底是养育了寒夫人一遭的人，我就留了个活口。”
凤仙仙在心中暗骂，这还不如斩首呢。
人被剥皮且不说有多痛苦和恐惧，就说以古代的医疗水平，这种全身没有保护屏障的情况下，人也会迅速死去的。
这种痛苦程度，比砍头要厉害得多。
她真是想不通，东厂掌司到底是怎么做到，分明是把人给折磨得更厉害，却还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得好像是为他们好的样子？
不愧是大反派，就是不一般！
“对了寒夫人，你还不知道沈凤氏的下场吧？是要我告诉你，还是领着你去看看呢？”东厂掌司又问道。
凤仙仙迅速转移了话题，“我对着两个人没什么兴趣，掌司愿意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我来找你是为了当年那场船上盛宴名单的，若是掌司没有，我现在就走。”
“自然是有的，”东厂掌司回答道，“寒夫人着急什么，这就去旁边的偏厅吧，咱们便喝茶，便仔细的瞧当年的册子嘛。”
说完这话，东厂掌司率先带路。
凤仙仙硬着头皮走到了花山水跟前，扶着他站起来，“没事吧？”
“二嫂……”花山水胃里阵阵翻涌，“这个老阉狗，真的不是个东西，咱们还是走吧，他绝对没安好心。”
“不行。”凤仙仙拒绝了，“我在京市的人脉没他广，若是靠我自己查，恐怕等查到，线索早就被他攥在手里了，我得先拿到册子再说。”